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斐故作不解,還驚訝道:“這京城裡頭的路,本王還不能走了?”
“你……你離我們家小姐遠一些!”
“本王離得遠著呢。”楚斐攤手,比劃了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他沒有走近,而寧暖又被香桃拉著退了後幾步,他和寧暖的距離隔了好幾個人,當真是一點也不近。“你這小丫鬟,難不成是故意占本王便宜?”
香桃可真是快要氣死了!
偏偏平日裡和她說得好的汪全,到了這時候,也會站在他們王爺那邊,笑眯眯地道:“香桃姑娘誤會了,我們王爺當真是碰巧與寧姑娘遇見,我們王爺出門辦事,都能和寧姑娘撞見,你說說,這不是緣分是什麼?”
“我們小姐和你們可沒緣分!”
楚斐看也不看她,隻笑眯眯地寧暖獻殷勤:“寧姑娘,如今都遇見了,不然我們就去找個茶樓,坐下來喝個茶,說說話,你覺得如何?”
寧暖微微蹙起眉頭。
楚斐時刻盯著她的表情,一見她變了臉色,立刻改口:“若是寧姑娘不同意,那我再次再找寧姑娘,也是可以的。”
寧暖:“……”
寧暖輕聲問道:“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寧姑娘是什麼意思,本王怎麼聽不明白?”
“既然王爺聽不明白,那王爺就請辦事去吧。”寧暖淡淡道:“王爺小心耽誤了事情,到時候也可彆怪到民女的頭上。”
“不怪你,不怪你。”楚斐急忙說完,又眼巴巴地道:“那……那你去哪兒?”
“王爺急著辦事,想來也是和民女不同路的。”寧暖讓到一邊,道:“王爺先請。”
楚斐:“……”
楚斐隻能帶著汪全走了。
等他走後,寧暖也帶著香桃辦自己的事情,隻是等她辦完事情再出來,回寧府的路上,又遇到了等了許久的安王。
這回楚斐臉上滿是驚喜:“寧姑娘,我們又遇到了,你說說,可不是緣分是什麼?”
寧暖:“……”
楚斐道:“如今寧姑娘也辦完事了,我也辦完事了,如今天色尚早,不如寧姑娘與我再去茶樓喝一杯茶,說幾句話?”
寧暖:“……”
寧暖無語的很。
這人當真是如狗皮膏藥一般,陰魂不散。偏偏這搭訕的手段也低級的很。
寧暖耐心地道:“民女還有些事情,恕民女無法應安王殿下的邀請。”
“既然如此,你和我說個日子,等你下回有空時,我再來找你,也是一樣的。”楚斐笑眯眯地道。
“……”
香桃又忍不住:“你這王爺好生不要臉。”
楚斐從善如流地道:“若是寧姑娘能答應我,那這臉麵,我不要也是可以的。”
這下不但寧暖兩人,連汪全也很是無語。
他忍不住在心中腹誹:原先他們王爺見著寧姑娘還能有些理智,如今倒好,竟是連最後一點理智也沒了。
瞧瞧他們王爺這說的是什麼話?!
等寧姑娘走了以後,王爺反應過來以後,還不知道要有多後悔呢!
楚斐可不這麼想。想當初,上輩子,他可不也是靠著這死皮賴臉,才打動了阿暖?
阿暖一向麵冷心熱,隻要他再殷勤一些,多在阿暖麵前出現幾回,阿暖一定舍不得他,次數多了,說不定就應了呢?
隻是他忘了,上輩子,寧暖是已經與他成了婚,心裡也想著要和他處好關係,這輩子,兩人男未婚女未嫁,他要是再殷勤一些,可就真的和登徒子沒有什麼區彆了。
隻是如今寧朗不在,也沒有人能替寧暖出頭。
寧暖蹙著眉頭,找了理由拒絕了他,回頭便將此事告訴了寧彥亭。等第二日,上了早朝,寧彥亭當即給楚斐參了一本,說他不務正業,遊手好閒,說得楚斐目瞪口呆。
近日大皇子有了麻煩,那貪汙案也讓當今聖上發愁,又聽說弟弟給自己惹事,他煩躁的不得了,也無暇多安慰弟弟,順著寧彥亭的話找了件差事塞給楚斐,可是讓楚斐再也沒有機會能纏著寧暖了。
楚斐怨念不已,等下次再給寧家遞信,說起寧朗的近況時,也忍不住又另外寫了一張紙,在信上抱怨了一通。寧暖看完,連給江雲蘭也懶得給,當場便燒了。
可得了差事,楚斐也沒有不好好做的道理。
隔了沒多久,又是滿朝文武都聽說了,那個貪汙案有了大進展,是安王找到了關鍵線索,幫了很大的忙。
京城之中,又多了許多關於安王的流言。貪汙案事關重大,涉及範圍又廣,許多人都盯著這件事情,就連京城裡頭的百姓都聽說了。如今安王名聲正好,又在這個案子裡立了大功,京城百姓又說起了他,提起他時,再也不提原先廢柴王爺的稱號,都說安王辦事得力。
香桃這個大嘴巴,自然也沒忘記將這件事情轉告給寧暖。
“奴婢可真是瞧不出來,那安王竟然還這麼厲害。”香桃驚訝道:“奴婢聽說了,那個案子可是難辦的很,連老爺都愁眉苦臉的,怎麼安王被派了個差事,就正好找到了線索呢?”
寧暖毫不在意地道:“或許安王本來就厲害。”
“小姐,您怎麼還為安王說話了?!”香桃驚訝:“安王他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寧暖說:“就算他是登徒子,他若是真的厲害,那也是個厲害的登徒子,這有什麼關聯不成?”
“這……”香桃忐忑地看著她:“小姐,您該不會是對安王……”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寧暖用手中的書敲了一下腦袋。“你這丫頭,胡說八道些什麼。”
香桃捂著腦袋,還有一些委屈。
“小姐,不是奴婢亂說,可是小姐您可是難得說安王的好話,這能讓奴婢不擔心嗎?”
“我何時說安王的好話了?”
“怎麼沒有?!小姐您都誇安王厲害了,難道還不是說安王好話?”
“這是實話實說。”
“奴婢可從未見過小姐您對其他公子實話實說過。”香桃小聲嘀咕:“奴婢以後可不敢再在您的麵前提起安王了,若是小姐您真的對安王動了心,那夫人發起火來,奴婢可就遭殃了。”
寧暖無奈地放下了手中的書:“你這丫頭,還會顛倒黑白了。隻說安王辦的事情,先有那書院獎金,後有補助銀,如今又立了大功,整個京城的人都在說安王厲害,難道還不準我說了?”
“可是小姐您……”
“我隻說是安王厲害,可京城裡頭,厲害的人多的是,隻安王一個厲害,也能算數?”
香桃狐疑地看著她,直到又被她敲了一下腦袋,這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