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05. 家(1 / 2)

刑偵:禁地玫瑰 二獅 7318 字 8個月前

除夕前夜,一個匿名綁架電話,讓局裡炸開了鍋。

“是網絡電話,無法回撥——而且通話時間太短了,我們完全沒有辦法定位!”

“我靠,這是幾個意思?這個綁匪是為了要求警方破案,所以才綁架了邵遠???”

“這也不算是壞消息。目前看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前,綁匪應該暫時不會傷害邵遠?”

“日喲,72小時,那可就明年了。我有一種預感,今年我又又又不能回去吃年夜飯了……”

除夕前夜的市局,依然燈火通明。

“艸,十年懸案,現在要求警方72小時內破了。”夏熠焦慮地來回踱圈兒,“萬一找不到,這是要撕票的意思?”

邵麟原本正轉著筆思考,這會兒“啪”的一聲把筆重重拍在桌上,眸底閃過一絲鋒利的冷光:“72小時破案?我可去他大爺的,72小時內,我們找到綁匪,找到邵遠。誰和他談條件?!”

夏熠:“……”好有道理。

“破案是警察的本職工作,輪不到任何人以此綁架要挾。”

邵麟冷靜地分析道:“目前,根據這個電話,我們能掌握以下信息點:第一,綁匪對電子科技有一定的了解,能夠熟練使用網絡電話、變聲器這一類的東西,而且,他/她現在在某個有網絡的地方。第二,綁匪非常關心劉宇童,當年一定與失蹤案有關。在十年後,還能如此關注一個失蹤兒童的人不多,根據綁匪的需求,這人很有可能就是劉宇童當年的親戚——劉宇童家人現在都在哪裡?”

閻晶晶抱著電腦一路飛奔:“來了來了!我整理好了!”

劉宇童家庭結構相對簡單:他父母在當地開雜貨店,家裡還有一個大了他十五歲的姐姐。看劉宇童的出生年份,恰好是二胎開放,估摸著父母年紀不大,就又生了一個。

劉宇童家早先的房子早已拆遷。閻晶晶通過房管局的記錄,發現小丘峰下所有村民都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區分配了新房。劉宇童家也不例外,分得了兩套一百多平的學區公寓。這幾年燕安市房價瘋漲,那小區的房價早已價格不菲。

“可是,劉宇童的父母在事後一年就離婚了,剛好就是拆遷那時候。”閻晶晶說道,“原因是劉母受不了兒子失蹤這打擊,得了瘋病,也不工作了,成日四處怪叫著喊‘童童’。走在路上,還經常就說自己看到童童了,一路追著人跑,撲彆人家小孩——燕大那個鬼故事,也就是這麼傳出來的。”

邵麟點點頭:“延長哀傷障礙。”

“反正,就是劉母死活不願意進醫院治療,幾次劉父逼迫,她又咬又叫,劉父受不了了,索性離了婚。一人分了一套房。”

“劉家父母是十八歲時生的大姐,離婚後,劉父41歲,大概是憑著燕安市那麼大一套學區房,很快又娶了個村裡的年輕姑娘,又生了個兒子,現在一家三口小日子過得挺美滿。”

“爸爸可以劃掉了,不可能是他。”邵麟搖頭,“現場除了邵遠的鞋印,還有一個36碼的鞋印,這個大小的鞋,很有可能是個女性。現場沒有打鬥痕跡,女性也不可能一個人打暈小遠,在山上把人給運走,但女性可以欺騙他,或許把他騙到一個什麼地方去了?媽媽和姐姐呢?”

“媽媽瘋病不知好了沒有,反正檔案裡是沒記錄了。姐姐是個實驗員,就在燕大的農學院工作,好多年了,一直未婚。哦對了,”閻晶晶補充道,“就在去年,姐姐還來公安局打聽過劉宇童的消息,應該也挺上心的。”

邵麟那筆在檔案上圈了兩個名字:“媽媽和姐姐。重點關注一下姐姐,畢竟媽媽如果精神不太正常的話,很難想象,她能夠熟練使用網絡電話與變聲器。”

閻晶晶點點頭,又飛速地跑了出去。

市局半夜開會。

會議室裡,是暴風雨前夕的平靜。

這案子繞來繞去,都繞不過那本見了鬼的《內觀》。而此刻,那份校刊就被翻開攤在桌上,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薑沫捋了捋案情的時間線——根據檔案室裡的卷宗,劉宇童失蹤於XXXX年7月12日,正好是邵麟大學二年級結束後的那個暑假。同年8月底,邵麟坐上了前往S國的飛機,而那份印著他作文的《內觀》雜誌,於下一學年9月才印刷發布。

就在這時,隊裡一位資曆不淺的老刑警發話了:“綁走的人是邵麟弟弟,邵麟文章裡提及的地方,發現了十年前失蹤的屍體,劉宇童在燕大附近失蹤,當時邵麟就在燕大就讀。樁樁件件,邵顧問,全特麼都能扯到你身上,也是沒誰了。說不定是綁匪獲得了什麼信息,抓了你弟弟逼你自首。我勸你還是早點坦白,咱們大夥兒也好早點回家過個年。”

男人語氣不善,大約是原本打算回家抱老婆孩子去了,這會兒被迫加班,心裡堵得要命。連著多少年了,就沒能好好地過一個春節。

邵麟還沒開口,夏熠就聽不下去了:“陸組長,你這話什麼意思?無憑無據,張嘴就來,直接把邵麟打成犯罪嫌疑人,這是咱們刑警該乾的事兒嗎?”

“無憑無據?”陸武心“嘿喲”了一聲,指著校刊上被高亮的那段,“他當年說要在樹下殺死一個小男孩,樹下還真就挖出一個,在同時段失蹤的小男孩。這還無憑無據?我知道你倆感情好,但也沒這麼護著的!要我說,小夏你和嫌疑人的關係太過親密,你壓根就不該在待在這案子上!”

夏熠氣得差點沒站起來:“你——”

薑沫拿筆杆輕輕敲了敲自己的保溫杯,示意大家安靜。她平靜地看向邵麟,語氣溫和:“邵顧問,不是組織懷疑你,但這個時間線,確實也是有點巧。你有沒有什麼,可能對案情推動的信息?”

“有。”邵麟低聲說道,“我認為雙生樹下不是第一拋屍地點。”

陸武心陰陽怪氣地來了一句:“他又知道了!”

“是。我知道。”事到如今,邵麟實在也沒法掖著藏著,隻好坦白,“當年去S國,我就是從燕安出發的,因為隻有燕安國際機場有直飛航線。對於當時的我來說,出國便算是開啟了一段全新的旅程,所以為了與過去的自己告彆,我在雙生樹下埋了一個東西。白天樹下掘屍的時候,你們也都知道,劉宇童的屍體埋得不算深。可是當年,我在挖地的時候,樹下根本就沒有屍體。”

邵麟頓了頓:“也就是說,7月12日失蹤的劉宇童,在當時還沒有遇害,或者,樹下並非第一拋屍地點。當然,我更傾向於後者,因為從劉宇童失蹤,到我在樹下埋東西,之間有一個半月的時間差。七月底到八月初,定然是對失蹤的劉宇童搜索力度最大的時候,如果小孩活著且還在燕大附近,很難不被發現。”

“聽聽這話,邵麟你不覺得矛盾嗎?”陸武心用食指點了點桌子,“之前你說,自己在大學念書的時候,從未聽說過‘童童’的事情,現在你又說,那年八月底,你在樹下埋了東西,也就是說,劉宇童失蹤的那段時間,你正好也在燕安大學?劉宇童的事情當年定然鬨得沸沸揚揚,除非你心中有鬼,身在燕大怎麼可能沒聽說過?”

“我六月底學期結束時,就離開燕安回了鹽泉,所以沒聽說過孩子的事。”邵麟皺眉,“至於埋東西,是臨行前突然的決定,我隻是回來轉了一趟,並未多做停留,沒有聽說很正常。更何況,‘童童’的事情在燕大傳開,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它變成了一個鬼故事,而不是小男孩失蹤一事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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