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三更(2 / 2)

季遠下車時,還忍不住叮囑賣票員,一會兒時不時跟司機搭個話,免得司機在暖和的車上待久了,也會有困意。

阮軟沒想到是這個原因,瞬間自愧不如。

“剛下車會有點冷,還好你剛剛沒睡著!”季遠走到風吹來的一側,替阮軟擋著風。

好在那個成衣店沒有很遠,一家老舊的紅木門,門上用墨汁寫著成衣店三個大字,十分醒目,簡單粗暴。

季遠敲了下門,門內的人很快就把門打開了,不過隻開了一點小縫,“棉花都用完了,做棉襖得過些天來。”

“我們是來買成衣的!”季遠把圍巾往下扯了扯。

裡麵的人一看是他,連忙把門打開,讓他們進去,嘴裡還一直說著,“哎呦你這孩兒,下大雪你來買啥衣服,天晴了再來,衣服還能長腿跑了?”

是個戴著老花鏡的奶奶,頭發花白,直接對著季遠劈頭蓋臉一頓罵,而季遠則自顧自的走到桌前,拿了一個搪瓷缸,端起茶瓶就給阮軟倒了一杯熱水。

“不喝也拿著捂捂手!這位是花奶奶,是我外婆的好朋友,她手藝也很好!”

“花奶奶,這是阮軟,她想買一件黑色妮子長大衣!”季遠給她們互相介紹。

打從這丫頭進門,花奶奶的眼神就沒離開過,這麼大的雪,還能一起出來買衣服,還長的這麼水靈,誰能不往那上麵想。

花奶奶趕緊從櫃子低下拿出糖罐子,走向阮軟,“他不知道糖罐子在哪兒,隻有我自己曉得!”

說著她打開挖了一大勺放進阮軟的搪瓷杯裡,笑眯眯地看著她,又看著季遠,“給你外婆見過了?”

季遠怕她說話嚇著阮軟,趕緊說道:“花奶奶,我們不是那種關係,隻是小年要去參加一個活動,她缺一件衣服。”

花奶奶卻隻聽到他說不是那種關係,臉一垮,對季遠說了個字,“笨!”

說完她又笑眯眯地看著阮軟,手往上抬,示意阮軟喝糖水,“甜不甜呀,乖妮兒,要不要再加點?”

說著她又要開糖罐子。

阮軟趕緊點頭又搖頭,“很甜了,不用再加了!”

花奶奶這才滿意的對她笑了笑,又看著季遠笑了,抱著糖罐子回去放好。

阮軟暖著手,環顧四周,一麵牆上豎著立起好多布匹,下麵就是一個大大的操作台,上麵還堆著很多白花花的棉花,有一塊正在裁剪的布。

她立馬想到自己小時候從一年級穿到三年級的夾棉襖,也是一位老奶奶裁縫做的,特彆暖和,特彆舒服。

另一麵牆上則掛了很多成衣,學生裝。中山裝、冬天的花襖子還有呢子大衣,都有。

“這裡隻有花奶奶一個人嗎?”阮軟忍不住問季遠。

季遠搖了搖頭,“花奶奶一家都在這兒生活,下麵是門市部,上麵住人!”

這種小二樓的房子,在這個時候,那可是洋氣的不能在洋氣。

“來,我給你量下尺寸。”花奶奶抽出脖子上掛著的軟尺,示意阮軟站過去。

阮軟連忙放下水杯走了過去。

季遠聞言,則是走到另一旁稍遠的地方站著。

“92 68 90!身材很好嘞,這還是隔著毛衣量的。”花奶奶讚歎道,在本上記下她的數據。

阮軟聞言鬆了口氣,她不知道季遠聽不聽得懂,但他外婆會做衣服,他難免不會耳濡目染。

“我這樣穿旗袍好看嗎?我想來年做一身旗袍!”阮軟從來沒自己的手工旗袍,她特想有一件。

花奶奶剛準備說話,想到還有季遠在,衝阮軟招了招手,她彎腰去聽。

“胸大腰細屁股圓,最適合穿旗袍!”

這麼直白,阮軟有些不好意思。

“咳咳,量完了嗎?把衣服穿上吧,小心會感冒!”季遠從那邊走過來提醒道。

阮軟看到他明顯有些紅的耳朵,“你用掌心捂一捂耳朵,你耳朵肯定是在外麵吹了寒風,進屋又太暖,血液循環太快,有些紅了!”

說著她把棉襖穿上,想到一會兒還要試衣服,她隻扣了幾個扣子,接過季遠 遞來的搪瓷杯,繼續捂手。

花奶奶卻把軟尺往脖子上一掛,慢悠悠地說道:“耳朵熱,那是惦記人嘍!”

“花奶奶,我剛剛看過了這件比較適合她,你覺得呢?”季遠迅速從架子上取下一件黑呢子大衣。

花奶奶的注意力迅速被吸引過去,她抬了抬老花鏡,一臉嫌棄地搖了搖頭,“不怎麼樣,那件是男士的!得1米8幾的大高個穿,她穿肯定不行!”

而阮軟卻一直在心裡偷笑,這個笨蛋,欲蓋彌彰更可疑好嘛!

她還發現,直到離開,季遠的耳朵都一直在紅著,沒有恢複正常。

嘖,惦記人了呀~

作者有話要說:  季遠是聽到了什麼?

三圍?花奶奶的話?還是惦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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