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妤寶果然被誘i惑了,她早就好奇男子的身體有何不同,夢境裡倒是看得清楚,但在現實中果真如此麼?
這次好像是個機會。
薄時衍也不知是怎麼做到的,把人勾地心癢癢。
她這會兒的心跳尚未平複,小爪子蠢蠢欲動,想碰碰他。
或許可以借這個話頭,與薄時衍討論一下那古怪的夢。
難不成他與她看見了同樣的畫麵?聽上去就很匪夷所思。
但是這樣可行麼?太過大膽且越界了吧……
陸妤寶的糾結落在薄時衍眼中,他伸出手,輕輕挑起她的下巴:“你在猶豫什麼,圓圓?”
“我沒有猶豫。”陸妤寶蜷起她的小拳頭。
嫻靜的小姑娘當然不該如此膽大妄為,然而因為一個夢境,她與薄時衍已經不清不楚牽扯上了。
他們不僅親過嘴巴,他還看過她中迷i藥的模樣,現在,輪到她來驗證夢中所見是否真實。
陸妤寶再三強調,道:“你前日看了我,現在我要把你看回來,這屬於禮尚往來。”
“禮尚往來?”薄時衍姿態閒適,問道:“那你想看哪裡?”
他的衣襟,已經形同虛設,還有哪裡?
“看大尾巴。”陸妤寶虎得很,直言不諱,半點都不避忌。
他不禁莞爾,應承下來:“好。”
一個敢說一個敢應,這對話若是被第三人聽去,隻怕能驚掉下巴,
看上去顯得極為草率。
陸妤寶心裡不是沒有小算盤。
她遲早都要離開京城的,不如趁著逗留的這段時日……研究一下薄時衍?
的身體?
反正她打定主意不留在皇宮,就算這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勉強不了她。
有德容夫人與薄太公管著呢,再不然還有朝中大臣們。
陸妤寶揪著細白的小指頭,抿著紅潤的唇瓣,決定要做壞事了。
她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望向一副非常好說話的薄時衍,“陛下,你不會言而無信吧?”
“不會,”他低下頭,挺直的鼻尖幾乎觸上她的,“朕金口玉言,任憑圓圓處置。”
“那……”
她輕拍光滑的絲綢軟墊,“你躺下來。”
船艙內,賞景的窗口被紗帳遮擋了,除了那燦爛的日光偷溜進來,其餘都不得而入,難以窺見。
薄時衍他,出賣了自己的色相。
*******
從這天開始,陸妤寶悄悄跟這位皇帝陛下開始了不清不楚的牽扯。
俗話說有一就有二,即便她不尋過去,這人也會特意堵到跟前來。
尤其是在夢境的侵擾之下……
那天,陸妤寶把薄時衍看個精光,滿足了好奇心,同時也發現了他與夢裡相符合的某些地方。
比如說他的肩膀上,有一枚不起眼的紅痣,小小一顆。
她被拘在他懷裡坐著時,因為體型差異的緣故,眼睛正好把紅痣看得清清楚楚。
這是夢裡所見,真實中還真有那麼一顆痣,陸妤寶輕易就找到了。
她這一輩子,所經曆之事都是簡簡單單的,還是頭一回,碰上這般奇特的遭遇。
親眼看過了大尾巴,在夢裡,她無從選擇地與它各種接觸,越來越熟悉,仿佛切身感受到了脈絡的跳動……
這些旖旎與火熱,毫無疑問,給陸妤寶帶來了困擾。
人非草木,誰能每晚上做春ii夢然後還像個沒事人一樣?
或許薄時衍可以,但顯然,圓圓小姑娘的心智與他不同,沒多久她就快要被逼瘋了。
偏偏這種時候,薄時衍一再地來招惹她,越界似乎是不知不覺的事情……
他太擅長得寸進尺了。
起初是捉著她的手,把自己送上來,給她觸摸每一塊肌肉。
後來,薄時衍會低頭親吻她,以唇舌不斷研磨,品嘗那香甜滋味。
他大抵是練過的,照著夢中見識,依葫蘆畫瓢,各種手段通通施加在陸妤寶身上。
薄時衍在取悅她,她切身感知到了。
人總是貪戀舒服的感覺,下意識就學會了貪歡,都不需要旁人教導。
陸妤寶對此心生警惕,但是又想著:
反正過段時間,她就要離開京城了,估摸著再來的機會也不多。
單純的小娘子,自以為隱瞞得嚴嚴實實、天衣無縫。
實則,在陸謙顏帶著陸雲苓趕來京城時,當娘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女兒的不對勁。
薄時衍接到消息,親自陪同圓圓到宮門口迎接陸先生。
新帝如此紆尊降貴,叫好些人驚詫。
尤其是陸雲苓,頭一回得見這位有名的帝王,驚詫於他的年輕俊挺,不過……他的眼睛是粘在圓圓身上了麼?!
陸雲苓扭頭,一掐女兒水嫩嫩的小臉蛋,低聲問道:“你和陛下是怎麼回事?從實招來!”
她本是故意有此一問,不料,完全經不起詐的傻閨女瞪著一雙圓眼,此地無銀連連搖頭。
“沒有哦!”
知女莫若母,陸雲苓實在是太了解陸妤寶了,一看這不對勁的表情,立即心裡咯噔一聲。
她惡狠狠質問:“到哪一步了?”
“我……我們……”陸妤寶一直是個實誠的小姑娘,麵對娘親更難撒謊,她心虛地挪開了眼。
陸雲苓腦門上湧起一股氣,她這衝動的性子,是一刻鐘都按捺不住!
不顧場合與周圍的人,陸雲苓捏著拳頭就往薄時衍衝去了。
在她挪動的一瞬間,茂嵐眼觀六路,立即準備抵擋。
但是,薄時衍的反應比他更快,手腕微微一個翻轉,把他給按了回去,腳下步伐生根了一樣,不肯挪動絲毫,硬是挨下這個拳頭。
陸雲苓會拳腳功夫,動作乾脆利落,力道可不小。
她這一拳揍完,薄時衍悶哼一聲,捂住臉頰。
周圍響起非常整齊的吸氣聲——“嘶!”
發生了什麼?!
這位陸家娘子,眾目睽睽之下!無緣無故動手打了皇帝!
她是瘋了麼??
“這這這……”苒鬆瞠目結舌:“大膽!”
陸妤寶也是一臉呆滯,娘親二話不說就衝上去了……
而陸謙顏,皺眉看了薄時衍一眼,拉過陸雲苓護在身後,想了想道:“不如先進去吧,我給陛下瞧瞧傷勢?”
“……”苒鬆無語了,很想插嘴喝退,但是沒敢。
這對夫婦怎麼回事,妻子打人丈夫上藥,不說以下犯上,就是尋常人被這樣對待也是會憤怒的!
然而他們的皇帝陛下,臉上不見著惱之色,頂著那紅痕配合的一點頭,開口道:“進去吧。”
陸雲苓很生氣,顧及圓圓的名聲,憋著話沒有隨意嚷嚷。
一行幾人,前後去了梨霄殿。
揮退了不相乾之人,薄時衍朝中陸氏夫婦鄭重一拱手,“二位,應煊誠心求娶圓圓。”
“什麼?”
陸雲苓還沒跳腳,陸妤寶先行擺手拒絕,“我不要。”
她早就拒絕過了,這人怎麼還提呢?
陸謙顏沉聲問道:“你們是怎麼一回事?”
陸雲苓的拳頭再次捏了起來,蠢蠢欲動:“他肯定是動了圓圓!!”
她氣呼呼的要出手教訓人,就算是皇帝又怎麼樣,簡直是可惡!
薄時衍並未躲閃,甚至是故意杵著挨打,不過這回被陸妤寶給攔了下來。
她抱著陸雲苓的手臂,“娘,娘你冷靜一點……”
陸妤寶略為慌張,生平第一次犯這麼大的錯事,那麼快被抓包了。
完蛋了……
陸雲苓與陸謙顏一看她這表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兩個孩子攪和到一塊去了!
相比起陸雲苓的震驚氣憤,陸謙顏的心緒平靜很多。
在他看來,把薄時衍當做那麼多年女婿,早已成習慣了。現在也沒有什麼其他感想,隱隱覺得這是宿命。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他們的身份全都變了。
有些話不說清楚,他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陸謙顏讓陸雲苓帶著女兒去屋裡談談,他準備與薄時衍來一場開誠布公。
陸雲苓正摩拳擦掌想拷問一番呢,拉著圓圓就走。
陸妤寶卻是不想走,睜大眼睛道:“爹爹,你準備說什麼?我們其實也沒有太多的牽扯……”
當做沒發生過,說開了不可以嘛?她才不要留在宮裡。
陸妤寶的表述沒能說完,就被她娘給無情地拎走了。
依稀聽見身後薄時衍道:“我理應為此負責……”
“什麼負責?”陸妤寶張著小嘴,滿臉懵然,他們親親抱抱不合禮數,理應共同保守秘密然後揭過這茬呀。
後麵的沒能聽下去,陸雲苓板著一張臉,瞧著她這傻乎乎的女兒,簡直想揪她耳朵。
“圓圓,你老實交待!他為何要對你負責?!”她兩手環臂,儼然一副嚴厲審問的架勢。
陸雲苓很少擺出這等態度,通常是看她爹把孩子寵得無法無天,她才會站出來做這個惡人。
現在,圓圓要是不解釋清楚,就要被教訓了。
“娘親,我知道錯了……”
當事人現在就是後悔,很後悔。
男i色i誤i人,她為什麼要跟薄時衍親嘴呢。
可是她沒法說,夢境中那些大逆不道的糾纏,一旦說出口,不成親就很難收場了。
到時候,爹娘相攜回到蒲蘭穀,留下她一人在這皇宮裡。
麵對一群嬪妃?
陸妤寶想想就要哭了。
在娘親的拷問下,陸妤寶不敢隱瞞,沒敢說夢境一事,乖乖交待了肌膚之親的事實。
陸雲苓原本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聽完後稍稍鬆口氣。
不過,一頓教訓是免不了的,“你既然不想留在宮裡,就彆招惹他!”
也不動腦子想想,薄時衍年紀輕輕領兵打仗,與朝中眾臣周旋,一路從攝政王到登基稱帝,那心眼比篩子還多,是可以隨意招惹的麼?!
陸妤寶聳搭著小腦袋,小聲道:“那……我回蒲蘭穀後,不來京城了。”
“你以為你能逃掉麼?”陸雲苓感覺頭疼,都被叼進狼窩了,她不會以為可以全身而退吧?
陸妤寶不覺得此事多麼嚴重,“娘,我在宮裡參與過幾次宴會,許多小娘子愛慕陛下,他的選擇很多。”
之所以現在執著於她,當然是因為夢境的緣故。
她不也是如此,因為那些夢,無法將薄時衍當做尋常的不相乾之人看待。
陸雲苓雙手環臂,皺著眉頭道:“此事我與你爹商量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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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時衍臉上的傷痕遮掩不住,第二天罷免了早朝。
身為帝王,麵容有瑕,這可是大事。
雖說罷朝一日,前來禦書房的臣子半點沒少,該上稟的事情一件沒落下,順帶深切關心了一下皇帝的傷情。
苒鬆幾人嘴巴嚴實,不該說的一絲都不會透露。
臣子們辦完公務,無功而返,沒能打聽出什麼,隻心下各自嘀咕。
是誰這麼有能耐,打人不打臉啊!難不成是陛下的祖母?
吳老太太莫名其妙被偷偷猜測了一遍。
她是極為開明的長輩,心性豁達,寬以待人。
聽說孫兒被打了,半點不著急。
“他一個大男人,打一下又壞不了,惦記人家小姑娘,總得有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