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時又忙著賺錢學習,而仇雅雅來看望她的頻率極低,所以白母雖然嘴上不說,背地裡必然是寂寞的。
“我嗎?我從事的是與金融相關的行業,收入尚可。”
“我與又白是在他工作的地方認識的,嗯對,確實挺有緣分的。”
白又白一隻手托著下巴,聽著她們講話慢慢便出了神,視線不經意間就那樣定格在千重月的臉上。
也不知她們是說到了什麼,帶著淺淡笑意的千重月忽然起身,朝他望來。
“你小子發什麼呆呢!快點,人家為了來看我還沒吃飯呢!”
“趕緊帶重月吃飯去,我也要休息了,你沒事就彆來打擾我哈。”
某種意義上對兒子非常隨便的白母,又無情地拍了白又白一掌。
疼當然是不疼,就是吧,親媽這賣子求榮的樣子莫名讓他有點不得勁。
略微憂愁的白又白就這樣被趕出了病房,站在一側的千重月表情有些忍俊不禁。
他來了脾氣白了她一眼,這孩子氣的模樣倒真把對方給看笑了。
“行了小白,帶我吃飯去吧。”
千重月借著剛才白母掛在嘴邊的小名,似笑非笑地喚了聲白又白。
他無可奈何地撇了撇嘴,悶著頭往前大步走去。
外頭的雨還未停,淅淅瀝瀝的不算大,卻下得有些急。
二人中唯有千重月帶了把黑傘,叫在車上等待的仇特助再送過來一把也不是不行,可她就是不。
在黑沉沉的天幕下撐開同色係的傘,在路燈下飄飛的雨像是被突然截斷了一半。
千重月撐傘站在外頭,看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白又白,氣定神閒地等著他主動開口。
“......”
沒辦法憑空生出傘來的白又白搓了搓冰涼的指腹,半晌後哈著白氣低聲道:“我沒帶傘。”
“那我自己去吃?”
“.....我就不能跟你撐一把傘?”白又白的表情有些一言難儘。
“既然你都開口了,那來吧。”千重月似是勉為其難般地讓出半個位置,昳麗臉龐隱在雨幕後,看著莫名有點兒招人恨。
白又白咬牙切齒地走向千重月,因著身形較高的原因,最後被迫變成撐傘的那個人。
他僵著胳膊把傘板板正正地舉在正中間,誰都不多占半點位置。
“去哪吃飯啊小白。”
沒有力氣要求千重月糾正稱謂的白又白,麵無表情地指了指對麵街道上的小店,“刀削麵吃不吃。”
“吃,你請客嗎?”
“要不然你請客?”
“行。”
“......”白又白這輩子沒見過搶著花錢的人,一種不管做什麼都贏不過千重月的無力感油然而生,“這段飯我請,畢竟是我帶你出來吃飯。”
千重月垂眸笑了下,不再壞心眼地逗小兔崽子玩。
還沒橫穿過街道的時候,夜雨猝不及防便停了。
將手伸出去試探兩下的白又白,確定不再有雨水低落,便將傘收了起來。
這時有輛暴躁的小車狂摁著喇叭飛馳而來,尚站在中間的二人瞬間成了目標。
剛收完傘的白又白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下一秒就被一隻溫熱乾燥的手牽住,帶著大步走向街道對麵。
他拿著傘亦步亦趨地跟著,幾經變換的目光總忍不住掃過二人自然交握的手。
千重月不記得鬆開,他奇怪地沒有出聲提醒。
兩隻手就這樣在停了雨的夜晚,安安靜靜地握在一起,不去考慮其他任何東西。
可惜這世上最不缺煞風景的人,就在這和諧安寧的氣氛下,白又白的手機鈴聲響了。
一隻手握傘一隻手被牽著,想接電話,要麼還傘,要麼鬆手。
忍著微妙的不舍之意,白又白就要把手放開。
怎料今夜難得露出幾分溫柔的人,忽然強硬地將五指並入他的指縫,霸道地鎖住他。
白又白的心就此漏跳了一拍,臉上不動聲色地生出一絲燥熱。
他減弱了點氣勢,伴著不肯停歇的鈴聲喃喃道:“萬一是我媽.....”
“手機在哪個口袋。”
“左.....左邊。”白又白下意識回答後,眼睜睜看著千重月掏出手機,視線落在亮起的屏幕上。
“不是白阿姨,還接不接?”
沒有選擇恐懼症的白又白,麵對著這個簡單的二選一問題,心中很快就浮現出答案來。
但他卻有些羞於開口,因為一旦說出那個答案,他倆未來的關係可就真的很難說清了。
可這停了又響,響了又聽的電話一直冷待著也不是個辦法,白又白必須給出選擇。
千重月握著手機側頭看他,鳳眸中清淩淩的光包裹著他已經紅透的臉頰。
白又白彆扭地眨了眨眼,猶猶豫豫許久後,才緩緩丟出來兩個字。
“不接。”
不接,不想被打擾。
不接,我的兩隻手都沒空。
“好。”
千重月唇角微勾,將電話掛斷後發了個通用的拒接短信過去。
周遭終於又恢複了清淨,躁動的心臟卻越發無法無天。
白又白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人輕輕捏了捏,沒有暗示,卻夾雜了一絲曖昧。
他抿著唇費勁掩去眼中的羞澀,心情有點奇妙。
【強取豪奪度-1】
【白又白幸福度上升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