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理他。昨天晚上,他在家族群裡發了和予予的合照,沒人理他,他心裡窩著火呢,所以來你這兒找存在感。”
“胳膊肘往外拐是吧?有男朋友了不起了?”許京珩揪住她的衣領:“彆忘了你男朋友也得喊我一聲哥。”
裴競序和許聽晚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喊了一聲:“京珩哥哥?”
“...”
許京珩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想吐卻找不到地方吐,愣是把那兒衝上喉嚨的惡心咽了下去。
“你今天來乾嘛?特地給一群小屁孩送零食吃?”
“主要來看女朋友的,京珩哥哥。”裴競序光明正大地牽住許聽晚的手,在陰陽怪氣這一方麵,他也是不逞多讓的。
許京珩覺得他們兩人很是礙眼:“來都來了,進去打個招呼。那兒四缺二呢,你好歹留點什麼再走。”
許京珩衝著一台自動麻將機抬了抬下巴。
當天,裴競序一路喂牌,把在座的長輩哄得眉開眼笑,他們都說許聽晚眼光好,找了一個這麼優秀的男朋友。
裴競序總是很維護她,每次聽到這句話,就要不厭其煩地回上一句:“是我女朋友優秀。”
下午之後,一群小屁孩在裴競序的威逼利誘下,紛紛改口:“京珩哥哥,這個大哥哥比你帥,還比你有錢。”
“...”
麻將過後,離飯點還有段時間,欒玉和許正斌喊他留下來一起用飯,但他自己也有飯局,隻是下午有空閒的時間,這才抽空出來見見女朋友,留下來吃飯是沒機會了,他還要趕著回去。
許聽晚把他送到停車場那兒。
一下午,兩人光顧著哄長輩,沒有過多的交流。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獨處的時間,裴競序突然覺得自己不趕這麼一小會兒了。
他一把拉過許聽晚,將她攬在懷裡,下巴抵著她的額頭,追問她下午沒說完的半句話是什麼。
許聽晚的記憶開始倒帶,思考了一會兒,才黏糊糊地附在他耳邊告訴他:“是我想你。”
聽到這一句,他仰脖子,長歎一口氣:“我第一次覺得過年這麼煎熬。”
之前回南樟過年,他總嫌時間太快,還沒在同一座城市偶遇許聽晚,就被迫離開。而現在的情況卻跟之前完全相反,他嫌過年事情太多,沒有太多的時間跟許聽晚獨處。
“為什麼這麼說。”許聽晚從他的大衣那兒露出一個腦袋:“過年不好嗎?”
“過年好。但是能獨處的時間太少了。這點不好。”
“這還少啊?我們幾乎天天見麵了。”
裴競序總有
百八十個借口過來找她,他倆就跟放假前沒什麼區彆。
許聽晚不留情麵地戳穿他:“你想說的是親熱的時間吧。()”
;()”
他循循善誘道。
“我搬過來的話,我另外兩個男朋友怎麼辦?”
“我一人代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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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春節期間,大家都忙著走親戚,一直到正月初八,打工人陸陸續續回歸公司,這場親戚間的走動才慢慢停下來。
這段期間,許聽晚和裴競序基本處於一種網戀的狀態,他們之間唯二的兩次正式見麵,還是裴寇宇一力促成的。
得知兩人公開後的裴寇宇,一直想送些什麼東西給許聽晚,來得時候大件兒小件兒都買了,可他還是覺得不夠,思來想去,他購置了一處房產,打算到時候立個房產贈與協議送給許聽晚。
那天晚上,裴寇宇喝多了酒,臨走前,他醉醺醺地拉著許聽晚的手,偷偷摸摸地說:“叔叔把他旁邊的那套彆墅購置下來了,之後就寫你一個人的名字。他要是之後敢跟你吵架,你就偷偷地跑到那裡去住,讓他嘗試一下女朋友近在眼前卻看不到抱不到的那種抓心撓肝的感覺。”
許聽晚記起那塊的房價,直接嚇了一跳:“叔叔您喝多了。”
“叔叔怎麼會喝多!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二三得六,叔叔清醒得很呢。”
許聽晚狐疑地問了一句:“九八多少?”
“酒吧叔叔不去。”
“...”
裴競序擰了擰眉頭,看了裴寇宇一眼:“收下吧。這是他清醒狀態下買的。”
沒個名目的,這怎麼能收。
許聽晚打了個馬虎眼把這事揭了過去,隻是晚飯過後,裴寇宇又私下跟她說了幾句話,之後,他主動上了許正斌的車,把送許聽晚回家的事交給了裴競序。
時值正月初七,按照法定節假日來說,明天就是裴競序回京江的日子。
而許聽晚十七開外才開學,她倒是想早點回京江,隻是欒玉不讓。
因而今晚,兩人的離彆情緒好像格外重一些。
這一點,從裴競序將她塞入後排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扣著她的後腦勺一遍一遍追著她親就可以看出端倪。
許聽晚被吻得換不上氣,拿手捂著嘴:“彆太明顯。”
裴競序的吻落在她的手背上,連哄帶騙地要求她:“叫聲好聽的。”
“裴競序。”
“嗯?”手指已經扣上了她的手腕。
她立馬改口道:“男朋友男朋友。”
“想聽還沒公開的時候,在外人麵前有禮貌的那一種。”
許聽晚反應了一下:“喊什麼?哥哥啊?”
裴競序恬不知恥地‘哎’了一聲。
“你能不能要點臉?”許聽晚一把推開他,隻是後排的位置還是有些局促,加上她坐在裴競序的腿上,本來就高出一截,起
() 來的那下動作,
太倉促,
腦袋差點撞到車頂。
幸好裴競序眼疾手快地擋了一下,她才沒有聽到‘咚’地一聲。
“好了。不鬨你。再給我抱一會兒。”他重新將人攬回懷裡,高挺的鼻梁埋在她頸間,均勻地吐氣:“我爸後來跟你說什麼了?”
許聽晚拖著長音想了一會兒,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可她就算不說,裴競序也能猜到幾分了。
“是不是又跟你提房子的事。”
“你跟叔叔,還會因為韋萱阿姨的事情吵架嗎?”她記起要帶許嗚嗚去疫苗的那回,裴競序好像剛跟裴寇宇吵完架。
雖然他從來不把負麵情緒寫在臉上,但許聽晚還是察覺出了不對勁。
“已經不吵了。”自從他把話說開之後,兩人就很久沒有起過爭執了。
他不知道當時那番話,裴寇宇聽進去幾分,反正從那兒以後,兩人就心照不宣地再也沒有提過此事。
“叔叔跟我說。他送我這套房子,在他看來不單單是一處房產。”
裴競序勾著她的頭發,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而是他作為愧疚,彌補在我身上的空間。”
許聽晚能理解這句話,如果當時,他能讓出空間給韋萱,而不是擠走她最後那點空氣的話,她或許就不會是這樣的結局。
人好像隻有在經曆重大變故後,才能徹底地跳出先前的思維框架。可是等他理解韋萱的時候,一切都太晚了。他想把某些遺憾彌補在晚輩的身上,並且告訴許聽晚,她是有空間有退路的。
說完這些,裴競序仍是沒有特彆大的情緒波動。
要不是許聽晚離得近,可以看到他微動的眼皮,和頂光照射下睫毛陰影小幅度的變化,她差點就以為裴競序對這一切滿不在乎。
她伸手托著裴競序的臉,將自己的唇覆蓋上去:“謝謝你啊裴競序。”
突如其來的感謝。
裴競序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你才是騎士吧,一路上替我拚荊斬棘,就連叔叔那關都提前幫我疏通好了。”
他害怕裴寇宇死性不改,拿要求韋萱的那一套要求許聽晚,畢竟在最初,裴寇宇忙著幫他找對象就是衝著‘四處配合,多有助益’這八個字去的。
所以他攤牌、溝通、闡明自己的觀點,把所有可能成為阻攔的都一一除去。
“你跟他說,如果婚姻不能成就更好的兩個人,那麼這份關係的締結就失去了意義。”
她知道,裴競序並非生來就明白這些道理,他從韋萱阿姨去世的那一天起,就長時間地陷入痛苦之中,經曆過反複的碰壁,最後才尋找到一條出路。
“若是這樣說的話,我覺得是因為你,我們這段關係才有了意義。”
裴競序笑了一聲,捏著她的臉:“什麼時候嘴這麼甜了。”
“一直都很甜的好不好。韋萱阿姨從小就誇我呢,還讓你跟我多學學說話的藝術。”
“嗯。那要怎麼學?”他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視線下移,落在她柔軟洇紅的嘴唇上。
這次還是許聽晚主動地貼了上去,占據主動權,不得章法地啃咬著。
裴競序‘嘶’了一聲,嫌她吻技太差,沒忍住,反客為主地掌握攻勢。
“我覺得,我其他兩個男朋友,都沒有你這麼愛我。”她一邊喘氣,一邊還要得空去回應裴競序的吻:“要不就還是隻要你一個算了。”
“你這話聽起來很勉強。”他吻了一下,分離,細啄著同她說話。
“那沒辦法。誰讓我男朋友小氣。”
“你想一□□驗三個也不是不行。”
許聽晚含糊地問了一句:“真的嗎?”
“真的。也就一盒的量。”他輾轉又去撬她的唇齒:“一晚上,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