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義’,是義不容辭的義,是義無反顧的義,是微言大義的義,更是擂缽街義校的義——我相信,這所學校也會徹底改變這條街道,改變這座城市身上最大的‘傷口’。”
“這是我對你們的期待,也是對這座城市未來的期待。”
她走了下去,底下的人們無論聽得懂聽不懂,都在劈裡啪啦地鼓掌。
“真稀奇,我還以為老大你會說出‘這個義是以身相許的義’。”烏間麵無表情道:“嚇死我了。”
Yoko拍了一下他的腦瓜子:“這個演講稿可是我想了好幾個月才擠出來的!”
難為她一個瞎特麼用詞的學渣,為了寫出符合她校長尊貴身份的演講稿,這段時間翻書翻的頭都快禿了!
烏間最近學習壓力重,Yoko幫他從真田家借來不少書本和習題,導致這孩子越來越往麵癱的方向發展。
沒辦法,全部力氣都用來學習了,他今年還立誌要報考立海大高中,天天點燈熬油睡不著覺。
Yoko之前問過他,是不是把目標定的有點高,畢竟這孩子雖然腦袋聰明,但大部分初中知識都是自學成才。
誰知道他目標遠大,十分堅定:“我可是未來要成為政府高官的人,這點困難都克服不了,還當什麼官。”
行吧,小官迷。
掛牌儀式按部就班地進行著,幾個交好的組織送來了花籃,擺在門外蠻好看的,還很香。
最過分的是港黑,直接大手筆送了一個Yoko的黃銅雕塑擺在校舍門口,美其名曰——讓所有人都看到擂缽街義校第一任校長的英姿。
那邊孩子們正一個個走到台階上,磕磕巴巴地發言宣誓,Yoko就開始盯著雕塑走神。
瞅了好一會兒,她問身旁的中也:“你能不能用重力把這個雕塑搞碎?”
中也就坐在雕塑下麵,翹著一條腿問她:“為什麼?”
“我覺得他們把我雕得有點醜。”
Yoko不太樂意,兩手一攤:“你看啊,我眼睛更大,鼻子更挺,下巴沒這麼尖,身高沒這麼矮,氣勢也更強一點。”
中也抬頭瞥了一眼,又看看Yoko:“嗯,你的胸也比她的更平一些。”
Yoko惱羞成怒:“閉嘴啊混蛋,你到底乾不乾?”
“你就不能自己來嗎,一拳不就搞定了嗎?”
中也懶洋洋地拖著長音:“如果我把港黑送你的雕像弄碎,港黑會派人追殺我的吧?我才不乾這麼麻煩的事。”
“可是我自己弄碎自己的雕像,感覺像是在揍自己一樣,怪怪的。”
Yoko小聲咕噥道。
中也活動著拳頭,手指掰得嘎嘎作響,“那你的意思是我揍你就可以了?”
Yoko想了想,覺得還是算了。
上一次就炸出個擂缽街,再來一次是打算弄個街區和擂缽街肩並肩嗎?
雕塑嘛,要的就是振奮人心的效果,難看就難看吧。
那邊掛牌儀式安安穩穩地結束,人群開始撤退時,白瀨突然帶著十來個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這十來個人都是平時跟他一起活動的小團體,大多數是後加入組織的,隻有三個孩子從一開始就跟著Yoko——這三個孩子是柚杏,省吾,晶。
Yoko挑了挑眉。
終於忍不住要找茬了?
專門挑大家還沒走的時間點找茬,這是故意在眾人眼前落她的麵子啊。
觀禮的人群還沒散,一看這邊有熱鬨,更不打算走了。
“Yoko老大,我有件事想說。”
白瀨掃視一圈周圍的人,這人有點表演型人格,語氣帶著幾分被多雙眼睛關注的洋洋得意:“我想退出您的組織。”
眾人嘩然。
當場鬨掰?這熱鬨可以啊!
“你什麼意思?”真央是最先出來指責他們:“白眼狼,老大哪裡對不住你們!”
真央譴責的目光落在柚杏、省吾和晶身上,他們自知理虧,心虛地低下頭。
“Yoko老大沒有對不住我,但我也沒有對不住Yoko老大和您的組織。”
白瀨勾起唇角:“畢竟,我不是您撿回來的人,我在您的組織裡也是有過貢獻的。您說是吧?”
他故作無奈地攤開手,振振有詞道:
“說實話,我不認同您的觀點,上學什麼的,對於在這裡討生活的人來說,有必要嗎?”
“生存才是第一要務;Yoko老大您空有一身能力,卻吝嗇於為您的組織利用這份能力,放棄領導者的責任,反而讓我們這群下屬在這條街區艱難求生,時刻掙紮在溫飽線上,這是一名首領應該做的事嗎?”
“所以我決定離開,我打算建立一個真正可以庇佑弱者的組織,我身後這群人,他們都是認同我的。”
白瀨話音未落,目光移到中也身上。
“中也,是我和柚杏在街邊撿到了正發高燒的你。”
他朝中也伸出手:“你認同我的理念嗎?你想跟我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