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搞不清楚抗病毒抗真菌和抗細菌有啥區彆,索性每樣都拿兩盒,最後將個黃挎包塞得鼓鼓囊囊。
她正琢磨著要不要在自己衣服口袋裡也塞兩盒藥時,外麵突然間紅燈閃爍,然後是推車的軲轆聲和人奔跑的聲音。她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眼前就突然間白光大熾,帶到她忍不住閉眼又睜開眼,自己人還躺在山洞裡。
田藍趕緊起身,伸手一摸挎包。嘿,空間這回真大方,連地攤上的冒牌貨都比不上的a貨居然也帶回了東西。
她抓起挎包,輕手躡腳地走出山洞。
天上的月亮像被狗啃了幾口,隻有半張臉,月光朦朧的很。遠處樹影婆娑,山風陣陣,吹的人走路都要東搖西晃。
田藍抬腳往男兵們住的山洞去,人還沒走出完整的步子,旁邊就躥出個黑影。
田藍毫不猶豫地使出一招斷子絕孫腳,專門朝著對方薄弱的命門攻擊,試圖直接放倒人。
那人受襲,痛得差點暈過去,掙紮著低呼了聲:“是我。”
田藍收回連環腳,恨不得直接拍飛了人。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你發什麼神經啊?你知不知道我剛才要是一槍過去直接能崩了你。”
陳立恒趕緊求饒:“我這不著急嗎?何大勇燒得稀裡糊塗的,我怕他扛不住了。那個,藥有的嗎?”
田藍拍拍挎包,示意陳立恒看:“應該有,我趕時間,沒仔細看藥品說明書,但我知道阿莫西林應該就是青黴素,不出意外能治療感染。”
陳立恒大喜過望,趕緊打開手電筒查看黃挎包。手電筒也是遊擊隊從日本人的船上繳獲來的,但是因為電池緊俏,平常他根本舍不得用。
現在昏黃的燈光照亮了一挎包的藥,陳立恒激動得簡直想大喊大叫。他抱著挎包一個勁兒地猛親。不明內裡的人瞧見他的癲狂勁兒,肯定得以為這人是瘋了。
“快,趕緊給何大勇吃下去。”
田藍卻開始猶豫:“他青黴素過敏嗎?這個過敏會出人命的。”
她聽說有人就在急救室裡發生的革命,結果還是沒搶救過來。
陳立恒也搞不清楚,他想了半天,最後還是不確定:“應該不會吧,他以前也不可能用過青黴素。”
對哦,似乎有道理。
哎呀,不管了。人都燒成那樣了,再不用抗生素,十之八.九沒戲了。伸手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兩人不會再糾結,直接奔去山洞給何大勇塞了藥。
喂藥片的過程並不順利,因為何大勇燒糊塗了,處於滴水不進的狀態,根本不知道吞咽。
陳立恒急了,不得不就著油燈把藥片碾成粉末活在水裡,然後自己喝了一口含在嘴裡。
就在田藍都目瞪口呆以為自己要看到嘴對嘴喂藥現場的時候,他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了一根蘆葦杆子,直接通過杆子將藥塞進了何大勇嘴裡。
就是不會吞咽也沒啥了不起,反正肯定能淌進去。
陳立恒一口接著一口,可算是喂完了三片藥。
其實說明書上說一次吃兩片來著,但他和田藍考慮到何大勇估計得吃一半漏一半,那還是直接上三片,保險些。
陳立恒喂完藥,整個人都累得要虛脫了。他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怎麼不拿藥水直接給他打進去呀。”
田藍翻白眼:“你不廢話嗎?你會打吊瓶?反正我不會。”
陳立恒莫名其妙:“乾嘛非得打吊瓶?直接打屁股針得了。誰說我不會的?我養過豬,都是我自己給豬打針。”
田藍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默哀自己的智商,她真沒想到直接打一針這事兒;還是該哀歎何大勇的命運,合著他在陳立恒眼中跟養的豬沒啥區彆。
勉強當個獸醫也就算了,居然還敢自己轉行當人醫。
田藍隻好瞪眼睛:“彆挑三揀四的,我告訴你,空間給啥你就拿啥,你可千萬彆跟人家討價還價,不然人家一腳就能把你踹出來,啥都不給你留下。”
陳立恒滿臉胡疑:“這麼狠?大家不是一個戰壕的戰友嗎?”
田藍作為前輩,立刻教育後來者:“嗬!人家又不求我們做什麼,我們求人家給東西呢,你態度放謙卑些。”
陳立恒還想說什麼,外麵巡邏的人進來了。
王友誌還是不放心何大勇,趁著巡邏過來瞧瞧情況。
他舉著火把,看見陳立恒和田藍的時候,還吃了一驚:“陳長官,你們怎麼在這兒?”
田藍趕緊拎好挎包,做出若無其事的模樣:“哦,我們不放心,還是過來看看。”
王友誌雖然狐疑,但也不能阻止長官和同僚探望生病的戰友。他隻能點點頭,問了一句:“情況還好嗎?”
陳立恒含糊其辭:“還算行吧,我用蘆葦杆子給他喂了水,他還能咽下去。”
王友誌的眼淚又要下來了,他口中喃喃自語:“吉人自有天相,三哥一定能撐下去。”
陳立恒“嗯嗯”了兩聲,直接告辭:“外麵黑,我送田先生回去。”
等出了山洞,走了好幾步遠,兩人才捂著胸口麵麵相覷,然後不約而同道:“他會不會懷疑呀?”
不等對方作答,兩人又異口同聲:“唉,管他懷疑不懷疑呢,先救了人再說。”
事實上,王友誌的確滿心疑惑。
就算田先生真擔心三哥的情況,但她也不至於三更半夜跑過來看三哥呀。況且還是隻來了她一個女兵,連周先生都沒跟過來。
可王友誌也抓不到田藍的把柄,何況陳長官明顯十分聽田藍的話。領頭上司如此不給力,作為下屬,王友誌同誌也唯有繼續盯著何大勇的情況,看病情後續發展。
到了早上,王友誌困得迷迷糊糊,都要直接倒頭睡著的時候,旁邊突然間響起了驚呼聲:“燒退了!沒那麼燙了,還真的能治病哎。”
王友誌猛然驚醒,他揉揉眼睛,就著山洞外射進來的陽光,仔細觀察何大勇的臉色。彆說,瞧著似乎真正常了點。就是這人還昏睡著,沒有清醒的意思。
李嘯天剛好打了早飯過來,見狀立刻用勺子舀了口紅薯稀飯湯送到何大勇嘴邊。昨天還不知道吞咽的人,這會兒居然嘴巴蠕動,真的將稀飯湯給咽下去了。
圍觀的人發出歡呼。
他們沒有一個正兒八經懂醫術,要是大家夥兒都認一個理,那就是人還能吃下去東西就有活的希望。要是滴水不進粒米不沾了,那才叫完蛋,好人也能活活熬死。
李嘯天激動得要命,聲音都在顫抖:“真能塗蜂蜜呀,那以後咱們都帶著蜂蜜吧。”
陳立恒剛好陪著女遊擊隊員們過來看何大勇,立刻叫李嘯天給拽住了。
後者眼睛亮晶晶的:“那咱們想辦法多攢點蜂蜜吧,到時候就能多殺幾個鬼子了。”
陳立恒一時語塞,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能含糊其辭:“再觀察觀察,後麵想辦法多弄點糖吧。”
說著,他就開始趕人,“好了,大家彆全都湊過來了,給人留點好好喘氣的空間。吃過飯看過人的就趕緊做事去吧,多開點兒地,不行咱們自己種點甘蔗甜菜什麼的,自己榨糖。”
眾人點頭,感覺這話有道理。畢竟端了蜜蜂老巢這種事情可一不可二,蜂家真的會跟你拚命的。到時候被蟄成豬頭三,後果也相當慘烈。
大家散開之後,陳立恒跟田藍才對看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狂喜。
哎喲喂,看樣子要真喂進去了,藥還有效。
兩人二話不說,趁著何大勇還在睡著,趕緊又給喂了兩顆藥。
嗯,按照說明書上說的,每隔6~時就可以喂藥,時間也差不多了。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遊擊隊的人就見證了生命奇跡的誕生。當天晚上何大勇就徹底清醒過來了。後麵他不僅不再發燒,而且在女遊擊隊員們的參茶幫助下,他的傷口居然還一天天的好轉了。不僅沒繼續化膿,而且自己慢慢的長出了新鮮的肉芽組織,一點點地填充空腔,到,簡直就跟變戲法一樣神奇。
根據地轟動了,所有人都興高采烈,歡喜如同過大年。
臘八節當天,陳立恒還拍板決定今天臘八粥管飽,粥裡多多放棗子和花生米,讓大家吃個痛快。
這棗子就相當於糖,花生等同於油。有糖又有油,對這個時代的人就是無上的享受啦。
周老師等人興高采烈,都在張羅著下次要是還有人受傷,她們就繼續試著拿蜂蜜給人處理傷口。要是連續幾個人效果都好的話,那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男兵們嘻嘻哈哈,個個都表示自己願意配合。
結果女兵們傲嬌了,這上戰場又不是他們的專利,她們自己同樣會上戰場,到時候她們也能在自己身上做實驗。
男兵們震驚了,女人可怕的勝負欲啊,居然在這種事情上還要爭。
李嘯天都偷偷地捅王友誌,暗地裡咋舌:“真是越有學問的女先生越厲害啊。”
王友誌卻心不在焉,完全沒心思聽這些嘴上官司,他連臘八粥都吃的囫圇,又香又甜的臘八粥倒進了他嘴裡,也食不知味。他既沒心思尋找已經煮散了的毛栗子,也不感歎腫脹的足有平常好幾倍大的棗子,更加對脫了衣的花生仁視而不見,他呼呼啦啦地喝掉了一碗粥,就忍無可忍,直接過去找人了。
他走到陳立恒麵前,就滿臉嚴肅地強調:“陳長官,我有事情要彙報。”
陳立恒正跟人討論臘八粥的做法呢,聞聲端著飯碗點頭道:“行。”
王友誌又強調:“我還有事情向田先生彙報,勞煩田先生也過來一下。”
田藍和陳立恒相看一眼,都沒拒絕:“可以。”
果不其然,等到了僻靜處,王友誌就瞪著眼睛相當執著地開口問:“陳長官,田先生,你們給何大勇究竟吃了什麼?我看到了,你們給他喂了東西。那個參茶不是普通的參茶,我喝過參茶,不是那個味兒。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效果能這麼好,你們又為什麼非得背著人?”
田藍跟陳立恒又偷偷交換了個眼神,來了來了,果然來了。
麵對這種情況,打先鋒的人肯定得是田藍。因為陳立恒是他的頂頭上司呀。
田藍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道:“行了,既然你看到了,那我們也不瞞著,確實是有藥。”
王友誌的眼睛瞬間亮了,滿懷期待地問:“是百浪多息嗎?我聽人說過有一種新藥叫百浪多息,咱們國家沒有是外國貨,特彆好。”
田藍直接搖頭:“我也搞不清楚,這藥是外國的新貨,本來是要做臨床實驗的。後來不是打仗了嗎?我們外國老師實驗做不下去,東西也丟我們這兒了。我隻能試著給他用,我當時也不敢肯定有沒有效果。”
王友誌根本顧不得田藍把人當小白鼠做實驗這事兒。或者更準確點講,這個時代的人壓根沒這個意識。對他們而言,有新藥可以用,就是救命的希望。即便新藥效果不好,他們也能夠接受。
王隊長陷入了狂喜,他激動地來回轉悠,口中念念有詞:“太好了,太好了,有了藥,我們就能多殺好多鬼子了。”
在戰場上大家都不怕被打死,每個人都勇往直前。但是大家都害怕傷口感染,尤其是明明還活著下來,神智也是清醒的,然後人就慢慢不行了。看的人接受不了,親身經曆的人更加難以接受。
王友誌又蹦又跳,完全不複既往的老成持重。他興高采烈,眉飛色舞,忍不住拔高了聲音:“我們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所有人。我們不怕,我們有藥可以治!”
陳立恒趕緊喊停。
開什麼玩笑啊,這事兒怎麼能說出去,一說就穿幫了。
田藍當初是從水裡被救上船的,啥行李都沒有,怎麼掰扯藥物是她帶來的?
至於周老師她們,難道她們自己還不清楚自己的行李裡究竟放了哪些東西?
一開口,這事兒就得穿幫。
王友誌不明,所以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茫然:“為什麼不能說呀?”
田藍急中生智,左右看看,才壓低聲音道:“這藥隻有那麼幾盒,太寶貴了,以後我們還靠著它救命呢。你說要是川軍的兄弟瞧見了,跟我們提想要分點走,我們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大家都是打鬼子的啊。”
王友誌立刻警覺,頭搖得跟波浪鼓一樣,直接拒絕:“當然不能答應,這比槍.支彈.藥還重要。”
友軍歸友軍,但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在搶軍需的時候,誰都要算的一清二楚,不然你就要被人當冤大頭坑。
陳立恒反應過來,也配合田藍的說辭:“可不是嘛。要是多也就算了,咱們自己日子都過得緊巴得很。況且他們要去找大部隊,大部隊還有政府的補給。咱們有什麼?咱們就是沒娘的娃,什麼都得靠自己。再不想著怎麼過日子,這日子就過不下去了。”
田藍跟他一唱一和,當場表演起雙簧:“可是吧,大家畢竟是同一個戰壕裡的戰友,理應互相支援。人家要是開口提了,咱們直接拒絕的話,那也太傷人的心了。所以不提這個事啊,這事兒誰都不提,就當沒有。大家以後還要抬頭不見低頭見呢。”
王友誌點點頭,開始恢複冷靜。這上峰到底是上峰啊,人家年紀不大,可考慮起問題來就比自己全麵多了。
是不應該撕破臉的,出門在外多個朋友多條路。以後說不定大家還要配合著打日本鬼子呢。
王友誌強調:“那咱們可得想辦法找門路多弄點兒這種藥。還不能讓日本鬼子知道,不然他們肯定搶光了。哎,日本鬼子是不是有啊?我看他們也不怕死的很,估計是曉得自己有藥。下回奪他們的東西,我們要好好找找。”
陳立恒一本正經:“還真說不準。現在風聲緊,日本人封鎖得厲害,等他們放鬆警惕的時候,咱找個機會再狠狠地搞一把。”
好不容易打發走鬥誌昂然的王友誌,陳立恒摸著胸口,心有餘悸:“我可算是明白你之前為什麼不肯透露身份了。”
說不清楚,太多的事情說不清楚了。萬一有什麼不好,說不定會被當成特.務直接槍.斃了。
現在他們要說自己從未來穿越過來的,估計會被當成妖怪吧。
田藍安慰他:“行了,習慣就好。生逢亂世也有亂世的好處,亂七八糟的,啥事情大家都沒辦法深究,先對付著糊弄過去吧。哎,你發現沒有?不同時代的人,真有不同時代人的特點。我說是外國貨,王友誌就立刻接受,第一反應就是再多弄些。要是放在咱們那個年代,大家的第一反應肯定是咱們也必須得搞出來。”
陳立恒點頭,滿心欣慰:“是啊,我們那時候就怕彆人有的我們沒有,我們一定要自己搞。”
從現在到60年代中間也不過就是30年,一代人的時間,中國人不僅腿站起來了,更重要的是心站起來了。不再覺得外國的東西好是理所當然,而是覺得我們一定要比外國更好,趕英超美。
這,就是時代的進步呀,在潛移默化中影響了一個民族的氣質。
兩人說著,愈發欣喜,都生出了自豪。
周老師招呼他們趕緊過去打臘八粥。他倆再也不吃的話,就沒得添了。
田藍一聽就急了,開啥子玩笑?她最愛臘八粥。空間就從來沒給過她臘八粥吃。臨期食品那種罐裝的臘八粥不算啊,哪裡能跟剛熬好的臘八粥相提並論。
這剛出鍋的,多香啊。
田先生堅決不會放過的。
她呼呼啦啦乾掉了兩大碗,最後粥都堵在嗓子眼了,她才念念不舍地放下筷子,豎起大拇指誇獎陶八姑:“八姑還是你手藝好,就沒你不會做的。”
陶八姑搓著手,滿臉堆笑:“你要喜歡,田先生,下次我還給你做。”
田藍看她的表情,主動招呼她到旁邊:“你是不是有心事呀?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大家都是一個戰壕的戰友,我們要互相幫助,彼此扶持。”
陶八姑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嚇得田藍連連往後退,趕緊伸手扯她:“你乾啥?咱怎麼說的?咱們是平等的同誌,不興來這一套的。你給我起來,不然我不聽你說話。”
陶八姑這才勉強站起身,滿臉哀求地看著她:“田先生,我知道你是菩薩,就不就那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你就是來救苦命人的。求求你行行好,救一救那苦命的英子吧,她太可憐了,她要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磺胺比青黴素早應用於臨床,但也早不了幾年。這兩種藥的發明者都獲得了諾貝爾獎。
以下內容來源於網絡資料:?1935年,德國科學家多馬克宣布,他找到了戰勝細菌的方法。通過實驗,他發明了一種被稱為“百浪多息”的磺胺類藥物,這種藥物提取自衣物染料,經過人體試驗,對鏈球菌感染所致的猩紅熱、肺炎、中耳炎和腦膜炎等都有顯著療效。而在這以前,這些疾病幾乎都是可以置人於死地的。
???這一發明震驚了全世界,更多的科學家投入到對磺胺類藥物的研究。與之相對的是,更多種類的磺胺類藥物被發明生產出來。
然而,磺胺類抗菌藥物所存在的不足很快就被人們發現,這類藥物並不能殺死所有的細菌,而那些它可以殺死的細菌在用藥後會較易產生耐藥性。更重要的是,即使是最好的磺胺類藥物,也會產生各類副作用,病人可能會出現皮疹、劇烈嘔吐等不良反應,而在極端的病例中,磺胺類藥物甚至可以殺死病人體內的白細胞,反而加速病人的死亡。
是否存在一種接近於完美的抗菌藥,它能有效殺死細菌,同時不會對人體產生危害?這樣的藥物的確存在,並且它被人發現的時間還要早於磺胺類藥物。
??青黴素的發明曆程
??英國藥理學家亞曆山大·弗萊明在一次度假歸來後,發現他的培養皿中,用於觀測的葡萄球菌長了一大團黴,黴團周圍的葡萄球菌被殺死了,隻有在離黴團較遠的地方才有葡萄球菌生長。這位曾在一戰中擔任過軍醫,與細菌進行過多年抗爭的科學家立刻想到,會不會是黴菌將周圍的葡萄球菌殺死了?
??弗萊明隨即開始對此設想進行求證。大量的實驗讓他確信,這一黴團所產生的一種化學物質,可對包括鏈球菌、肺炎球菌、腦膜炎球菌等多種細菌具有致命的殺傷力,同時,它不會傷害正常細胞,也不會對白細胞的抵抗力造成影響。換言之,這就是人們一直所尋找的接近完美的抗菌藥物,由於這種物質產生於被人們稱為青黴菌的黴團,因此,弗萊明將它命名為“青黴素”。
??在許多勵誌書籍和名人故事中,青黴素的發明到此便告一段落,故事告訴人們,如果細致地對待身邊出現的不起眼的小事,甚至有可能做出影響曆史進程的事情。這是一個大團圓結局。然而在現實中,這僅僅是青黴素曲折命運的開始。
??弗萊明深知發現青黴素的重大意義,但在提純青黴素的過程中,弗萊明發現,無論是想大量提取青黴素或是長期保持青黴素的殺菌性,都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因此,弗萊明放棄了對青黴素的研究,僅僅將他的研究結果寫成論文。但在當時,他的論文無人問津。
??在弗萊明的論文沉睡了10年後,澳大利亞人弗洛裡看到了弗萊明的心血之作。他迅速意識到:這是一份可能拯救無數人生命的偉大發明。
??弗洛裡立刻著手弗萊明未能完成的任務,他與錢恩、希特利等科學家組成一個研究團隊,集體研究將青黴素大批量提純並生產的方法。但他們遇到了與弗萊明同樣的困難:僅能從黴中提取到二百萬分之一的有效物質。儘管幾經周折,他們提取到的青黴素也僅夠在幾隻人為感染鏈球菌的老鼠身上完成實驗。
??弗洛裡等科學家給人為感染鏈球菌的4隻老鼠注射了青黴素,而另外4隻則沒有采取任何措施。一天後,注射過青黴素的4隻老鼠全部存活下來,而未注射的4隻全部死亡。研究團隊成員為這次實驗結果振奮不已,接下來幾個月中,他們拚儘全力生產青黴素,並得到了一次在人體上試驗青黴素的機會。
??病人是一名倫敦警察,在修建花枝時被刺傷了手指,傷口受到葡萄球菌和鏈球菌感染,發展為敗血症。儘管服用了大量磺胺類藥物,卻不見任何起色,在注射青黴素之前,他高燒40.6度,已經無限接近死亡。在注射青黴素後,這名病人的狀況顯著好轉,為他注射青黴素3天後,病人已經恢複了意識。但就在這時,弗洛裡等人所提取的青黴素全部用完了,病人在24小時內重新陷入昏迷,並很快死去。
這一悲劇告訴弗洛裡,如果沒有辦法大批量生產青黴素,那麼他無法幫助任何人。治療一個成年人所需要的青黴素數量約為一隻小鼠的3000倍,如果光靠弗洛裡等人的生產,幾個月的時間也湊不齊治療一個病人所需的藥物。此時,正是二戰在西歐戰場上激戰正酣之時,弗洛裡等人正身處英國,每日在頭頂上響起的戰機轟鳴聲就像對他的催促,哪怕能提早1分鐘實現青黴素的大批量生產,對數以萬計的傷員來說,都有著重要意義。
??讓傷兵安然返家
??弗洛裡向英國政府尋求幫助。但是,此時的英國正處於德國“海獅計劃”的地毯式轟炸中,物質極度匱乏,無力對弗洛裡提供任何幫助。
??弗洛裡轉而向美國尋求幫助。美國政府敏銳地發現了青黴素的潛在價值,召集數百位生化學家和數千位工程師聯合攻關,並將青黴素列入戰時國家重點開發項目名錄上,位於最優先項目的行列。
??青黴素的發展開始進入“快車道”,這一龐大的研究團隊在實驗了數萬種形態的黴後,終於找到一種被稱為“產黃青黴素”的黴,它的提取物超過原來200多倍。1942年,隨著美國的參戰,對青黴素的需求量急劇增多,研究團隊決心對黴進行放射,以這種極端方式來增加產量。沒想到的是,這一方式產生了意料之外的效果,幾周時間,提取青黴素的產量提高了幾萬倍之多。
??1944年,青黴素的快速和大批量生產已經成為現實,此時,二戰進入最後的攻堅階段,戰事一如既往的殘酷。但不同的是,此時盟軍所有參戰的野戰醫院和醫療分隊都得到了充足的青黴素供應,也就是在這時,青黴素被盟軍士兵親切地稱為“救命藥”,並因此名滿天下。有一幅盟軍的宣傳畫在當時流傳甚廣,畫上印有如下標語:感謝盤尼西林(青黴素),它讓傷兵安然返家。
??這種在戰爭中誕生的“救命藥”,守護著人類的生命。英國首相丘吉爾曾經說道:“青黴素是二戰時最偉大的發明。”直到今天,這一藥物仍然在守護著人們的生命。
(摘自2012年10期《世界軍事》魯翔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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