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
裡麵謝三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道:“什麼叫做仰慕大齊儒學,就那狗屁不通的詩句也敢拿出來點評,那點墨水,我真找不出一點可以讚美的地方,能不能讓他彆來了,或者下次換個人招待?”
賀惜朝拿著茶水靜靜地聽著,然後說:“他若不來,我可就頭疼了。”
說到這裡,謝三問道:“那位三王子會同意嗎?”
“匈奴單於跟咱們皇上一樣也喜歡長子,不用點非常手段哪兒有出頭機會。”賀惜朝理所當然道。
“可是,會不會太著急了?”
“我們不著急,是他急,單於跟皇上不一樣的是,他老了,又偏心長子,萬一……嗯?”賀惜朝抿了口茶,眯了眼睛,“機會不常有,他不同意,他兄弟可不一定。”
事實上二王子的人也已經見過賀惜朝了。
謝三跟著賀惜朝,也探聽了不少匈奴內政,亂的很。
三年前那一仗,大齊其實沒占好處,也是多有死傷。然而相比匈奴,卻好得多,地大物博,人傑地靈,糧食充裕,經得起消耗。
可是匈奴卻還沒緩過氣來。
賀惜朝原本打算慢慢地滲透,收集情報,派出奸細,一點點擾亂匈奴王朝。
但是稍微一接觸,他卻發現,如今根本無需這般謹慎。
三位王子就盯著匈奴單於的位置,稍微一挑動,就能搞出大動靜。
這也是大齊的機會。
謝三想想也是,他對賀惜朝的能力不懷疑,隻是想想某個日子臨近,他不免邀請道:“惜朝,後日咱們去看大漠孤煙直如何?”
“吹風沙?”賀惜朝滿臉嫌棄。
謝三白了他一眼:“彆那麼庸俗,喝酒,吃肉,篝火一烤,忘卻煩惱嘛。”
賀惜朝頓時有些猶豫,那天的確不想蹲府裡暗自傷神,可對這些又沒什麼興趣。
謝三瞧著,於是又補充道:“還有高鼻子,深邃眼,特彆有異域風情的英俊小夥兒,唱歌跳舞都在行。”
賀惜朝一聽,答應了:“行,那去!”
“這才對嘛!”讓那大婚的太子見鬼去吧!
*
太子婚期終於到了。
不僅是太子府,就是宮中都披上了紅色。
裡裡外外洋溢著喜悅的氣氛。
所有的準備都已經就緒,讓天乾帝很是滿意。
就是問及太子殿下本人。
黃公公回答:“在工部呢。”
“他去那兒做什麼?”天乾帝皺眉。
“聽說工部有新型的火器研製出來,殿下知道之後就立刻過去看了,如今出了城,到現在都沒回府。”
火器是伐奴的關鍵,天乾帝本不同意出兵匈奴,不過待一種一踩住就能炸出大威力的火器出現後,這種想法便改變了。
若是能以較小的損傷征服匈奴,揚威四海,這絕對就是帝王生涯中最大一筆功績,天乾帝想想就熱血沸騰。
是以蕭弘三天兩頭光臨工部,愁得工部尚書白了頭這件事,他也默認了。
隻是今日……
“派人去說一聲,明日大婚,讓他早些回府。”
“是。”
蕭弘看著那門類似於炮火的東西,震得天動地搖,甩了甩頭,一臉呆愣。
工部尚書晃了晃自己帶著耳鳴的耳朵,連忙過來一瞧:“殿下,您沒事吧?”
“成功了?”蕭弘靠的有些近,耳朵至今還有些嗡嗡,但是目光卻緊緊地盯著遠處被炸裂的大樹,喃喃地問。
工部尚書聽此也是喜極而泣,連連道賀:“是,殿下,成功了,如此威力,實在驚人!”
蕭弘於是一把推開他,跑向那棵三人環抱粗壯的樹。
“哎,殿下,彆去,危險啊!”工部尚書急得跺腳,隻能跟著前去。
蕭弘是近乎虔誠地撫摸著還帶著溫度的焦黑地方,空氣中彌漫著火藥的氣息。
細看,不僅這棵百年老樹被炸斷,地上還出現了一個坑洞,盤須錯雜的根係被炸翻了出來,土壤炸出了很遠,周圍的樹上也帶著焦黑傷痕。
這個殺傷力,讓蕭弘驚喜不已,他乾脆坐在地上,大笑了起來。
“太子殿下!”工部尚書實在很無奈。
這位殿下明日大婚,今日居然還跟著出來試驗新火器,他真不知道如何描述此刻的心情。
太兢兢業業,實在令人惶恐不已。
“好,太好了!讓工匠再調試調試,射程能更遠一些,瞄準也更容易一些,這便是攻城略地的利器!配合上地雷,匈奴騎兵不足為懼!”
蕭弘眼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壓根不搭理這位尚書,直接尋到了那些在記錄數據畫圖的匠人師傅們。
就是帝王派來的內侍,他都晾到了一邊。
火器是他的希望,是他贏回賀惜朝的利器啊!
這比一切都重要。
直到天乾帝一連派了三次,才將人勸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