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為她殺人！”瘋妹冷聲道：“那些表麵應和背地裡轉著自己心思的小人！需要人來震懾，她不願意費心思，那就我來！”
她看向肖西戎：“而你就是最大的隱患。我會一直盯著你的，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的那些小心思。”
肖西戎無奈道：“所以，你願意過來跟我住嗎？”
瘋妹看了他一眼。
肖西戎知道她已經做了決定。他把目光投向那正在風雪裡忙碌的身影上：“……其實這是個很笨的辦法。”他說：“明明可以找人分擔，卻要自己扛著。”
瘋妹憤怒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虛偽嗎？”
肖西戎搖頭：“她難道真的以為自己能夠讓所有人都留下來嗎？這裡的環境本來就是一場自然的淘汰。她這樣吃力不討好……”
“夠了！”
瘋妹抽出自己的刀，她朝肖西戎揮了過去，肖西戎閃到另一側：“你知道我說得是對的。”
“你除了隻會說風涼話還會什麼！”瘋妹舉起手中的大砍刀指著他：“大少爺，你到現在還不肯承認你的失敗嗎！你知道你現在這樣子像什麼嗎！”
肖西戎不怒反笑：“像什麼？”
“像一隻見不得彆人好的酸雞。”瘋妹道：“你越來越low了，大少爺，你現在就像你曾經最看不起的那種背後說三道四的小人。”
“是嗎？”肖西戎看著瘋妹：“誰能想到，吳家的瘋狼，會成為這樣一條衷心的狗。”
瘋妹再次舉起刀追了上去，臉上已經帶上了殺意：“你有本事彆躲！”
肖西戎：“你總得讓我把話說完。”他有些無奈的站在較遠的地方：“如果你真的想要幫忙的話，就不是在這裡跟我打架。”
瘋妹看向他，半信半疑：“你會幫忙？”
肖西戎：“至少比你在這裡跟我鬨要更真心一點。”
瘋妹又把刀收了回去。肖西戎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我一直不理解，為什麼你會願意聽她的話。你不是寧願死也不願意認任何人為主嗎？還是她把你收拾得很慘？”
瘋妹把刀放好，調整了一下角度，她先是沉默了一會兒，接著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又猜錯了。我找她打架，她根本就沒同意。”
肖西戎：“什麼？”這次他真的沒想到：“還有人能夠拒絕你？你不是那種好說話的人啊？”
瘋妹看向肖西戎，她伸手點了點肖西戎的心：“你知道嗎？心臟的人看什麼都是臟的。你的腦海裡麵除了利益，就是利益。你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其他寶貴的東西，比臟兮兮的臭錢還要寶貴許多的東西。”
肖西戎看著她：“那你告訴我這心臟惡臭的家夥，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你做出這樣的選擇。”
“我之前以為打架就是打架。我就喜歡看到那些人被我收拾得滿地亂爬的模樣。”瘋妹低著頭，手指磨蹭著刀柄：“我從沒想過要為誰打架。也沒想過去受到彆人的認可。”
“這是你。”肖西戎點頭。
“你知道她拒絕我的理由是什麼嗎？她說打架沒有意思。”瘋妹笑了起來，這個時候她看起來又有些瘋瘋癲癲的：“打架多有意思啊，怎麼會沒意思呢？能夠看到彆人落敗後的醜陋模樣，還有比這更有意思的事情嗎？
但是她說，要她打架要有兩個條件。”
“什麼條件？”肖西戎問道，他一直沒有完全看懂芮平這個人。她每次總能夠做出超出他意料的事情來。
【“如果那個人對我很重要，那我願意為她的喝彩打這場架。如果喝彩的人很多，那我願意為大家打這場架。”】
“看人重不重要，看人多不多。”瘋妹輕輕道。
肖西戎沉默了一會兒後道：“……她是覺得你不配當她的對手嗎？”
瘋妹嗤笑一聲：“我在這裡跟你廢話這些做什麼。你永遠都不懂一名真正武者的心。”
“到底是什麼？我希望你為我解惑。”肖西戎態度誠懇的說道。
“是純粹。”瘋妹說道：“你根本不會理解。因為你這輩子都不知道純粹是什麼東西。不是簡單，不是單純，是純粹。為武者本來就有爭強好勝之心，這無可厚非。但是爭強好勝並不是根本，甚至實力也隻是代表一部分。我見過很多武癡，他們為武癡狂到甚至迷失了自己……”
“但這是純粹嗎？”她搖頭。
“其實本末倒置了，純粹不是除了武功什麼都不管了，而是這裡。”瘋妹摸了摸自己的心：“是這裡，你第一次想要習武的時候，那念頭出現的那刻的源頭，是你的初心。”
她也曾為了彆人的一句話，而毅然決然的拿起刀。
就算那個人已經早就不在了，但是那人留給她的東西一直在，在自己的心裡——她不惜一切也要守護的東西。
是信仰。
從那刻起，瘋妹不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