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利臨要離開還在糾結捆綁真相,以此分散注意力,不去想那些死屍的慘狀。
達西反問,“難道你還懷疑地下的兩人有超友誼的關係?”
麵對賓利的一臉狐疑,達西無奈歎氣。
雖然地下兩人並未澄清,但正因為坦然才會不解釋,壓根不存在異常要怎麼解釋?
“剛剛下放屍體時,你沒有注意到吊著屍體的繩子很堅固嗎?”
達西推測到最合理的解釋,“那兩位很可能以類似的繩子做過某些奇怪的實驗。”
賓利尚不確信,“僅此而已?”
“不然呢?”達西示意賓利不必多想,“雖然班納特先生掌握某些與眾不同的技能,但絕不至於出人意料到與福爾摩斯先生結為伴侶。”
達西對自己的判斷力很有信心,補充說,“我敢用收藏的達芬奇油畫做賭注。查爾斯,難道你想賭一把?”
賭那麼大!
賓利直接搖頭,不再有任何懷疑。一如既往,他相信達西的判斷。
可心底隱有一個聲音:查爾斯,啊,查爾斯。其他事能相信達西,唯獨一點,至今單身沒有感情經驗的達西,他真能領悟愛神的旨意嗎?
*
有關捆在床上引發的驚訝,僅作為一種調劑玩笑,稍稍衝淡了失蹤殺人兩案帶來的陰霾。
不過,追查真相的腳步不曾停歇。
歇洛克將五具屍骸運回巴黎師大,抓緊時間做了屍檢。
五位死者是男性,死亡時間距今大約十天至半個月內。他們都在死後被割肉,且腦部殘留乙酉迷的麻醉成分。
“死者體內有乙酉迷,這與被放血的兔子屍體相似。”
歇洛克對比了前後兩者,“從殘存麻醉劑的檢測來看,主要成分一致,基本能確定來自同一款試劑。”
換言之,布蘭基失蹤案、六百六十六隻兔子被殺放血案,以及地下屍洞凶殺案,三者可以並案偵查。
凱爾西收到了瑪索的最新查證,威利斯在十二天前的周六離家後一直未歸。
“今天周四,布朗基在上周六失蹤,威利斯等人在上上周六聚會未歸。”
凱爾西理出一條時間線,威利斯等人進入萬屍洞的時間,與五位死者的死亡時間吻合。“那是一場八人聚會,瑪索弄來了聚會名單。”
八人聚會,五男三女。
五位男士的身份皆已確定,一一走訪他們的住處,據傭人反應主人十二天未歸。
三位女士身材相似,比對五岔口地麵的人形血跡,無法確定死的究竟是誰。
不過,僅能確定一人的身份,某皮革商的小女兒昆蒂娜。至於另外兩位,康迪與香農的身份成謎。
“骨頭會的組織並不嚴密,入會記錄一點都不詳細,大概記錄了成員全部是中上層家庭的年輕人。”
凱爾西指出,“然而,依照目前的走訪結果,沒人清楚康迪與香農的具體來曆。僅能確定其衣著光鮮,家裡管得嚴格,似乎從某個修道院偷跑出來參加聚會。”
巴黎進行男女分校教育。
修女建立的修道院女校,校規相對於世俗女校嚴格。
康迪與香農保密自身來曆,生怕偷溜出來的事情被泄露。
這是兩人曾給出的含糊理由。瑪索等成員從前毫不懷疑地信了,但眼前發生的慘案讓人不得不懷疑其中有詐。
一場八人聚會,但根據地下屍洞的現場痕跡,僅顯示五岔口六人被害。
那麼威利斯八人是否同時入洞?
他們走哪一條甬道來到五岔口?
地麵的屍體又從哪一條甬道被運走?
等等問題的線索卻都被抹去了。
凱爾西順著五岔口對應的五條甬道轉了一圈,地麵都有經過清掃的痕跡。
有人以藤條掃拂地麵泥砂,抹去了地上留下的所有足印。最新足跡,就是凱爾西一行與瑪索留下的。
目前,不能臆斷身份不明的康迪與香農是殺人凶手,或她們也一樣遇害了。
凱爾西根據幾位骨頭會成員的描述,畫出了康迪與香農的肖像草圖。
瑪索和達西等分頭去查,希望能在某一家修道院找到對應的蹤跡。
“那樣一來,他們要調查的範圍不小。”
歇洛克不會把找到線索的希望僅寄予一方。他想要找出凶手在古羅馬浴池遺跡與巴黎萬屍洞作案的原因。
“首先是古羅馬浴池遺跡。六百六十六隻兔子屍體,即是惡魔力量的數字,又是代表複活節與欲.望的兔子;其次是巴黎萬屍洞,擺出跳舞姿勢的五具人類屍體。”
歇洛克指出,“特意擺出的舞蹈姿勢值引人關注。古羅馬五月節,慶祝春季到來自然重生,節日時會載歌載舞。”
兩者有什麼共同點?
最先看到的是古羅馬風俗,而不能忽略另一點。
“是複活。兩次血祭凶殺都與重生有關。”
歇洛克說著看向凱爾西,“傑瑞,你有沒有聯想到一個人?”
凱爾西:我最先聯想的是自己。這不可能是正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