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熱度在短期內到達了某個喜人的高峰,總導演樂得金牙都要掉了。
但他的快樂注定與節目成員沒什麼乾係,除了二公後排名處在第十位的天選之子。
沒了千重月在旁陪伴的白又白,當了幾天的傷心小狗之後,又揮了揮拳頭振作起來。
他始終堅定不移地相信著千重月的話,期待未來能夠在一號娛樂與她再次相見,現在就是要好好加把勁努力證明自己所能帶來的商業價值並不低。
三公的舞台要與助演嘉賓一起合作,他選的曲目幸運地抽中了來自於一號娛樂的實力女歌手。
被大老板派過來做任務的女歌手一看見白又白就雙眼放光,但礙於頂頭上司的威壓,她一個屁都不敢放。
心中滿滿當當全是八卦之情的女歌手,在公演當天的時候避開所有人跟白又白說了句話。
“上台後記得看你的左上方。”
白又白撓了撓腦袋有點兒懵,直到他穿著暗紫色的演出服站上舞台,順著女歌手的話往那個方向看去,與某個人的視線不期而遇。
千重月站在最高處的看台,穿著低調的白T黑褲,戴著口罩獨自一人在光線昏暗的地方站著。
她的周圍明明還站著幾個人,白又白的眼中卻獨獨隻能夠容納進她一人。
常說思念無聲,思念無形,不見愛人,不知思念。
若見愛人,思念如潮湧,思念如山崩。
他站在台上演繹著最浪漫動人的情歌,與隊友配合得完美無瑕,台下的歡呼尖叫聲幾乎要將頂棚掀開。
可耳麥之中的返聲響起的並不是能夠被所有人聽見的歌聲,反而是她離開前留下的一句又一句話。
結束表演的白又白胸膛劇烈起伏著,台下有人聲嘶力竭地呼喚著他的姓名,可他卻隻顧著用飽含炙熱愛意的目光去貪戀地看著某個人。
千重月隔著層層湧動的千百人,漫不經心地朝他揮了揮手。
“白又白,白又白————”
愣怔的白又白在激動的呼喚聲中回過神來,意外看見了同樣滿含著愛意為他而來的粉絲。
他在這短短一刻間的心情忽然複雜到了極點,有些無力承擔這樣濃烈的感情。
身邊的人在笑,在努力地說著討喜的話為自己拉票,努力地想要獲得更多人的喜歡與愛。
獨獨白又白,梗著嗓子什麼都說不出來。
“啾咪啾咪,請大家多多為我們投票噢!”
身旁的隊友賣完萌後,將話筒遞給了一瞬之間思緒萬千的白又白。
他清了清嗓子,看著台下那麼多人期待的眼神,最後隻說了一句話:“謝謝大家,請多多為我的隊友投票。”
站在最邊上的女歌手拿詫異的餘光瞄了眼表情平靜的白又白,複又瞟了眼看不清神情的千重月。
她站在高台上沉默地看著這一切,似漠不關心,又似早已明了。
三公結束後,白又白回到了獨屬於自己的宿舍。
自千重月走後,仇生也搬去了彆的宿舍,現在若大的屋子裡僅剩下他一人,孤獨又冷清。
神情恍惚的白又白坐在床鋪上發著呆,想要見到千重月的欲望強烈到令腦子一片空白。
直到工作人員敲響了門,領著白又白到錄製後台去,他才勉強回過了一點神,還隱隱生出點小期待。
無奈這期待存在的時間實在過於短暫,要求見他的,是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
終於見到了老板男人的言左心情有點小雀躍,但明麵上還是一本正經地介紹了自己,並拿出已經擬定好的解約合同遞給白又白。
“違約金公司已經幫你解決了,隻要你簽署了這份合同,未來你就是自由人了。”
心情低落的白又白聞言眼睛亮了下,也不看看上邊是否有什麼陷阱,分分鐘就寫下了自己的大名。
言左盯著人一筆一劃地寫好自己的名字,眼中的笑意越發濃重了幾分。
她拿著寶貝合同準備跟白又白告彆走人,怎料他卻一臉欲言又止地攔在了前邊,目光有些許羞澀。
“那個,重.....我是說千重月,她是不是和你一起來了?”
白又白有些不自在地揪了揪手指頭,偷偷瞄了下言左,發現她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那....那我可以見她一麵嗎?給我十分鐘,不,三分鐘就好。”他那雙清淩淩的眼驟然亮起光芒,裡麵蘊含著的情感令人一眼就望到了底。
雖然用動物來形容人有些不禮貌,但言左還是要說,白又白真的太像一隻可愛又粘人的修狗了。
難怪心如鐵石的狗老板會莫名其妙地為他淪陷,原來是同出一源啊。
“抱歉,這不是我能夠決定的。”言左非常無情地拒絕了他,助理的確沒有替老板做決定的資格。
“那.....那可以借我一下手機,順便告訴我她的聯係方式嗎,我想跟重月打個電話。”
為了見到千重月,白又白的姿態一低再低,眸中濃濃的全是渴望。
“抱歉,這個我也沒辦法給....”
代老板出麵辦事的言左很有原則性,千重月既然沒有選擇親自過來,那便有她的理由,言左自然不會越俎代庖私自做決定。
可白又白眼中那可憐兮兮的水光一閃,耷拉下腦袋的樣子委屈至極,仿佛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備受煎熬的言左臉都僵了,站在原地左右為難。
他媽的狗老板死哪裡去了,為什麼要讓她來受這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