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第 171 章 補1.23+1.24……(2 / 2)

他等待著芮平能夠給一個表情,不管是驚訝,恐懼還是其他。但是芮平仍舊是淡漠的,她過了一會兒,最後又“哦”了一聲。

看來她已經暴露了。

等待她的是什麼?審訊?折磨?洗腦?人體實驗?

芮平不由得更加封閉自己了,如果說之前她還會看天空,那麼現在她眼睛裡一點情緒都沒有。

金堯打量了她一會兒,最後嘀咕道:“真不知道你是仿生人,還是我是仿生人。”

仿生人?芮平心裡琢磨著這三個字。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個人並不是人類?而是仿造的?芮平心裡吐槽一句,怎麼那麼科幻,拍電影呢。

前座的金一警告一句:“金堯。”

於是金堯也閉嘴了。世界整個都安靜下來了。

芮平乾脆閉眼假寐。再睜眼,她就被帶進一幢彆墅裡麵,芮平麵無表情的跟著這些人往裡麵走,如果有什麼意外的話,她以為等待她的會是監獄?

不過她覺得就算審訊她,她也什麼都不知道。她既不知道聯邦有什麼作戰計劃,也不認識聯邦軍部的人。如果真要說的話,大概她最出色的就是倒黴了。

不幸像是陰影一樣把她整個籠罩著。雖然知道自己不太幸運,但是倒黴到這份上也是沒誰了。

於是芮平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金堯扭過頭看了她一眼,他似乎很喜歡看她臉上的小表情。這個人一開始就表現得很友善,芮平並不知道為什麼。她對彆人的惡意和友善感覺很敏銳,但是就算金堯間接暴露自己的身份,她也沒在他身上感受到多少惡意。

這多少是有些不正常了。

也許她的雷達失靈了?

芮平等待著問話,審訊,但什麼都沒有。她在入住彆墅之後,還有醫生進來給她繼續治療,在彆墅專門給她做飯的廚師問她一日三餐有沒有什麼特彆的需求。

芮平屬實是搞不明白了。

難道是想要用糖衣炮彈腐蝕她的意誌。在她已經做好準備硬抗各種問話、套話的時候。怎麼雷聲大雨點小呢?

芮平思考了一會兒,就繼續躺平享受了。她好吃好喝,一點都不忌諱提各種要求。等到金堯再來找她的時候,發現她在彆墅外麵的跑道上跑步。她看起來恢複得很不錯,臉上有了健康的紅潤。

金堯朝她走了過去。然後跟她一起跑了一會兒。

“你不擔心嗎?”

芮平不說話,於是金堯一個人就自說自話道:“你是聯邦人吧,我用你的基因查不到配比的基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薩塔利人了。”

芮平仍舊沒有搭理他。

金堯好像也無所謂她搭理不搭理:“你這麼小,應該還沒從軍校畢業吧,能操縱機甲,說明你基因很好,就算在聯邦人裡麵也不算差了。以你這樣的基因,隻要繼續成長下去,不管在哪裡都會受重視。結果卻被人過早的送到戰場裡,現在好了,落到我們手上了。”

芮平扭過頭看了他一眼,好像是在說,你為什麼這麼聒噪。

金堯笑了一下:“你雖然不說話,但我想你應該還是害怕的吧。這是你害怕的表現嗎?我問過醫生,醫生說你有輕微的自厭現象,你知道你存在的心理問題嗎?你在聯邦應該受過不公平的對待吧?”

芮平乾脆停了下來。

金堯也停下來,看她:“不跑了?”

芮平扭過頭,往回走。

金堯跟上她:“其實你也不喜歡聯邦對不對?”

他一路聒噪,但是芮平一句回應都沒有,直到金一攔住他:“金堯。”

金堯看向金一。芮平扭頭,露出看好戲的神色,但是金堯並沒有對金一說什麼,他突然冷不丁的對芮平道:“其實我救你不是偶然,我從來就不是個好心人,但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心裡就在喊,必須要救你。”

“你是不是有什麼魔法?”

芮平不知想起了什麼,看好戲的神色忽然一變。

金一的語氣重了一些:“金堯,你想死嗎?”

金堯後退一步,他的眼睛好像跟芮平熟悉的某個人的眼睛重合了,他望了眼金一,接著露出個笑:“……你當時要是晚來一會兒,我說不定就放她走了。謝謝你啊。”

金一把金堯推出去。他回頭看了眼芮平,但什麼都沒說就又離開了。

芮平的臉色卻變得蒼白起來。她站在原地努力消化了一下,仍舊半天沒有緩和。

她突然感覺到一股寒意從心底散發出來。彆墅裡的人問她需不需要叫醫生,她搖了搖頭。

隻是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金堯這個人她之前一直沒有怎麼認真的細看,因為覺得他本就是心懷叵測的人,所以她就下意識的不在他身上投入任何情感。就隻當他是個木偶,是個死物。

她隻覺得她被薩塔利人救起,是彆有圖謀。但是想想那時候,薩塔利人也不可能預知到她會出現在那裡。她自己都預知不了,那麼多偶然的巧合。

這麼想的話,以薩塔利人表現出來的殘忍無情來看,他們做什麼會見到一個瀕死的人,就不留餘地的拚命去救呢?就算看到她駕駛艙是薩塔利人的,但是她那會兒應該就是一灘爛肉了,就連她都抱有疑慮,不會選擇去救,因為十有八九救不活。

這樣想,之前一直有的維和感就有了解釋。

金堯表現得跟芮平見過的薩塔利人完全不一樣。但也許薩塔利人對自己人就是這樣?對自己人慈眉善目,對敵人凶狠?

可是以芮平知道的消息來看,他們對自己人也沒好到哪裡去。金堯表現得太好,芮平就一直以為他是在裝得,背後藏著更深的目的。

所以他的表現都沒有任何意義。她從沒去仔細的研究金堯這個人。更不可能把他跟某個人聯係上。

直到金堯今天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透露出來的消息,比她所有的猜測更加險惡。甚至讓她寧願他是抱有彆的目的。否則那真的太惡心了。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想要博取她的信任,才這麼說,也許一切仍舊是在扮演?但是從他表露的消息來看,芮平並不會對他抱有信任。

她隻會覺得惡心。

說不出來的惡心。

芮平有很多不願意回憶的事情,比如母親死後發生的事情,比如塔維斯臨死前的遭遇。

她會有意識的逃避去想,去思考這件事情。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不斷地去揭開自己的傷疤的,特彆是在它還血淋淋的時候。前者,芮平在看到母親留下來的記錄本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慢慢的結疤了,雖然想到的時候,還是會覺得有些痛,但更多的是想到母親對她的愛。

可是塔維斯死的時候,她一開始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隻是茫然,直到後麵知道的越來越多,那種疼痛愧疚仿佛報複一般的,全都還回來,越來越痛,直至成為血淋淋的傷疤。

她把傷疤深埋心底,不讓自己過於沉溺,隻努力變強。但每次被揭開,它都會一次比一次痛。

就比如此時,她腦海裡不由得響起王忠義說的那句話——

“你的父親,是在沒有辦法使用精神力的情況下,一直鏖戰到天明……”

為什麼叫做沒辦法使用精神力,精神力哪裡去了?薩塔利人把她父親的精神力拿去做什麼了?又或者到底是誰使用了她爸爸的精神力?

她一直逃避這點,直到現在,知道此時。

芮平終於忍不住那不斷上湧的惡心感,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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