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有很多種。”歡喜拿出兩根金屬棒, 一邊敲出火花一邊跟芮平道:“最省事的就是找個能管事的讓他去管。”
“這麼多人,隨便提幾個建議,就能搜集一本書了。你不擅長的, 總有其他人擅長。”他手中的金屬棒的頂端開始發熱, 發紅,然後遞給芮平一根, “拿塊布墊著,扔睡袋裡一會兒就暖和了。”
“當然, 還有一個更好的。”他舉起手中的金屬棒放進一個塑料布罩子裡,儲存熱量, 然後又從身上摸出一塊電池, 拿著其中一端連上罩子。一會兒就做好了一個簡易的電暖加充電裝置。
他開始給自己的東西一樣一樣的充上電。
“那就是我們直接把人丟下跑路。”帳篷裡的熱量已經開始起來了。他忙活完, 見芮平一直不吭聲, 不由得抬起頭朝她看過去。就見她的目光完全落在那裝置上麵,手裡的金屬棒也沒扔睡袋裡, 而是在手裡打量。
芮平好奇的伸手扒拉一下這個,又扒拉一下那個:“這是什麼?”
“米洛合金, 易燃金屬。”他解釋道:“一般用來當做燃料棒。挺有意思的材料,有很多用途。有個外號叫做火柴棒。”
他掏了掏兜, 拿出一把出來:“我一般會在身上帶幾根。”
芮平:“我沒看見你身上帶很多東西。”她把自己所有口袋裡的東西拿出來,全都是營養劑, 還有些吃的喝的:“我就帶了這些。”
她跟歡喜對視了一眼,歡喜從她那堆裡麵拿出來一包速食麵:“好東西啊。”他又掏出一個塑料布罩,裝了一袋子的雪,放在金屬棒上麵烤:“多好,我帶工具,你帶食材。等下水開了煮麵吃。”
他好像真覺得挺好的。
他兩腿盤著, 用布當做濾網過濾雪水,一邊搖頭道:“外麵寒風凜冽,我們還能喝著熱湯,享受啊,享受啊……”
芮平想了想,爬起來:“我出去問問其他人。”
歡喜動作一頓。他看了她一眼,最終什麼也沒說。隻是笑著說了一句:“行吧,早點啊,等下麵泡膿了就不好吃了。”
芮平點了點頭,她縮了縮脖子,把金屬用衣服纏著塞進裡麵裹著,深吸一口氣,鑽出帳篷。
外麵的寒風還沒有停止,能見度很差。大部分人都已經簡單的堆了個雪堆,然後把裡麵掏空,再把帳篷塞進去,但是雪太大了,芮平自己的洞口一會兒就被雪埋了半邊,她鑽出來後,把多出來的雪推到一邊。
她出來看看,在外麵的人已經不多了,她把自己洞口的雪清理了一下,又去幫著旁邊的雪屋把洞口的雪清理了一遍。
“都彆睡,輪流盯著門口,彆讓雪把自己給埋了。”她提醒他們。
這時候,芮平心中想得更多,最關鍵的一件事就是食物。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先見之明,肯定有人什麼都沒有帶。她得了解一下大家的情況。如果她不打算丟下他們不管的話。總不能真的讓人餓死冷死。他們既然選擇了她,她就得對他們負責。歡喜說得兩個辦法,她都沒有選。
芮平去了幾個雪屋,發現好多都是一個人住,都很獨,大家都不喜歡跟彆人一起,可是這個時候獨那是要人命的事情。
“你們必須給找個人,最少少也要找個同伴跟自己交替守著洞口。一個人你不休息嗎?”她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這些人認識不認識了。她拍了拍雪屋:“快點動起來。然後抓緊時間休息。”
有人看她一個人到處忙著清理已經半埋起來的雪屋,就有人也從自己的雪屋裡出來跟在她的身後幫起忙。大家都動起來,活就乾得快。
她旁邊也都是不認識的麵孔,但是寒風模糊了他們的臉,模糊了所有一切界限。他們的身體很冷,但是大家的心都是熱的。
芮平也不知道自己去了多少個雪屋。她不喜歡去要求彆人必須怎麼怎麼做,高高在上的吩咐,設置一大堆條條框框。她自己都還是喜歡玩的年紀,不喜歡這些框得死死的東西,也不想給彆人搞這一套官僚主義。
她不知道怎麼當好一個首領,她也沒有什麼大格局,什麼大道理。
她不想說。
那就做吧。
寒風一直在吹。雪也一直在下。
她的聲音頂多能夠傳到一米之外的距離。但是她的行為卻可以無限的影響下去。有人不上心,就隻草草拱了個雪堆,都沒壓實,風一吹就要散。她叫人出來,一起把雪壓實了。
那人先還有點不耐,後麵見芮平一句話沒說,隻埋頭做事。偶爾跟他解釋一句,他這裡為什麼不行的原因,突然臉一下子紅了。他後麵走出來,發現那些平常個個都高高在上,眼高於頂的家夥們,個個都悶著頭過來幫忙。那一刻他又無措,又覺得魔幻。
芮平還問他:“你吃的有帶夠嗎?”
他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芮平掏出一塊巧克力給他:“先墊著吧。我也不多了。你這屋子搭好了,多上點心。這個時候累一點,後麵就輕鬆一點。”
她倒不覺得冷,抬起頭,還要往前走,接著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所有的雪屋門口都出現了人。鏟雪的鏟雪,原本單個的人越來越少。
原本看著還不像樣的地方竟然一下看起來就有規有模了。
肖西戎靠在自己搭好的雪城堡外,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他站了好一會兒,最後終於做下決定,竟然朝著瘋妹走過去:“你跟我住吧。”他說道:“我這裡正好大,一個人住也挺不方便的。”
瘋妹的馬尾斜斜的飛著,她扭頭看向肖西戎,哼笑一聲:“打算落空的感受不好受吧!你是不是以為她會過來找你幫忙?大少爺?”
肖西戎臉色都沒變:“我沒這麼覺得。隻是你,你要想要留在她身邊,必須要融入這個集體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