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Chapter 33(2 / 2)

十五年前,布萊茲家卻著火了。

根據現場調查,布萊茲醉酒後對妻子施加暴力,碰撞中打翻了油燈。

布萊茲應該清醒過來想逃出著火的屋子,卻被布萊茲夫人死命地攔住,夫妻一同葬身火海。

“布萊茲夫人忍無可忍後選擇同歸於儘,但他們的女兒諾娜卻不見了。村裡也找過,卻一直沒有了下文。”

雷斯垂德最後補充了一點,“有關布萊茲夫人的娘家。在尋找諾娜時,村裡人猜測她會不會回外祖家了?隨之知曉布萊茲夫人來自地中海,據說與通靈師之類的神秘行當有關。”

不過這些都是據說,就消息來源還算可信,是從教堂裡傳出來的。很可能是布萊茲夫人做禮拜時,向牧師傾訴苦悶時透露過一二。

雷斯垂德說完,就見麵前兩人倏然徹悟。“啊?你們怎麼了?這就有發現了?”

歇洛克說,“印章,不是富蘭克林的,而是諾娜的。這就對了,X才會與阿布力有了關聯。”

雷斯垂德:慢一些,思維速度慢一些。彆跳躍,一步步說。

凱爾西滿足了雷斯垂德的希望,“好,一步步說。你先告訴我,布萊茲夫人叫什麼名字?”

雷斯垂德:“伊芙。”

凱爾西點頭,“還記得赫瑟爾提到的,她發現的彼得森第一個情人是位村婦嗎?那個人叫什麼?”

雷斯垂德吸了一口氣,不提他還真忽視了,“也叫伊芙。”

“對了,兩個伊芙九成的可能是同一個人。”

凱爾西分析,“多年前,彼得森還在賣力演著一往情深,布萊茲夫人在飽受丈夫的家庭暴力後,遇到了溫柔體貼、帥氣多金的彼得森,不難猜測發生了什麼。”

彼得森不可能長期扮演貼心情人,一旦他顯出原形,這場婚外情就讓伊芙從一個泥潭掉入更深的沼澤。

“先是布萊茲,後是彼得森,伊芙已經經曆過兩次打擊。”

凱爾西卻說,“這並不是終點,伊芙在絕望的邊緣徘徊時,生活裡出現了一位仁愛世人的牧師。對於伊芙而言,本該有足夠的警戒心,但是阿布力與她同樣來自地中海,同樣熟悉神秘的學說,共同語言讓他們走到一起。”

從時間線上來看,阿布力的出現,對於伊芙是黑暗中的一束光。

“砰!”

歇洛克給比槍的手勢配了音,“但,這道光卻是有預謀出現的,實則是將她打入深淵的最後一根稻草。”

阿布力與海倫保持著親密關係。

海倫獲知彼得森有過一位村婦情人,本該平平無奇的村婦卻豔壓她一頭。鼓動阿布力去戲耍伊芙,是海倫理所當然會做的決定。

“因此,當阿布力毫不留情地離去,伊芙第三次遭受情傷而徹底絕望。布萊茲再次拳腳相加後,伊芙選擇了一起葬身火海。”

歇洛克搖了搖頭,“當時,諾娜十三歲,這個年紀足夠明白事理,她決定要為母親報仇。”

尚且無從得知諾娜消失後具體經曆了什麼。

她是如何習得精神控製術,是伊芙祖上所謂通靈術演化而來,還是拜師於其他人?

不過,已知的是諾娜極有可能去過美國,與富蘭克林認識。

“伊芙祖上是地中海的神秘學說傳人,極有可能懂得失傳的印土治愈法,而在美國南方本就有食土的習俗。諾娜想要為母親複仇,也得有本身立命的本錢,她能借以此法大賺一筆。”

凱爾西說回最初的富蘭克林,“富蘭克林的那枚印章,以美國南部黏土製成,很可能是他以不正當手段從諾娜那裡搞來的。”

正因這枚印章,兩人在英國重遇後,勢必會發生矛盾。伊芙未免富蘭克林節外生枝,先下手為強除掉他。

雷斯垂德恍然大悟,“因此我們現在要找到的人,是一位從事神秘行當,宣揚各種治愈力量的女人,她很可能自稱來自大洋彼岸。”

“是的,你還掌握了她的大致肖像。”

凱爾西遞出畫像,順帶給雷斯垂德縮小範圍,“所謂通靈治愈,現在也都以社團或公司承接各種業務。按照諾娜的心理變化,探長不妨從名聲最響的那一撥開始查起,應該很快就有收獲。”

三天後。

雷斯垂德帶著一具屍體回到了蘇格蘭場。

倫敦風頭正起的黑霧谘詢社,正是諾娜創辦。

諾娜坦言了犯罪經過,和凱爾西與歇洛克推理的幾近完全一致。

讓雷斯垂德稍有鬱悶的是,當他率隊上門,諾娜已經服毒。

就諾娜所說,她預知到了自己的複仇計劃已經敗露。

如今仇人們一一深陷苦海,不久都會下到地獄。她才不願麵對牢獄之災,寧願現在體麵地死去。

預知術真的存在嗎?

十一月末,彼得森子爵在床上運動時精儘人亡。得知彼得森死亡之後,赫瑟爾回到倫敦,不久傳出她徹底瘋了的消息。

雷斯垂德卻沒能問出,諾娜從何處習得精神控製,她隻留下幾句話。

「我獻身於薩麥爾得到力量,當複仇結束就前往深淵。臨行前,抬頭看天,至黑至暗的蒼穹居然閃現星光。一顆正欲升起,一顆來自天外。以我為數不多的善良,給予祝福,願世人也見星光。」

薩麥爾,暴怒的地獄魔王。

這點雷斯垂德知道,但他對後幾句話是一頭霧水。

反正案子破了,想不明白的就彆多想。

雷斯垂德將疑惑拋到泰晤士河裡,讓它隨著水流衝走了。

**

很快十二月,倫敦步入聖誕季。

凱爾西的生活還一如既往,有時破案,有時在學校,也沒忘了給恐怖出版社投稿。

又到了每周新刊出售,她隻是遲了一天,距離稍近的那家報攤居然賣完了「巧克力蛋糕」的新刊。

“好吧,希望另一家還有。”

凱爾西稍稍繞道去往另一家報攤,就遇上迎麵而來的歇洛克。

兩人在報攤前站定,雙方沒透露過會看廉價恐怖——這種二分之一禁/書。

當下相互對視,都謙虛地示意對方先請,最好等對方離開了再買,一時竟僵在了報攤前。

“下午好,兩位先生。”

攤主認識不時來光顧的客人,索性替僵持著誰先買的兩人問了。“今天還是老樣子?一位買阿佩普,一位買巧克力蛋糕?”

“對。”

“對。”

攤主都問出來了,否認還有用嗎?

兩人異口同聲,給錢取書離開,好不迅速。

沉默地走出一段路。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尷尬的,不就是讀些禁/書,而且誰還沒寫過。

說到寫,凱爾西與歇洛克都看向對方手裡的新刊。

“沒有想到,福爾摩斯先生竟然喜歡「阿佩普」。”

“沒有想到,班納特先生竟然喜歡「巧克力蛋糕」。”

兩人再度沉默,看著對方,以眼神詢問‘你為什麼學我說話?還有誰喜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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