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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辭睜開了眼。
結果呢?!
清謠目光緊緊盯著他,想要問答案是什麼,卻發現自己張口結舌,發不出聲音。
她隻看到淵辭變化的眼神。
——是的。
她腦海裡瞬間得出了答案。
他就是小白。
……
小白是清謠唯一,也最重視的家人。
之所以能有這樣的地位,是因為它已經死了,永遠不會傷害她,永遠不會背叛她,是清謠少有的徹徹底底屬於她的存在。
可現在,她原以為被自己牽連致死的狗狗活了,並且有了新的身份,是高高在上的妖皇。
清謠知道他過去處於失憶狀態,卻還是心亂如麻:他們曾經相處的過去,又算是什麼呢?
記憶裡的小白是高冷酷酷的小狗,一旦真切將它與淵辭聯係在一起……嘶,好怪。
淵辭躺在地上,隨便她撫摸,心情好了還給她摸小肚子?
呃……
她把淵辭抱在懷裡,親親貼貼?
呃……
淵辭在她被欺負時候輕輕蹭她,安慰她?
呃……
一切幸福治愈的回憶,如今想起來,代入淵辭那張冰塊臉。
真的好怪。
清謠頗用了一番勇氣,才抬眼重新與淵辭對視。
感謝麵具,讓她不用準備太多表情。
上次得知清謠和自己確有關係時,淵辭態度十分強烈,感覺快能把她吃了,也不知道這次他又準備給什麼驚喜。
可這次她與淵辭對視,除了對方眼中漸漸回歸的溫度,居然看不見那股令她想要躲避的壓迫感。
溫度。
萬靈山千裡冰封,此刻仍在下雪,而明月皎皎的同時,也增了幾分清寒。
可淵辭的目光竟讓她覺得溫暖。
換做之前,淵辭估計已經隨意將她麵具摘下了,可現在她借由麵具的遮掩悄悄打量窺探他,大妖居然沒有製止。
回歸的過往記憶看來給他也造成了不少衝擊。
無論如何,這種態度總歸給了她些許勇氣,她問道:“你想起來了?”
“嗯。”
淵辭沒有過多言語,清謠覺得他應該在組織預言。
救命,好尷尬。
如果是情侶破鏡重圓之類的,恢複記憶後來個熱淚盈眶的擁抱,或者深情擁吻,應該都很甜蜜浪漫。
可他們這關係,能有什麼動作?
她把淵辭抱在懷裡?
那麼大一隻,她被淵辭抱住還差不多。
淵辭舔她的臉?
設想可以大膽,但不能匪夷所思。
“那現在怎麼說,你是什麼態度?”
淵辭沉思中眉目尚且平和,甚至有幾分叫她毛骨悚然的溫柔——這種表情也能出現在尊上大人臉上的?
淵辭緩緩問道:“你的意思是,還想離開?”
他以前似乎也問過類似的話,不過比起詢問,更像威脅。
而現在的這句話,語氣也挺離譜的。
因為清謠居然從這句話裡聽出了質疑與控訴的意味。
他什麼意思?
總不會是覺得,兩人相認之後,就要長久作伴,永不背棄?
可她喜歡的是漂亮威風的小白,而淵辭還能做回那條遍體鱗傷,隻能隱姓埋名的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