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05. 家(2 / 2)

刑偵:禁地玫瑰 二獅 8499 字 8個月前

夏熠與邵麟互相看了一眼,搖了搖頭。

——那把匕首不見了!

同時,痕檢組在地上發現了兩種腳印:一雙花紋獨特的40碼的運動鞋,一雙普通波紋地的36碼鞋。

邵遠這次來燕安,穿了媽媽給買的新運動鞋。邵麟記得那個牌子,上網憑圖片找到了運動鞋型號,繼而找到了鞋底花案,正好與那雙40碼的鞋印匹配!

警方就此得出結論——邵遠確實來過這個地方。但奇怪的是,他似乎就在雙生樹下挖了一點,又把土給推了回去,而且,樹下沒有血跡,也沒有被壓倒的植被,似乎不曾發生過暴力衝突。

倘若邵遠在這裡被人打暈綁走了,要把一個身高近一米七的十四歲男生綁下山也絕非易事。

那邵遠,到底又去了哪裡?

搜救隊以雙生樹為中心,展開了一輪新的搜查。

同時,法醫組爭分奪秒,開始確定小孩的屍源。

大約在十年前,包括燕安市在內的多個沿海地區城市,曾經遭遇過一個“兒童丟失案”的高峰期,每年都有不少孩子失蹤,一直下落不明。雖說警方有根據相關目擊人的描述,曾經畫出了幾個“兒童拐賣犯”的肖像,卻始終沒能偵破那個犯罪團夥。那一疊疊失蹤孩子的卷宗,束之高閣,成了無數父母的噩夢,與無數警察的心頭遺憾。

再後來,DNA檢驗的成本跳崖式降低,市局鄭建森帶頭搞了一個項目——重新建立這些失蹤兒童的DNA數據庫。他帶領手下的警察,挨個兒聯係上了失蹤兒童的直係親屬,通過頭發、口腔表麵細胞收集了DNA,記錄入庫,就是期待著,或許在未來某一天,孩子的DNA會突然出現。

多虧鄭建森大力推動了這個計劃,鬱敏一跑DNA,就在數據庫裡找到了匹配——

雙生樹下埋著的孩子,是十年前在西山走丟的。他叫劉宇童,失蹤的時候隻有七歲。

正是消失了那麼多年,一直存活於大學生鬼故事裡的童童!

隻是誰也沒想到,童童的屍體會以這樣的方式重見天日。

夏熠忍不住罵了一聲臟話:“我還以為那個故事是傻子杜撰的!”

他風風火火回到局裡,從塵封的檔案室裡翻出了十年前的劉宇童失蹤案。

劉宇童當年,一家人就住在“小丘坪”——與燕安大學後校門之間,隻隔了一座小丘峰。當年,小丘坪是一片平房,有溪水,有農田,當然,現在小丘坪早已徹底拆遷,變成了燕大農學院的教學樓。

十年前,某個平凡的夏日午後,劉宇童像往常一樣去山裡玩耍,卻再也沒有回來。

警方搜了好幾天山,一直沒能在西山上找到孩子的屍體,便懷疑小男孩和當時另外幾個失蹤的孩子一樣,是在玩耍時,被人販子給綁架了。那個年代,無論是刑偵技術,還是監控覆蓋,都遠不如現在……然而,不幸的是,當年負責這個案子的老警察,去年中風去世。而古早案卷上記錄的寥寥幾筆,實在很難還原當年的諸多細節。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邵遠之前參加的那個奧數培訓營,也拉響了年前最後一聲下課鈴。

幾個一塊兒從鹽泉市來的孩子,見邵遠還沒回來,這才覺得事情似乎真的有那麼丁點兒不對勁。小眼鏡和另外一個男孩自己買了車票走了,而陳靈玲的叔叔就在燕安工作,正打算開車帶孩子回鹽泉,可誰知小姑娘不肯回去了,鬨著非要再去見一次警察。

漂亮的小姑娘扭捏了半天,才說出真相。原來,她和邵遠在學校裡就認識,恰好又都是學生乾部,平時眉來眼去的就有了那麼一點意思。那天他們玩真心話大冒險,大夥兒們問邵遠是不是暗戀陳靈玲,小姑娘就暗地希望他能承認。

誰知邵遠直接賴皮反悔,改成了大冒險。

當時候小姑娘就有點生氣了。

結果,一群小屁孩往墳堆裡一鑽,大冬天那個陰風陣陣的,陳靈玲就害怕了,說我們不去了,這個大冒險還是算了吧。大概邵遠那個年紀的小男孩,喜歡誰偏偏就要欺負誰。邵遠一路嘲笑陳靈玲沒用膽子小,把小姑娘給氣壞了。

再接下來的事,邵麟猜了個**不離十。

陳靈玲心想,邵遠你不是說自己膽子大麼?當天晚上,她就拿室友的發熱手套,一路垂到邵遠他們宿舍的窗前。蘑菇頭的發熱手套自帶一根防丟的線,陳靈玲又拿了一根宿舍的晾衣叉,把發熱手套壓在了樓下窗戶上,應出了那個手印。

擔心人睡著了沒看到,她還特意拿晾衣叉輕輕敲了敲樓下的門。

果然,樓下很快就炸開了鍋,陳靈玲當時還躲在被窩裡偷笑。

她一直沒告訴邵遠真相,就是為了“懲罰”邵遠,可誰知邵遠對童童的事情越來越上心,她反而不敢說了。可現在眼看著問題嚴重了,陳靈玲才覺得自己必須向警方坦白。

“我不想回鹽泉了,”小姑娘沮喪地耷拉著腦袋,“我想等邵遠回來。”

臘月二十八,邵遠父母也遠道而來。

兩老聽說這事,差點沒給瘋了,可是春運期間,高鐵與長途汽車票雙雙售罄,隻能自己開車,一路堵了七個小時,終於在傍晚時分,抵達了燕安市局。

而這個時候,邵遠也已經失蹤了二十四小時。

邵麟覺得自己實在沒臉見爸媽,便讓夏熠幫自己先擋一擋。

可張靜靜聽夏熠簡述了前因後果,就在談話室裡大聲喊了起來:“不可能的,我知道我們小遠!我們小遠最乖了,不可能騙人翹課的。他說哥哥找他,那一定是哥哥找他!你們為什麼不去問哥哥?為什麼不去問哥哥!”

“還有那什麼屍體——小遠第一次來燕安,怎麼會去碰那種臟東西?你們去把邵麟給我叫出來,我要他給我說清楚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女士,我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但目前警方正在全力搜救你的兒子,我們與你一樣……”

“他都不敢來見過,他就是心裡有鬼!”

夏熠聽了這話,就有點不開心了:“邵麟一晚上沒睡,和我們一塊兒搜山就是為了找你兒子,你不要——”

可在這時,邵麟推門走了進來。

張靜靜的目光落到邵麟身上,突然就情緒失控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幾近歇斯底裡地伸手指著邵麟,“打他小時候我就知道他很危險!小遠跟著他,天知道要出什麼事!我早和你說過的——”她一拳錘到了邵海峰肩上,嘴裡喊著“小遠”崩潰大哭。

邵海峰充滿歉意地看了兩人一眼,連拉帶扯地把妻子帶去了隔壁房間。

邵麟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平複了一下心情。

他與夏熠低聲說道:“綁匪終於來電話了。”

就在方才,燕安市局接到了一個電話。

從聲音上聽,對方明顯使用了劣質變聲器——綁匪隻撂下一句話,沒給警方任何溝通交涉的餘地:“請在72小時內找出殺死劉宇童的凶手,邵遠就會活著回來。要不然,山裡就會再‘消失’一個小孩。”

隨後電話裡傳來了邵遠的聲音:“救命!”

通訊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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