肥腸聞著雖然香,但吃著臭啊!但心裡也疑惑,問:“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做溜肥腸?這菜可不好做。”
“我就是試試,要是不好吃下次就不做了。”林青青說道。
外麵的人聽她這麼說,心裡念頭徹底被打消了,吸了吸鼻子咽了咽口水說:“聞著還挺香。”就回家去了。
不光外麵有人問,客廳裡和謝巍說話的江峰也聞到了香味:“弟妹做什麼菜這麼香?”
“應該是溜肥腸。”謝巍說道。
“我以前吃過的溜肥腸也沒這麼香啊。”江峰嘀咕,但他很快改口,“不過弟妹做菜的確有一手,我昨天還聽我們隔壁老劉說他上次經過你們家,不知道弟妹炒什麼菜,味道特彆香。”
老劉說的是當時他口水都快下來了,回家吃老婆做的飯都不香了。但顧忌著老劉的臉麵,江峰沒完全重複他的話。
想到林青青的廚藝,江峰心裡對溜肥腸這道菜多了一絲期待。
等到飯菜上桌,江峰第一個挾的就是溜肥腸,吃之前先聞,味道還是有,但是淡,吃進口中第一感覺是香,然後是脆,回味甘甜,和他以前吃過的溜肥腸完全不同。
江峰說道:“弟妹你這菜做得不錯啊?”
沈玉芬也說:“比國營飯店大廚做的都好吃。”
謝巍也覺得香,連著挾了好幾筷子的。隻有江鵬,因為年紀太小吃不得辣,隻能羨慕地看著其他人吃。
林青青自己也嘗了口,謙虛說:“我也是第一次做,看來還算成功。”隻可惜沒有小蘇打或者食用堿,不然肥腸吃著會再脆一點。
林青青一共買了四斤肥腸,就算弄掉腸油剩下的也炒了一大盤。兩條魚則是分開做的,一條紅燒一條燉湯,因為燉魚湯是臨時決定的,來不及買豆腐,所以林青青擱了兩根青菜進去。這樣算下來兩菜一湯也夠吃了,她就沒炒青菜,隻用油渣紅燒了盤土豆片。
四道菜份量都不少,林青青剛開始還擔心吃不完,結果幾人胃口都不小,最後盤子清得乾乾淨淨。
“弟妹這肥腸你怎麼做的?”吃完飯沈玉芬問道,“我想著要是好做,我回去也試試。”
因為處理不來肥腸,做不好這道菜,而且身邊也沒有能
做好的,所以哪怕知道肥腸有油,沈玉芬以前也沒買過肥腸。但今天嘗了林青青做的溜肥腸,不但味道不難聞吃著還特彆香,沈玉芬就想把這道菜學會,畢竟非常便宜還不用票,要是會做,他們家隔三差五都能吃上葷腥。
這有葷的吃,誰樂意天天吃素呢?
江峰聽著媳婦的話眼睛就是一亮,但他也知道有人把廚藝看得寶貝,不樂意教人做菜。這也是能理解的,畢竟菜做的好吃說不定是能進國營飯店當大廚的。國營飯店大廚工資高不說油水也厚,可是一般人搶破頭都找不到的好工作。
但林青青卻沒多猶豫,說道:“我把菜譜寫給你吧。”
“不用這麼麻煩,你跟我說說就成。”沈玉芬知道自己這是在求人,不好意思麻煩林青青。
“不麻煩。”林青青說道,“都是的肥腸處理起來比較麻煩,我還是寫給你吧。”
林青青說著進了主屋拿筆和本子,將溜肥腸的做法寫出來,另外她還寫了生爆肥腸,說道:“這是川省那邊的做法,味道偏辣一些。”
說完林青青將寫了菜譜的紙撕下來遞給沈玉芬,她接過菜譜連忙道謝。
林青青笑道:“嫂子客氣了,我和謝巍住進來後,你們夫妻幫我們這麼多,兩道菜譜而已,沒什麼的。”而且菜譜也不稀罕,家屬院肯定有人知道,隻是有些小訣竅大家不太清楚而已,林青青說,“你回去試試,要是哪裡不會來問我,我教你做一遍。”
林青青說沒什麼,但沈玉芬不是不懂得感恩的人,心裡記下了這份情,點頭說道:“成。”
……
今天是周末,謝巍和江峰都不用去營裡,而沈玉芬因為是老師的緣故,暑假不用上班。所以吃過飯後江峰和沈玉芬沒急著回去,和林青青夫妻倆坐在客廳裡聊天。
聊著聊著說到院子裡這塊地,那晚謝巍上洪家的事已經在家屬院傳遍了,江峰夫妻倆也聽人說過,這會說起都有些無語。
他們也沒多聊洪家的事,隻聊要不要在院子裡種什麼。
要說種地,林青青理論上是會的,畢竟有原身的記憶。但她對種菜這事不大熱衷,主要是應季的青菜都不貴,而且這時候青菜也不打什麼農藥,天然健康,
她覺得沒必要為省那幾分錢而忙活。
隻是地已經被挖開了,空著也不好看,想著江家門口開得正盛的鮮花,林青青問:“有沒有什麼好種的花,不用怎麼伺候,種下去就行。”
沈玉芬想了想說:“不用伺候的……可以種君子蘭或者菊花,基本不用管,我有個同事家裡有,你要的話我幫你問問,看能不能分兩株給你。”
“那就多謝了。”林青青道謝說。
江峰和沈玉芬在謝家待到下午兩點,看江鵬困得直打瞌睡就沒有多待,帶著孩子回去了。
他們走後,林青青回到飯桌前收拾碗筷,又將江峰送來的白酒放到隔斷的多寶閣上,想起謝巍的話問:“你真要戒酒了?”她都沒聽謝巍說過這事。
謝巍將壘起的碗筷拿到廚房,嗯了聲說:“是有這個打算。”他本身其實不酗酒,隻是有時候吃飯難免要喝點,所以一直沒想過戒酒,直到上次林青青提起。
他以前覺得自己酒品還行,醉倒了就躺著,也不鬨騰。但和林青青認識後,他對自己的酒品就不那麼自信了。定親的時候他喝醉了弄疼林青青,上次又抱著她不不撒手,下次喝醉會乾出什麼事,他自己都不能保證。
林青青以為他是在意自己之前的話,靠著廚房門框說:“你和戰友吃飯免不了喝酒吧?其實偶爾喝喝也沒什麼,不喝醉就好了。”
“我那些戰友和老江一個樣,喝起來就不聽勸酒,不喝就是不給麵子,與其喝到一半跟他們解釋不能再喝了,還不如直接說自己戒酒。”謝巍不是沒考慮過控製喝酒,但太麻煩了,不如戒酒一了百了,“就是這樣有一樣不好。”
“什麼不好?”林青青問。
謝巍沉吟說:“彆人問我為什麼戒酒,不好解釋。”
林青青本身是支持謝巍戒酒的,畢竟喝酒傷身,隻是不想太管著他。這會看他是真不想喝酒,就出主意說:“往後彆人問起,你就把責任推到我頭上,說是我讓你戒的。”
“這麼說恐怕有人說你是母老虎。”謝巍半開玩笑說道。
“讓他們說去。”林青青輕哼一聲,名聲和實惠,她還是更看重後一個。
林青青走到謝巍身後,抱住他說:“隻要你不怕被叫耙
耳朵就好。”
謝巍低笑,回了和她一樣的話:“讓他們說去。”
……
周一早上謝巍起床後沒一會,林青青也跟著起來了。
這段時間她很少起這麼早,穿衣服的時候都在打哈欠。謝巍洗漱完進屋穿外套,看她起來問:“你今天是不是要去供銷社?”
“嗯。”林青青嗯了聲,打開衣櫃找出服裝廠發的那條淡紫色連衣裙。
她今年夏天總共就做了三身衣服,其中一身是結婚那時候穿的紅裙子,太隆重不適合平時穿,所以長穿的是襯衣和這條淡紫色連衣裙。昨天洗了兩次澡,襯衣都洗了晾在外麵,所以這會她也沒有彆的選擇。
換好裙子,林青青將頭發全部紮到腦後,換了雙涼鞋問謝巍:“怎麼樣?”
謝巍整理好衣服,戴上軍帽端詳她片刻說道:“挺好的,顯精神。”
這時候的人要不梳著兩條粗辮子,要不就是過耳短發。林青青頭發長,平時紮辮子比較多,偶爾也會披散著。有時候她會問謝巍的意見,而他說出來的總是好話,她紮辮子的時候他說她氣質清純,披散頭發的時候誇她秀氣斯文,如今紮起高馬尾他也沒詞窮,說顯精神。
林青青覺得顯精神挺好的,便說:“那我就這樣出門了。”
換好衣服,林青青去浴室洗漱,好了和謝巍一起去食堂吃早飯。
排隊照常排付大姐所在的窗口,大姐看見她這身打扮便問:“今天要出門啊?”
“去看工作。”林青青說道。
付大姐哎呦一聲問:“什麼工作啊?”
林青青說:“青山供銷社,革委會過去點。”
“青山供銷社我知道啊,什麼崗位?”付大姐將麵條丟進鍋裡燙著說。
“售貨員。”
“售貨員好,買東西方便。”付大姐舀起燙好的麵條,拿起林青青遞到窗口的飯盒說,“我隨軍那會也想進供銷社當售貨員哩,就是時候不湊巧,沒崗位。”
“您在這乾的不也挺好。”林青青笑著說。
“那可不!”付大姐也挺滿意現在的工作,在食堂窗口打飯受人尊敬不說,食堂還管一日三餐,實惠得很。
不過她那話雖然是客氣話,但也是真覺得售貨員這工作不賴,供銷社進了好東西,那肯定是他們第一個得,不要才輪得到外頭的人。想到這裡付大姐說:“等你工作定了,往後大姐買東西都找你啊!”
林青青也爽快,一口答應下來:“成。”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