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三合一 開辟新家(2 / 2)

“那可不行,我這麼多年都這麼過來的,骨子裡就這樣。”

禪院富江不聽他狡辯,重新把粥碗塞進他懷裡,強硬道:

“這可由不得你,現在你趕緊給我把飯吃了。”

伏黑甚爾這才恢複了自己慣常的懶散,動作軟趴趴地接過粥慢悠悠的吃起來,一點都看不出天與暴君應該有的殺伐果斷,像個退休多年的老頭子。

伏黑甚爾突然仰起腦袋對著伏黑惠吩咐到:

“惠,以後不要在其他人麵前把你的狗叫出來。”

伏黑惠含糊地應了,雖然他不明白爸爸這麼說有什麼具體的用意,但是爸爸總不至於將他推入火坑。

現在伏黑惠尚且年幼,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他擁有十影法術這件事。

不然,禪院家會發了瘋一樣前來找他們的麻煩。

這可是他們苦等百年才得到的一個希望,也是他們能與五條家的六眼平起平坐的唯一可能。

伏黑甚爾心裡說不上是後怕還是什麼,他從來沒有產生過這樣的情緒:

“富江,惠真是幸運啊,第一個發現這件事情的是你,若是被其他人發現,事情會發展成為什麼樣子,我也難以去細想。”

禪院富江看穿了伏黑甚爾眼底的落寞,他像拍拍某隻傷心的大狗一樣按上伏黑甚爾的腦袋:

“雖然惠醬的確很可愛,但是你給一個男孩子起這個字,不就是表示他是你的恩惠,而他遇事能受愛他之人恩澤,從此人生路上,遇到什麼危機都能逢凶化吉、遇難呈祥嗎?”

“也許,是你最初的祝福起到了作用。”

禪院富江故意將這句話講得很大聲,吸引伏黑惠的注意,想要緩和一下父子間漸漸擴大的間隙。

伏黑甚爾在這種溫情的話題裡麵總是羞於言表,他低下頭用一種很小的聲音警告禪院富江:

“彆說這種讓人羞恥的話,讓小孩子聽了容易做不切實際的夢。”

他這個失散了十年的堂弟禪院富江不知怎麼的 ,居然突然好像有了讀心術一般的能力,怎麼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當時一廂情願的想法,還添油加醋的多說了一些。

真是個玩弄人心的高手。

禪院富江聳聳肩膀表示自己知道了,但絕不改。

這時,伏黑惠與伏黑津美紀在一旁舉手報告道:

“堂叔,我們吃飽了。”

聽到孩子們積極活潑的聲音,與麵對伏黑甚爾的冷臉不同,禪院富江頓時臉上笑靨如花:

“好孩子,那我們直接搬家吧。”

伏黑甚爾這反應過來,他嘴角抽抽:

“搬什麼家?我還沒同意!”

禪院富江壓下伏黑甚爾的抗議,拿出新任一家之主的氣勢:

“賭狗沒有家庭投票權,等你成功改掉壞習慣了以後我們有什麼家庭大事再跟你商量。另外,你的所有賬戶都要受我的監督,不準拿去再賭錢。”

伏黑甚爾自知自己無法乾預禪院富江的選擇,畢竟他勸了這麼久也沒有讓禪院富江放棄參與他的人生。

伏黑甚爾隻能選擇拉隊友,連忙質問伏黑姐弟道:

“你們就這麼相信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他說是啥就是啥嗎?”

伏黑惠堅定地站在禪院富江這一邊:

“爸爸你要聽堂叔的話,他是為你好。”

伏黑津美紀野點點頭表示讚同:

“甚爾爸爸,堂叔很厲害的,他一定能治好你的賭癮。”

這一大一小兩個孩子齊刷刷地盯著伏黑甚爾,眼睛裡麵全都是對禪院富江無條件的信任,這讓伏黑甚爾深深感覺自己好像在哪方麵都輸了。

伏黑甚爾大受打擊。

禪院富江趁他不注意,直接把他的整個病床抬起來,轉頭對兩姐弟說:

“孩子們,咱們出發啦!”

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富江,你在乾什麼?”

伏黑甚爾驟然失重,他手中的粥碗都差點撒了出來。

怎麼能這樣搬運他?快點把他放下來!他要自己走路,他可以自己走路!

禪院富江一臉你在說什麼的無辜表情,他的臉上出現了一個危險的微笑:

“甚爾堂兄,你難道不知道這一棟公寓樓是沒有電梯的嗎?你以為我是怎麼連人帶床把你弄上來的。”

伏黑津美紀一聽到這個話題,看向禪院富江的眼神就充滿了尊敬,向自己弟弟誇耀道:

“堂叔超厲害!扛著甚爾爸爸在樓外麵爬了十多層,連氣都不帶喘的。”

伏黑惠第一次聽到這件事情,當場呆愣在原地。

雖然他尚且年幼,但是常識也是有的,普通人怎麼可能背著重物徒手爬樓啊?!

伏黑津美紀非常積極地跟在禪院富江後麵,這就是她的超人!

伏黑惠也同樣亦步亦趨,他將玉犬收回了自己的影子裡,馬上要出門了,式神不好出現在彆人麵前。

伏黑甚爾大呼小叫也沒有改變禪院富江把他抬起來的動作,他就這樣懸在半空之中被禪院富江抬到了樓道裡麵。

禪院富江抱怨道:

“甚爾堂兄,你看看這裡這麼臟,你的良心都不會痛的嗎?”

伏黑甚爾:良心?什麼良心?我沒有這種沒用的東西。

似乎是這一棟公寓樓裡麵的人都是晝伏夜出的陰間生物,現在大清早的幾乎沒有人出現門,他們一路沿著樓梯往下走都沒有碰到其他人。

伏黑甚爾幸運地躲過了社死。

禪院富江替兩個孩子係好安全帶,然後把伏黑甚爾安置回他昨天待的地方:

“甚爾堂兄,現在要去我家裡,在路上你不要再鬼叫了好嗎?”

伏黑甚爾打量著禪院富江的這一輛轎車,他也算是在花花世界裡麵頗有見識的人了,從前經常陪富婆的時候可沒有見過這樣的車型。

這根本不是現有的已發售的車子,禪院富江的異能力居然能弄來這種東西嗎?

伏黑甚爾此刻選擇緘默,不再多問一句話,他好像明白了禪院富江異能力的可怕之處,這樣的異能力可比伏黑惠的十影法術對於彆人來說更有吸引力。

傳說中讓神明也會發狂的點石成金之術。

就在伏黑甚爾被揭開了神秘的一角。

伏黑甚爾雖然是一個窮凶極惡的賭徒,但是他也是天與暴君,有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

伏黑甚爾不會拿禪院富江去交換什麼,因為他們是家人。

轎車開的一路變換了城市,終於到達了禪院富江現在居住的房子裡。

為了能和齊木楠雄挨在一起,禪院富江拿【作弊碼】產生的現金購置了他們一家人旁邊的房子。

一棟獨立的三層小樓,還帶有一個頗為漂亮的花園,整棟房子的私密性也非常優秀,層層疊疊的巨大樹木遮擋著窗戶,也隔絕了防止內外的雜音。

這麼大的房子真裝下十多個人都不成問題,他們一家四口人,兩隻狗一人分兩個獨立房間都不成問題。

伏黑津美紀與伏黑惠仰頭,嘴巴都不自覺地張開,禪院富江的房子真的是太漂亮了!

他們兩人一直擠在小公寓樓裡都沒想過自己也能夠和家人住在這樣好的地方。

最重要的事情是——甚爾爸爸和富江堂叔也和他們一起!

禪院富江一路將轎車開進了後院,這輛車子的使命已經徹底完成,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禪院富江選擇將它拆解在花園裡準備隔段時間把它拿出去扔掉。

禪院富江興致衝衝地左手牽一個娃右手牽一個娃,帶著他們熟悉接下來將要長久生活的環境。

因為禪院富江長期一個人住,儘管擁有一棟非常大的房子,他其實隻裝修了這棟房子的第一層。

最上麵的兩層都一直空置著,簡單地封存了起來,禪院富江平日裡也不踏足。

如今,這些靜默的房間終於迎來了它們的主人,將會被染上人間的煙火氣。

禪院富江對姐弟倆說道:

“以後你們就有自己的獨立房間啦,想要住哪裡你們隨便選,想要什麼裝修也給堂叔說,堂叔今天晚上就幫你們搞定。”

禪院富江插起腰來非常神氣地給姐弟倆畫餅:

“無論是玩具屋、畫室、衣帽間還是什麼刀劍室、武器庫、實驗室都是我隨隨便便能夠建起來的!”

伏黑津美紀與伏黑惠胸口裡麵都暖暖的,他們頗為期待地望向禪院富江,從前大人們對他們兩個並不關注,房間和裝飾風格的選擇權也是人生中第一次有人交與他們。

這是親人之間從未有過的體驗。

伏黑津美紀怯生生地伸出手捉住禪院富江的衣角,她按捺住自己心裡麵雀躍的期待,仰頭說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

“堂叔我可以把臥室的牆刷成綠色的嗎?要和弟弟的眼睛一樣!”

禪院富江心都化了,連忙答應:

“津美紀醬想刷什麼顏色都可以,彆說是綠了,就算是五彩斑斕的黑我也能給你搞出來。”

被毫不猶豫地同意要求,伏黑津美紀害羞地抿起嘴,臉上的笑容根本壓製不住。

伏黑惠也歪頭想了一會兒,他也上前來抱住禪院富江的大腿,期待到:

“那我也要和姐姐一樣的。”

禪院富江被兩個孩子萌到語無倫次,不就是裝修嗎?擁有異能力【作弊碼】的他根本不缺材料!

“好好好,隻要你們高興,讓我一個月換一次新,就算是把這棟房子拆了重建,那也可以!”

伏黑甚爾在一旁罵罵咧咧:

“我說富江,你也彆太得意忘形,連惠身為小孩子都要忍住,不能在外人麵前隨便把式神召喚出來,你這家夥都已經成年了,不應該更注意一點分寸嗎?”

伏黑姐弟難得附和伏黑甚爾的話,非常體貼地說道:

“甚爾爸爸說得對,堂叔這麼好,被彆人發現了優點肯定會想要偷走的。”

孩子們的話語雖然比較單純,但是也說到了事情的重點,異常之處要好好的隱藏,好鋼要用在刀刃之上,不能夠炫耀力量。

否則就會有許多覬覦之人徘徊在門前,給平靜的生活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

禪院富江腦子驟然冷靜下來:

“對對,不能頻繁地使用異能力,不然遲早會變成一無是處的廢人的。”

禪院富江訥訥地和伏黑姐弟商量:

“那麼半年改一次?”

伏黑甚爾一巴掌糊在自己的額頭上,無語道:

“你這家夥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伏黑津美紀身為長姐,在有關家人安全的問題上的話語權不容置疑:

“堂叔,在使用壞之前就不用改了,您保護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伏黑惠緊隨姐姐的步伐,什麼家庭討論都跟著姐姐投上一票:

“堂叔現在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等到我長大了,我也要保護堂叔!”

被孩子們真切擔憂的感覺真的很好,禪院富江隻能很不甘心地答應:

“好吧好吧,但是就算是這樣,你們生活之中如果出現了一點點不滿意,都要和堂叔講哦。”

禪院富江一腔家人熱情無處釋放,小孩子們太過體貼也讓他這個大人很難抉擇,不過想到自家沒下限的堂兄,他最終扭頭對伏黑甚爾說:

“甚爾堂兄,除了錢以外,你缺什麼吃穿也可以跟我講。我考慮考慮以後也會滿足你的。”

伏黑甚爾嗬嗬一笑,人類社會發展至今,不占有錢的智慧生物都是寵物,他要拒絕動物表演:

“用不著你。隻要你放開我,我隨便去外麵接一個任務的錢都夠你們這群小鬼吃上幾輩子。”

禪院富江一聽這話,都不敢細算伏黑甚爾的銀行流水,頓時戲癮大發、眼含熱淚,悲戚地對姐弟兩講:

“你們聽,他自己都承認了,他隨便接個任務的錢都多到數都數不清,結果拿回家裡麵的才多少點?他在賭桌上輸了多少出去!全然是敗亡家族的不幸之征兆。賭狗不得house,你們倆千萬不要和他學。”

兩姐弟當然支持禪院富江,紛紛表示自己記住了。

禪院富江本就生得極致瑰麗,不做表情時總顯得拒人於千裡之外,如今他睫羽上掛著淚滴,更多了讓人想要親近的想法。

伏黑津美紀與伏黑惠不約而同地湊上來安慰他。

好好地感受了一番來自小孩的愛,禪院富江這才打住,拉著兩姐弟繼續逛房間。

房子的二三層每一間房都大得出奇,比兩姐弟先前住的房子還要更大一點。

禪院富江把自己打包好的東西一一拿出來,他拿出一個房間就將這些東西完全裝下來了。

兩姐弟選了兩間挨得很近的房子作為臥室,其他的房間具體的用途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想出來,不過禪院富江已經張羅著要送孩子們去上學,定下了一個巨大的書房。

禪院富江他們倒是忙前忙後,為未來的生活不斷的討論策劃。

伏黑甚爾可沒興趣參與他們之間的家人生活,無聊地躺在病床上麵一動也不能動。

隻是伏黑甚爾到底是一個需要緊張刺激的腎上腺素玩家,如今連個手機都沒有,隻能盯著天花板,他挨不住寂寞,扯著嗓子叫嚷道:

“富江,我住哪裡?”

禪院富江與姐弟倆一起打掃房間,抽空微笑著表示:

“你?你暫時就睡客廳吧,等會兒我把天花板摳個洞,裝上透明的玻璃,我們所有人都能夠看著你的一舉一動。”

對於監督伏黑甚爾這件事情,禪院富江是無比認真的,不僅僅是因為他惡劣的生活習慣,他太知道伏黑甚爾現在處於一個沒有韁繩、欲墜懸崖的階段。

萬一伏黑甚爾看禪院富江把孩子帶得很好,沒準一溜煙就去地府殉情了,禪院富江想哭都沒地兒哭去。

伏黑甚爾找死的真心可比太宰治重。

禪院富江在某些方麵的直覺非常準,幾乎到了能夠看透人壓抑到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齊木楠雄想要過普通人平靜的生活也好。

太宰治尋求著生活的意義與希望也好。

伏黑甚爾近乎激烈地親近危險以求一死的瘋狂也好……

不用他們過多地言語,禪院富江總是能夠敏銳地感受到。

禪院富江把伏黑甚爾的病床停靠在客廳之中,這家夥似乎並不服氣,而且心裡麵其實有著比太宰治更強的自毀傾向。

如果把他徹底放開的話,他隨時有可能跑路,去接一些很是危險隱蔽的任務,再抓到他就困難了。

必須時時刻刻控製住伏黑甚爾。

否則一不注意,他隨時可能滑向萬丈深淵,簡單的彆離就會成為永遠的遺憾。

伏黑惠還小他不能沒有爸爸!

堂叔再親,那也彌補不了失去父親的遺憾,明明一家人可以相守下去,就不要輕易地再次分離了。

禪院富江居高臨下地盯著伏黑甚爾,一字一句的強調道:

“你要是有什麼不好的動作,我們第一時間就能夠發現。”

伏黑甚爾大呼不滿,有理有據地和禪院富江爭論:

“我也是個社會人了,讓小鬼盯著我成何體統?津美紀還是個姑娘,天天看我這個大男人吃喝拉撒不利於她的身心健康。”

禪院富江淡定地蹲下身來,在伏黑甚爾的病床下麵摸索一陣,掏出了一大排細長的管子。

顯然這些管子製作精良,由各種親和人體的材質組成,是能夠直接與人體相連、維持病人正常生活的救命之物。

禪院富江此刻純黑的眼睛漆黑一片,看得伏黑甚爾都下意識地打了個冷戰:

“甚爾堂兄你放心,聖伊麗莎白病院出品必屬精品,你的所有生理活動人家都替你考慮得清清楚楚,你隻管在床上躺著,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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