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源無視付誌清。
她在等他。
謝源頓時覺得此刻沒有那麼疲憊了。
他走過去,把蔣意的椅子微微往後拉了一下,剛好夠他站在蔣意和付誌清中間。
“解決了。”他言簡意賅,眉宇間透著淡淡的倦色。
蔣意有點兒心疼。
付誌清說,既然大問題解決了,要不要一塊兒去喝一杯,放鬆一下。
蔣意以為謝源肯定會拒絕,但是出乎意料,謝源說好。
“可以嗎?”他轉頭詢問她的意見。
蔣意伸手捏了捏他的腰側:“你都答應了,我還能說不好嘛?”
謝源的眼睛裡麵驟然滑過一絲笑意。
說得好像他在家裡能一言堂似的。他還不是什麼都得聽她的。謝源已經見怪不怪,她總是喜歡在外麵表現得很乖巧,殊不知她的本性最是霸道。
付誌清帶著一班人殺到酒吧。
謝源沒點酒。他隻要了一杯蘇打水。
蔣意喜歡酒,她讓付誌清給她推薦。付誌清難得遇到這麼誌同道合的姑娘,他簡直恨不得跟蔣意做兄弟,或者做姐妹也行。他正要指著酒水牌給蔣意推薦一款金酒特調,結果接收到謝源淡淡投過來的眼神,付誌清立馬改了說辭。
“這裡的威士忌很不錯。”
威士忌的度數也沒好到哪裡去。
謝源冷哼一聲。
付誌清感覺額頭上冒出汗。他打哈哈:“沒事沒事,讓他們多放點兒冰塊就好了——”
謝源:“……”這跟加多少冰塊有什麼關係。
付誌清也點了一杯威士忌。
酒送上來。蔣意和付誌清聊得熱火朝天。謝源坐在中間,他喝他的蘇打水,並不加入一左一右兩個人的熱聊。
蔣意把杯子裡的酒喝掉一半,然後她開始臉紅。謝源微微轉頭看她,她已經把外套脫掉了,裡麵是一條非常貼合身材的羊毛裙。她整個人由內而外冒著暖暖的潮氣,白皙的肌膚裡麵染著淺淺的一層紅潤。
謝源移開眼神,無言地繼續喝蘇打水。
蔣意拍拍他的胳膊。
“謝源——”
“嗯?”
謝源用的是鼻音,輕易顯得很溫柔。
蔣意:“你能不能跟付誌清換個位置?你坐在這裡,真的很擋著我們說話。”
她滿臉認真。
很顯然她是在逗謝源。
付誌清默默地在心裡給蔣意比了一個大拇指。
好樣的。
謝源這樣的家夥,就是得由蔣意這樣的姑娘鎮住。
謝源站起身。
付誌清真以為他要跟自己換位置,於是也傻愣愣地跟著站起來了。
他看著謝源把玻璃杯從蔣意的手裡麵拿走,然後仰頭喝完。
謝源放下玻璃杯,隨後單手摟上蔣意的腰,另一隻手替她拿包包、外套還有手機。
付誌清後知後覺:“你們要回去啦?”
謝源嗯了一聲。
蔣意攬著他的手臂站穩,她其實離喝醉也遠著呢,她被他摟在懷裡,伸手指鬨騰他。
“我還要玩一會兒。”
“太晚了。”謝源輕聲對她說,他低頭,柔軟的嘴唇幾乎貼著她的耳朵,“乖,回家再玩。”
付誌清眼睜睜地看著這兩人在他麵前打情罵俏。
走之前,謝源提醒付誌清:“你記得看一眼本地日誌。”
他突然說Query公司的事情。付誌清一愣,然後說好。
蔣意被謝源半摟半抱地帶著出去。謝源還順便買了個單。
“他現在窮得都快揭不開鍋了。”謝源戳穿付誌清如今捉襟見肘的財務狀況,“他的錢還是留著吃飯吧。”
蔣意有好多問題。
坐在車裡等代駕過來的時候,蔣意問謝源:“你其實很看好Query的發展方向吧。那你為什麼沒有跟付誌清一塊兒創業?他說他邀請你了很多很多次,但是你每次都拒絕他,搞得他很傷心。”
謝源嗯了一聲,他感覺,她好像和付誌清聊了特彆久。
“付誌清這人不靠譜。做事情經常隻有三分鐘熱度。”謝源淡淡地說,然後他把目光轉過來,盯著蔣意,深邃的眼眸把她的長相印在心裡,“我不喜歡跟不靠譜的人扯上太多關係。當你以為你和他是懷著同一目標前進的戰友,結果他輕易地半途而廢說要退出——我不想應付這種情況。”
蔣意:“但你投資他了。”
他既然覺得付誌清不靠譜,那他為什麼還要把錢投資給付誌清?他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反正肯定沒有她賬戶裡麵的錢來得那麼輕而易舉。
謝源:“理想主義者也需要給人開工資。他的公司如果隻靠畫大餅肯定是留不住員工的。”
他知道Query在做的事情是技術的大勢所趨,無非是Query起步得比很多人都要早。
謝源希望付誌清能夠真的有毅力把腦子裡所想的東西做出來,哪怕這條路要走很久,謝源也希望付誌清能堅持走下去。
投資代表他的支持。
蔣意忽然覺得謝源對付誌清很好誒。
謝源不想聽她繼續念叨付誌清的名字。他的手掌落在她的膝蓋上麵。
“晚點再說Query的事情。”他說。掌心的體溫莫名有點兒燙。可能是剛才剩下半杯的威士忌在發揮作用,對於他這種平時很少喝酒的人來說,酒精的效果可能更加明顯。
謝源把她的手心翻過來,按上去。
“聽說,你特彆特彆喜歡我?喜歡我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