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第 186 章(1 / 2)

翠羽愣了愣, 有些茫然:是啊,她也沒聽說這畫是被燒了還是怎麼的。思量了一會兒後,翠羽不太確定道, “這也不算是繳沒的贓物,或許是……放在了都察院庫中吧?”

“不是贓物,更不是都察院查的案子,東西怎麼能堂而皇之地放在公家的地方?”席向晚反問道。

翠羽被問得更迷惑了, 她抵著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一路都在想這二十三幅畫去了什麼地方,想了一路, 等車子停下時,突地瞥見席向晚嘴角掛著的笑意,靈機一動, 福至心靈,“既然不能放在公家的地方,自然是去了私家的——大人莫不是自己偷偷藏起來了!”

她說著,不由得掩嘴偷笑了起來,掀開門簾正要下車, 卻發現車子沒有停在席府門前,有些疑惑地回頭看了看席向晚, “姑娘?”

馬車停下的這處是小甜水巷, 賣吃食的小商販最多的地方, 因官府管得寬鬆, 路兩旁也有不少的小攤支著做生意。

“你看看前頭有沒有賣字畫的?去替我買副汴京城第一美人的圖回來瞧瞧。”席向晚道。

翠羽應了聲, 探頭一張望,便下車直接去一個字畫攤上問,果然一找便中,買了一幅便回到了馬車上,將畫展開給席向晚看,“姑娘,我看著這畫和今兒早上李媽媽買回來的不太一樣了,但也說不出究竟哪裡不一樣……”

“因為這些畫是出自不同畫師手中的,即便臨摹,終歸會有所差彆。”席向晚細細端詳著畫上美人的臉,“要在短時間內製作出這麼多相似的畫像賣,一兩名畫師是不夠用的,少說也要七八名畫師共同趕製,即便有一幅原形,成品有所不同也是正常的。”

成名的畫師倒是各有自己的風格,讓人一眼便能認出來;可若隻是為了賺些小錢趕工的普通畫師,想要從筆觸上辨認出畫者的身份就很難了。

席向晚摩挲著畫卷的邊緣,將今日見到的三幅美人圖對比了一番。

這些圖中美人的發髻衣裳頭麵都是一樣的,動作也大致相同,隻是高低姿態之間略有不同,五官也稍有出入。

若是放在一起,便能辨認得出來有些特征是共通的,這美人圖的原作中應該是個鵝蛋臉、丹鳳眼的姑娘,也正是這兩點才和席向晚看起來相似。

兩人的其他五官其實相去得較遠,但識人先看臉和眼,加之叫賣時便用的是汴京第一美人的名頭,自然有不少沒有見過席向晚的人便信了這說法。

“這原畫說不定也是真有其人的。”席向晚突然道。

“可背後之人突然將這畫在這時候放出來,無論如何,針對的都是姑娘了。”

“若是那人真要抹黑我,照著我的模樣畫一幅又有什麼難的?”席向晚笑著將畫卷重新卷了起來,“我倒覺得,這背後之人似乎是在放下魚餌呢。”

“若這是魚餌,那他想釣起來的是哪條魚?”

“就算不是我,也是跟我有關的人。”席向晚將畫卷交給翠羽收起,掀起帷裳往外看了一眼,正巧望見不遠處被燒成了黑炭的晉江樓,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晉江樓自然不會是無緣無故自己燒起來的,定然是樊子期在走時令人燒毀以免留下什麼線索證據的。

隻是這一晚上樊家的人在汴京城裡四處找事,竟還有多餘的人手在此處點火?

“在晉江樓前停一停。”席向晚出聲道。

車夫穩穩地將馬車靠著路邊停下,這附近已經圍了不少人,隔著馬車也能聽見他們低聲說的都是和樊家有關的事情。

晉江樓作為樊家商會在汴京的分支,在晉江河邊已坐落了幾十年,早已經是汴京城人心目中的地標之一,突然著火燒成這般模樣,讓眾人不由得都有些感慨。

席向晚坐在馬車裡,隔著一段距離打量著那幾乎沒有一處結構留存下來的晉江樓,它已經全然看不出以前輝煌的模樣了,這火並不是隨便燒燒,而是精妙地計算過燃料擺放位置的。

聽說晉江樓是在樊子期離開之後才點起來的,那必然是留了人在最後處理此事。

席向晚尋思大約又是樊家的死士,可卻正巧聽見旁邊經過的人小聲討論道,“聽說裡頭燒死了個姑娘,跟黑炭一樣,親娘來了都認不出來是誰了!”

姑娘?

席向晚微微一怔,轉頭問翠羽道,“在晉江樓這兒督辦的人是誰?”

翠羽探頭出去尋了一會兒,回頭答道,“姑娘,是錢伯仲手下一個對木料極為了解的,常辦縱火案子,我看見他在那頭了,我去喊他過來?”

“我們下去。”席向晚搖頭道,“我想去裡麵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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