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喝醉了?(1 / 2)

嬌養王府癡妾 小禾喵 12972 字 3個月前

回到王府,恰逢陳管家拿著雪鴻園的圖紙找過來。

說是王爺囑咐他把雪鸕園內外翻修一邊,問問湯姨娘對於布局改造,有什麼意見。

馬上就要入冬了,工期緊一點,還能趕在第一場雪之前,把地龍給鋪上。陳管家笑嗬嗬道:“這是王爺特意吩咐的,擔心湯姨娘畏寒。”

冬天燒地龍,成本比炭盆大多了,許多富貴人家,也就主院鋪了管道。秦婆子聞言,忙不迭的表示感謝。

湯幼寧不知道,好端端的為何要翻修園子,秦婆子倒是猜著了。因為王爺想抬舉她,讓她風風光光做這個側妃。

“側妃……”向來無憂無慮的小娘子,眉間染上一絲輕愁。

湯幼寧不聰明,記性卻不錯。她記得自己小時候發生過的事情。記得爹爹因為嫡母吵鬨而為難的表情。爹爹待她是極好的,可有些事情,他也無法改變。

湯幼寧想起幼時的自己,曾經有過一個願望。——希望生活在隻有爹爹沒有嫡母的家裡。

她不敢跟任何人說,因為這是不對的,嫡母與爹爹是夫妻,他們生下了兄長。若是她把爹爹搶走了,兄長就沒有父親了。

奶娘也說,不喜歡嫡母,決不能說出口。

現在,湯幼寧決定把小時候未能成真的願望給拿回來。她希望希望自己往後養老的家裡,沒有''嫡母''這個存在。隻有她和奶娘就好,誰也不能管著她們,誰也不能辱罵她們低賤。

湯幼寧想明白了,看一眼與陳管家商量的秦婆子,自行扭身去往白霽堂,找到薄時行跟前。

回京後,薄時衍很忙,一整天未見她了。這會兒擱下朱筆,輕捏眉心,“過來。”他想聞聞她的味道。

湯幼寧乖乖走了過去,開口道:“王爺,我不想做側妃。”薄時衍指尖頓住,雙眸微微眼起:你說什麼?

他的視線落在她瑩白如玉的軟嫩麵頰上,眼神薄涼,“你要拒絕本王?”

湯幼寧一點頭:“是。”

薄時衍緩緩站起身,“是你自己的主意麼?”“對。”

若是像周姨娘那樣,拿了銀兩出去,隻要不回娘家,她想來更是喜歡。

薄時衍邁步走來,高大的身形杵到她眼前,一手托起湯幼寧那小巧的下巴。他身上的氣息籠罩過來,把嬌小的她團團圍住。

“機會隻有一次,圓圓,本王不會再問你第二回。”他嗓音沉沉。“我、我知道了。”湯幼寧一動不敢動,小聲問道:“王爺,你生氣了?”

“並未。”薄時衍冷聲否認,“本王從不強求任何人。”湯幼寧圓溜溜的黑眸望著他,一臉不信,她分明感覺他滿是不悅。不過,不強求就會,“多謝王爺。”實則,他真是個好人。

薄時衍斂下眼睫,收手後撤,道:“你彆後悔就好。”他轉身回到桌案前,命她出去。

湯幼寧也不打擾他,乖乖告退。

而薄時行,重新提起朱筆,繼續手頭的事情,若無其事,漫不經心,一如往常。

從白霽堂出來,返回雪鸕園,湯幼寧才與秦婆子說了此事。這是第一次,沒有跟奶娘商量,她自己做了決定。

彆說秦婆子嚇了一跳,就是湘宜與十瀾,方才跟著去的,也不知道小娘子在裡頭和王爺說了什麼。

此時皆是被震住了。

“娘子不想做側妃?”湘巧萬分想不通,這種事情還能拒絕的麼?

秦婆子還以為她是被人誤導或者教唆了,連忙攬過她詢問:“是發生了什麼事呢?你與奶娘說說。

湯幼寧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對秦婆子全盤托出。她的想法,她對於未來的憧憬。

這段時間,秦婆子是看著她努力作畫的,小娘子長大了總會有自己的想法。在外頭見識多了,人豈會一成不變?她隻覺得心疼。

秦婆子是看著湯幼寧長大的,小時候玉雪可愛,傻乎乎的招人疼,湯老爺難免偏寵些,彭氏極為厭惡惱怒。

雖說有父親庇護,小姑娘順遂長大,但期間哪有不受氣的。同個屋簷下,牙齒磕著嘴皮子,再正常不過,隻是不往心裡去罷了。

“罷了罷了,咱們也不渴求這等榮華富貴,”秦婆子摟過湯幼寧,“娘子自己開心就好。”“奶娘也覺得好麼?”她歪了歪腦袋。

秦婆子都這個歲數了,有什麼看不開的,歎道:“王侯將相人家複雜得很,或許還趕不及平頭百姓平安喜樂。”

俗話說,沒有那個金剛鑽就彆攬瓷器活,一個側妃該具備何種心智手段?秦婆子不是沒有憂慮,現在王爺對她正新鮮著,什麼都好。以後會不會嫌棄她蠢笨呢?

在京城,與官家女眷們交際,不說八麵玲瓏,起碼待人接物不能被挑出錯。

聽說南堯那邊,薄氏是十足的大戶,祖輩父輩兄弟很多,便是薄時行這一輩,上頭有兄長底下有小弟。

婆姑妯娌,難免有交集,還可能被長輩拿著比較……

側妃與妾室不同,少不得被苛求些。倒不如去農莊裡住著,溜貓逗狗,遠離是非。

既然這麼決定,秦婆便叮囑湯幼寧,“娘子無心在此久留,不可生下庶子。”否則就是那被攥住線頭的風箏,飛不遠了。

“孩子?”湯幼寧想了想,搖頭道:“王爺說不會碰我的,他也叫我彆碰他。”“竟有這事?”秦婆子不由納悶了。心裡越發認定,攝政王大概是身懷隱疾。

*******

雪鴻園的修整取消了,最犯愁的當數陳管家。王爺都開口了,怎麼又不修了?

不僅如此,他還吩咐下來,往後不準湯姨娘隨意出門。

陳管家意識到不對勁,問了苒鬆,再鬆搖頭三不知。

他索性跑去秦婆子跟前探了探口風,王爺莫不是與小娘子鬨矛盾了。這一問可不得了,王爺難得生出心思來,要抬一個側妃,竟然給拒絕了!

陳管家一拍腦門,秦婆子,湯姨娘不知輕重,難道你也不知?

秦婆子聽說王爺下令不讓出門了,心裡也有點忐忑,雪鸕園的好日子要到頭了麼?她歎了口氣,陳管家便當我們不知好歹吧。

你、你可真是……陳管家搖頭歎息,轉身走了。

裡屋的湯幼寧聽見聲了,冒出腦袋來查看。秦婆子也不瞞著她,如實相告。

“他不肯給我出去了?”湯幼寧癟了癟嘴角:“妾室都是這樣的,先前是我賺到了呢。”他果然是生氣了,還騙人說沒生氣。

“娘子……”湘巧湘宜欲言又止,而十瀾,不摻和這些事。湯幼寧沒心沒肺,道:“我們自己在園子裡也能玩,我要去畫畫。”

秦婆子卻覺得,這番選擇沒做錯,靠著男人寵愛,被高高捧起,一旦他收回去了,該如何自處?若是沒能力自己穩在高處,必然是要摔下來。小娘子心思純善,何苦去經曆這些。有些渾水,就不是她該趟的。

王爺連著幾日都不去雪鸕園了,後院其他人不至於因此多想,隻當他忙於政務。以前一年半載也沒踏進後院幾回,這才幾天,有什麼稀罕的。

可是———這日傍晚,苒鬆把婁姨娘叫去了白霽堂,給王爺撫琴。

這就像是某種不可言說的信號,其它幾位姨娘,頓時來勁了。紛紛遣人打聽,是不是王爺膩味了湯姨娘的侍奉,終於看到了其他人?

淩茹更加坐不住,跑到雪鴻園來打聽情況。

來時路上她腦中有不少猜想,誰知登門一看,雪鸕園一切如舊。甚至湯幼寧頭上還多了兩支精美的新簪子,是天寶閣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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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茹不由一笑:“你還有心思打扮,王爺招了婁姨娘,你可知道?”湯幼寧不知道,搖了搖頭。

“說是過去撫琴,誰知聽完琴音會乾些什麼。”淩知輕哼哼。婁宜姿被禁足了兩回,她還以為這人徹底沒希望得寵了呢。

想來,王爺是記住了她的美貌。果然天生麗質之人,到哪都不會被埋沒。

淩竊感覺自己要換個人酸了,婁宜姿那人不討喜,比湯幼寧更加讓人嫉妒!

湯幼寧安靜的聽著她說,偶爾往嘴裡塞一塊奶糖。

淩竊扭頭望來,“你這是不介意,還是篤定婁姨娘爭不過你?”

“什麼?”湯幼寧的一邊腮幫子被奶糖鼓了起來,她含糊道:“我也喜歡聽琴。”可是沒人彈給她聽。

“這是聽琴的事兒麼!”淩竊撤撤嘴角,“婁姨娘定然會趁機勾引王爺!”湯幼寧聞言麵露好奇:“如何勾引?”

“我怎麼知道?”淩茹整個人酸得冒泡,恨不能自己也被叫去白霽堂才好。

******

白霽堂裡。

婁宜姿彈完一曲,麵上含笑,柔情似水。

今日薄時衍沒有指定曲目,她彈奏了自己苦練多年的得意之作。從起音到最後,無一出錯,便是那些高造詣的琴師,也挑不出什麼來。

琴聲結束,餘音嫋嫋。

婁宜姿等了等,未聽見薄時衍有何表態,忍不住站起身,款步上前:“王爺……”

她正想上去小意溫存一番,薄時衍抬眸看來:誰讓你過來的?她身上的香氣,讓他渾身不適。

“王爺?”婁宜姿頓住步伐,小臉上略有幾分惶恐。

她實在不知道,要如何施展自己的魅力才好,可不想再行錯一步,又給禁足了。

薄時行不願透露自己對氣味的敏感,他不希望有心人去琢磨他對香氣的喜好。此時淡淡開口:“琴聲不錯,回去吧。”

婁宜姿聞言心喜,笑得一臉嬌羞,柔聲道:“王爺謬讚,妾的琴音永遠恭候。”說完,盈盈低頭,退了出去。

她不著急,眼下是一個極好的新開局。

人走後,薄時衍吩咐苒鬆,敞開窗子散散氣味。他斜倚在椅背上,一手支撐著額際,閉目凝神。

這兩日,薄時衍睡得極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