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2 / 2)

楚斐不情不願地道:“青州地勢險峻,那邊多山匪,想來也是因為這個,他才不願意告訴你們。”

“山匪?”

“那些山匪在青州盤亙多年,占山為王,哪怕是當地縣官也要禮讓三分,也是因為如此,青州當地也較為貧困。”

“那王爺讓哥哥過去的意思是?”

“若是和那邊山匪打好了關係,青州又有一處優勢還沒有讓旁人發現,具體涉及機密,我也不與你多說。我讓你哥哥去青州,也是看中了他的能力。”

寧暖卻是有些驚訝:“哥哥身上能有什麼,能讓王爺這般看中?”

楚斐陰陽怪氣地道:“他讀書不行,拳腳功夫不行,連做生意也不行,腦子不好用,可交朋友倒實在是厲害的很。”先是他,後又是祝寒山,寧朗交得朋友倒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不說他——回來以後,發現自己和寧朗成為了關係密切的朋友,也是楚斐不願意回想的事情。隻說祝寒山,以他對祝寒山的了解,祝寒山那人可一點也不近人情,能力出色,可身邊卻也沒多少朋友,走得近的官員也是點頭之交,那人性情古怪的很,他上輩子可沒聽說祝寒山與誰走得近,又對誰臉色好,可這輩子倒好,卻是被寧朗給勾搭上了。

寧朗這人腦子笨,性子直,一眼就能看到底,唯獨對待朋友態度真誠,讓人見著了便舍不得拒絕。楚斐猜想,若是想要和那些山匪打好關係,說不定也得讓寧朗這個性情耿直的人去才行。

和山匪打好了關係,剩下的就順利了。

“你可放心吧,我自然會派人保護他的安危,不會讓他輕易出事。”要是寧朗出事了,隻怕阿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寧暖有些不敢相信:“當真如此?”

“我還會騙你不成?”

“可我聽哥哥的意思,好像不是那麼簡單?”

“難道他還有什麼瞞著你?”

寧暖猶豫了一番,說:“聽哥哥的意思,此事似乎還可能連累我們寧家……”

若隻是去做生意,什麼生意會危險到能讓整個寧家受牽連的?

“他竟然連這個也和你說了?”楚斐驚訝過後,又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瞞著你,青州的事情若是成了,就是從皇上手裡頭搶生意,此事又是與山匪合作,你也清楚,若是哪天皇上要治理青州山匪,那與我們這些與山匪有關係的,一個也跑不了。”

“隻是如此?”

“還能是什麼?”楚斐故意道:“寧朗頭一回做這種事情,說不定是心裡頭怕了,才和你透露的危險了一些,若是真的危險,我也不可能會讓他去。我還與他定下了契約,契約書上的內容便是,若是出了什麼事情,絕對不會連累你們寧家,更會將他摘得乾乾淨淨。”

“……”

寧暖說不出話來了。

楚斐說的都是真話,隻是隱瞞了一小部分,因而說起來也絲毫不心虛,讓寧暖聽不出半點不對勁。

“你要是實在不行,就回去問一問寧朗,是不是有這樣的契約書?我讓寧朗那小子占儘了便宜,他想要讓你們寧家發揚光大,我才給他這樣的機會,若不是看在你……看在寧朗與我還算是關係好的份上,哪裡會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寧暖聽得半信半疑,可卻找不出錯處來。

“王爺說的事情,當真能做到?”寧暖猶豫:“我哥哥當真不會有危險?”

“本王答應的事情,什麼時候反悔過?”

寧暖不言。

香桃聽到這兒,心直口快地道:“王爺先前還與我們老爺說,說是再也不會對我們小姐做什麼。”

楚斐:“……”

楚斐暗暗咬牙:香桃這丫鬟,真是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嘴巴都討厭的很。

“本王是說過,怎麼了?”他心底發虛,硬邦邦地揚高了聲音,道:“本王先前是這樣說的,如今又看上你們小姐,這樣也不行?”

香桃氣得直翻白眼。

寧暖卻是說不出話來。遇著一個外男這樣露骨的表達這番意思,她也實在難以應對。

寧暖不好意思多待,匆匆結束了話題,便帶著香桃回了房裡。

而另一邊,汪全也帶著一遝雪白的紙,姍姍回來了。

“王爺,您要的紙來了。”汪全道:“您快給寧姑娘寫吧。”

他的話剛說完,腦袋就被重重地敲了一下。

楚斐怒罵道:“蠢奴才,等著你送紙過來,本王的臉都丟儘了!”

汪全嘿嘿笑了兩聲,討好地道:“依奴才看,王爺和寧姑娘說得興致正濃,奴才也不敢打攪王爺。”

楚斐哼了一聲,回頭看了隔壁院子一眼,有院牆擋著,他也看不出什麼。楚斐抬頭看了一眼,院牆正好是他能輕鬆翻過去的高度,隻是……隻是他上一回爬牆時,就被寧朗撞了個正著,還被他打了一拳。

虧大發,實在是虧大發了。

他捏著這樣一個優勢,結果竟然連阿暖一麵都沒有見著,實在是虧大發了!

楚斐不甘心地回頭看了好幾眼,才隻好帶著汪全回去了。

寧暖和江雲蘭來雲山寺的目的隻是為了感謝慧真大師,因此兩人也沒有在山上多待,很快便啟程回了京城。而楚斐又去找慧真大師算了一番姻緣之後,也隻能不甘心得啟程回京。

楚斐將事情和寧暖說了,也沒有多耽擱,很快就給寧朗派了任務,讓他帶人去青州。

要是出發去青州,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書院裡自然也不能再去了。寧朗才剛淡定了幾天,又陷入了愁苦之中。

這如何在不告知內情的情況下,勸服寧彥亭和江雲蘭,讓他們答應,也是一個很難的問題。

寧暖一直時刻關注著他的動靜,隻知道他下定了決心,某天晚上用過晚膳以後,便去找了爹娘兩人,也不知道他們三個說了什麼,寧暖偷偷派香桃去偷聽,什麼話也沒有聽見。等寧朗再從屋子裡出來時,鼻青臉腫的,顯然被兩人收拾了一番,可最後還是答應了。

從那天七,寧朗那沒什麼,寧暖卻覺得爹娘好像又對自己緊張了起來。

先是江雲蘭又開始忙碌地給她尋覓合適的青年才俊,連寧彥亭也痛罵了安王好幾回,變回了和原來一樣的態度,甚至是比原先更痛恨安王的模樣,兩人更是在私底下偷偷勸過她好幾回,讓她離安王千萬要遠一些,不能再靠近安王。

好像也是知道安王又對她起了不一樣的心思。

寧暖納悶不已,也不知道他們為何態度大遍。

等過了幾日,她又聽香桃神神秘秘地過來說安王被人打了的消息時,寧暖竟然也沒有多少意外。

香桃卻是解氣地很:“奴婢聽說,安王是走在路上,忽然路邊躥出來一群乞丐,不由分說便將安王打了一頓,等安王的侍衛跑過來的時候,那些乞丐就有已經跑遠了。安王被打的時候,可就是在京城的大街上,當時街上所有的人都看見了,小姐,你是不知道,如今外頭可都在嘲笑安王呢!”

寧暖納悶:“安王被打,你這麼高興做什麼?”

“奴婢能不高興嗎?小姐,安王可是又對你不懷好意,要不是奴婢功夫不好,奴婢也想親自打安王一頓。”香桃恨恨地道:“安王那廝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寧暖無奈。

她合上賬本,帶上剛看完的賬本去找江雲蘭,路上卻看見娘身邊的大丫鬟急匆匆地走了出去,身邊還跟著一個不認識的人,她心中好奇,回頭問道:“春桃身邊的那人是誰?”

香桃道:“奴婢也沒有見過。”

那人瞧著麵生,懷中鼓鼓囊囊的,好像是裝了一大筆銀子。寧暖順著她們走出來的方向看了一眼,是江雲蘭的屋子。

她進了屋子,便不由得問道:“娘,春桃是帶著誰來見您了?”

江雲蘭一驚,立刻道;“阿暖,你怎麼來了?”

“娘給我的賬本看完了,我來還給娘。”寧暖說:“娘,你還沒有和我說呢,那人是誰?”

“阿暖,你不用在意,不過是個普通人。娘找她辦了點事情,如今事情已經辦完了,不過是一樁小事。”江雲蘭頓了頓,似乎生怕她追問,又補充道:“你爹也知道的。”

寧暖沒有在意,倒也沒有繼續追問。

“過幾天,哥哥就要出發去青州了,哥哥的東西準備好了沒有?”

“都準備好了。”提起這個,江雲蘭又擔憂了起來:“你哥哥也真是的,好端端的,非要去和安王合作,還要去青州那麼偏遠的地方,我可是聽說了,那裡窮山惡水,聽說還有山匪呢,你哥哥去了那兒,要是出了什麼危險可怎麼辦?”

“安王殿下說了,他會派人保護哥哥的。”

江雲蘭憤憤,似乎想要說什麼,可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

她小聲嘀咕道:“你哥哥也真是,和誰不好,偏偏要和安王,難道還沒有在安王身上吃夠苦頭,連安王的話也信,若是以後他被安王坑了,我可不會幫他……”

寧暖聽著,也沒有說什麼。

她心中道:可哥哥將事情說了以後,也沒見得爹爹和娘親攔呀?

或許是攔過了,不然哥哥臉上的傷也不會到現在都沒有好,可最後爹爹和娘親還是同意了,想來也是讚同了這件事情。

寧暖隻是好奇,他們究竟瞞了自己什麼事情。

旁的不說,為何偏偏對安王的態度這般奇怪,反複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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