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變化太大了。
如果說上一次來這裡感覺是恐怖片, 這一次就像是走進了世外桃源。
琅東跟其他幾個上次來過的人麵麵相覷,有一些不能接受。反而是那些沒有來過的,接受良好, 已經用一種看新生活的眼光打量著這裡的一切。
有人就說:“你們把這裡形容得多恐怖, 我還以為接下來日子要很不好過。現在看來雖然設施是比不上城市裡的, 但是該有的都有了。”
隊裡裡原本知情的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隊伍的領隊,那個比較有本事的中年人覺得事情詭異,還特斯找人打探到了一些情況回來。回來後的他, 向來成熟穩重的臉上竟然恍惚一片。
他好像大腦宕機,突然抓住隊伍裡隨便一人, 像是在確認自己沒有記錯:“我們上一次來離現在是多久?”在得到確切答複後,他又開始翻包,翻了半天終於翻出來一小段視頻。
視頻裡原原本本錄製著上次的來的時候遇到的畫麵。他確認自己的記憶沒有出問題後, 臉上忍不住就綻放了大大的笑容。
有不知情的人以為他瘋了,他抓著人給人看視頻,那視頻太恐怖了,看的人都露出驚恐的神色, 害怕自己知道的太多被滅口。
然後就聽到他大聲的說:“我們上次來, 這裡還是這樣子。”指著視頻。
這些人才明白過來, 發生在此地的變化是有多麼大。有一些人已經回過味來,有一些人還是雲裡霧裡。
更有一些陰謀論:“這裡的人真的就是原住民嗎?說不定為了掩蓋這件事情,原住民已經被滅口,現在這裡的人都是短時間遷移過來的。”
領隊說:“如果真是這樣,他們應該對過去這裡發生的的事情假裝不知情。再者,那種用謊言包裝出來的虛假和平是表現不出來現在這種勃勃生機。”
這個有一定社會經曆的中年人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眉間總是愁眉不展,雖然在大家麵前, 他向來是有主意,從不讓人失望。可是眉間仍舊留下了很深刻的印子。
此時那印子儘皆舒展開來。於是眾人才發現他竟然還是個溫和儒雅的長相,看起來年紀不過三十許。
——之前看起來都有四十歲,眉間的愁緒散開了,一下子就年輕了十歲。
他的眼裡也不再是暈不開的愁苦與沉重的負擔,那雙眼裡爆出一束精光,照著透過霧霾落在地麵的陽光,燦燦生輝。
“我一定要見她。”他說著這樣的話,拉著人不斷的強調,每一次強調,語氣都不是一樣的,塞著飽滿的情緒:“我一定要見到她。”
其他人的想法,他是不管了。不管那些人是猶豫,還是懷疑,他都拋下不管了。他一定,一定要見到芮平,並且是一刻都不能等了。
他那樣的迫切,於是就有人領著他去那地方找去了。領著他的人是個瘦瘦小小的個子,“他”看起來像個男孩子,但其實卻是個女孩子,可是由於沒有足夠的營養,她遲遲未能發育,看起來就也跟個男孩子一樣了。
相比較其他的一些好不容易從輻射病折磨裡走出來,卻仍舊很難再去接觸人的人不一樣,她比較活潑,更願意主動的去跟人交流。其他人都避著領隊,有些害怕這些跟他們不一樣的從內城區過來的人。
但是她不一樣,她好奇的眼睛像是小貓咪一樣狡黠,時不時的打量著這個跟他們看起來一樣,卻又有很多區彆的人。
他的皮膚真好,看不到任何紅腫潰爛你的痕跡,他的身高也好高,他身上穿的衣服的材質是她從未曾見過的。
其實她也有些拘謹,可是如果她不站出來,那麼就沒有人站出來了。這是她的使命,想到這裡,她挺了挺胸脯,就又不害怕了。
剛剛走到全部用白色的布幔遮擋的大帳篷附近,這個像小貓一樣的女孩子一下子拋棄了她的“使命”,快樂的衝了進去。
她是那麼的快樂,臉上洋溢著笑容,腳步快要飛起來,如果給她一雙翅膀,她大概是已經飛起來了。
帳篷裡堆著一個個方格形狀的箱子,箱子裡裝著土壤,有的已經發芽,冒出喜人的綠色尖尖。它們幾乎堆滿了地麵,除了零散的幾個人在旁邊搬弄雜物外,這麼大的地方,隻有芮平一個人在照顧。
女孩子輕靈的身體輕易的繞過這些堆放的物品,一下子就竄到了芮平的麵前。
芮平正在跟一張R卡交流作物的培育情況,這是個曾經在艦隊裡服役的後勤兵,作為一張R卡,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但是對自己的工種卻記憶深刻。
總有人覺得後勤兵好像就是混子,其實他們承擔的工作並不低,一個成熟的艦隊在役後勤兵種,不僅要通識包含軍艦、飛船等機械方麵的修理知識,還要掌握食材的培育,養殖和烹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