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腳步齊齊停下,朝著她看了過來。
寧暖說:“這匹馬可得值不少銀子吧?我哥哥先前也看中過一匹馬,還不如堂兄身下這馬好看,竟也要幾百兩,堂兄的馬看著就精神,怕不是得要上千兩銀子?”
寧朔楞了一下,才道:“大哥不懂行情,恐怕是被馬販子騙了,我這馬可沒有上千兩,是花了五百兩銀子。”
寧晴站在一旁,麵上更是得意。
寧暖蹙起眉頭,麵露擔憂:“堂哥可得謹慎一些,如今你們家不如以前,寧晴連買一套幾十兩的首飾都要猶豫,如今堂哥一出手就是五百兩,可能給寧晴買不少首飾呢。”
兩人齊齊一愣。
寧朔很快便反應過來,率先點頭道:“暖姐兒說的是,是我疏忽了,回頭就給晴兒多買幾套首飾,好好補償她。”
寧晴又得意了起來,昂起下巴衝著寧暖哼了一聲,這才興高采烈地跟著寧朔往家的方向走。
看著他們走遠了,寧暖才側過頭問:“寧朔他何時有了營生?”
香桃想了想,說:“沒有呀,小姐,奴婢從沒聽說過,堂少爺回來以後,不是在家中念書,就是出門和好友念書,奴婢可從來沒聽說過其他的。”
寧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那二叔二嬸手裡頭銀子倒還真不少。”
可有再多的銀子,也不會這麼舍得,讓寧朔隨隨便便一出手就是五百兩銀子。她方才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寧晴臉上也是一臉驚訝,想來她合適不清楚。
那寧朔的銀子又是從哪裡來的?
“小姐?”香桃催促了一聲:“夫人催著小姐出門走走,若隻是在門口站一會兒就回去,夫人肯定會生氣的。”
寧暖無奈地應了一聲,抬腳往前走去。
……
祝寒山一路跑到了安王府門口,才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他平複了一番呼吸,才走上前,對王府門口守門的侍衛說:“勞煩大哥替我通報一下,在下祝寒山,是安王先前資助過的學生。”
他說著,手往懷中掏了掏,卻掏了個空。祝寒山窘然,想起錢袋是被自己不小心忘在了書院裡麵。
好在王府侍衛也不是什麼捧高踩低的人,聽到他自報家門,很快便進去和汪全說了一聲,沒過多久,汪全便走了出來,熱情地道:“祝公子,你怎麼來了?快請進來,我們王爺等著您呢。”
祝寒山連忙跟著他進去了。
楚斐正在書房裡作畫,見他來了,還稀奇地道:“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祝寒山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才躊躇地道:“草民也不知道是不是該過來,隻是草民發覺了一件事情,想來想去,也隻能告知王爺一聲,不然無論如何都坐立難安……”
楚斐隨口應道:“本王先前就和你說了,若是有什麼麻煩,來和本王說就好。隻是本王倒是奇怪的很,寧朗不在京城,可也找了寧家來護著你,你有事不去寧家,竟然來找本王?”
“此事……此事恐事關重大……”祝寒山麵露猶豫。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是錯,若是不小心連累了寧家,他也無臉再去麵對寧朗,思來想去,就隻好厚著臉皮來找更厲害些的安王。
先前安王幫了他一次,他心想安王也是好說話的。
楚斐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才道:“說吧。”
祝寒山咬咬牙,將自己被人找上門請作文章的事情說了出來。
“作文章?”楚斐停下了筆。
祝寒山從懷裡摸出一張紙,讓汪全轉交給他。
楚斐展開,上麵寫著三個題目。
一個是祝寒山無意間瞥見的,另外兩個是今日要來請他作文章的兩人帶來的。
“這是什麼?”楚斐詫異:“你帶著題目來考校本王?”
“並非如此。”祝寒山連忙道:“近日書院裡的學生似乎有不少人都拿到了一套題目,隻是最近草民並沒有聽說書院裡有什麼考試,思來想去,最近的一回似乎是……”他看了安王一眼,剩下的話也沒有再說出口。
最近的是什麼,就是秋闈了。
楚斐垂眸看了題目一眼,將紙折好,放到了懷裡:“此事本王已經知曉,本王也會解決,你隻要安心溫書,莫要因為此事分心,等日後考中了狀元,寧朗也會高興。”
祝寒山鬆了一口氣,提起自己的好友,麵上也露出了輕鬆的神色。
他朝著楚斐作了一揖,這才離開。
汪全將人送出王府了才回來,他關上門,才緊張地道:“王爺,這……”
“本王心裡有數。”楚斐打斷了他的話:“不過才秋闈,那些人也太著急了一些。”
這過了秋闈,還有春闈,過了春闈,也還有殿試,將題目泄給一群腦袋空空的人,等日後到了皇上麵前,也照樣原形畢露。
楚斐心裡頭將幾個人都過了一圈,又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究竟是有多缺銀子,才心急到這種程度,連一場秋闈都等不了,還讓他抓到了這樣的把柄。
要是他不好好利用一番,可不就浪費了祝寒山特地將消息送上門來?
祝寒山可是他好不容易抓住的幫手,可不能浪費了祝寒山一片心意,雖說這條大魚他早就抓住了,可也得讓祝寒山高興不是?
楚斐心裡頭一樂,便吩咐道:“你去給祝寒山多送幾條魚過去,就說本王看他讀書太辛苦,給他補腦子。”
汪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