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腹部被捅數刀,男性特征器官被割斷且連剁數刀。
這能解釋為複仇。因為仇恨,凶手中途有了短暫的失控,情緒突然變得非常憤怒。
“單論個案,複仇論是能自成邏輯。”
歇洛克卻考慮到殺死異裝男的凶殺與伍爾夫的神秘導師有關。
“對於伍爾夫的死,我一直在想是不是純粹的偶發式倒黴。以性窒息為樂,本該選擇全部以活扣捆綁,但伍爾夫在自縛時綁了五處死結。”
凱爾西也思考過這個問題,“死結對於被綁者而言,更有挑戰性也就更加刺激。不過,伍爾夫也不是傻到完全不在乎性命,此前一個月,他特意花錢找情婦從旁注意他的操作是否安全。”
按此推論,伍爾夫又怎麼會在獨自一人的情況下係上五個死結?
兩種可能:一,伍爾夫膨脹了,他自認可以挑戰高難度;二,事先得到了準確示範,那就可能是神秘指導者給了伍爾夫信心。
歇洛克認為第二種可能性更大,因為那枚故意用來栽贓陷害諾頓的指紋。“那位神秘導師很可能一早就計劃好了伍爾夫的死亡。”
神秘導師故意示範死結捆綁法→伍爾夫想要追求更大的刺激而進行嘗試
神秘導師故意贈送特製繩子,用陷害諾頓的公文袋進行包裝→伍爾夫嘗試失敗,被吊死在了拆遷房中
“這種作案手法足夠隱秘。假設此人想要對某人展開複仇,會采取直接將人擄到破屋中殺害嗎?”
歇洛克認為可能性很低,兩次的犯罪模式差彆也太大了。“今天的凶手要不然就不是神秘導師,否則他當街攔截被害人的初始目的絕非複仇。傑瑞,你說呢?”
“我認同你的想法。如果兩案並論,神秘導師與今日殺手是同一個人,他大可不必選擇拆遷房作為謀殺地點,這樣隻會引來警方的高度關注。”
凱爾西卻不認為兩者無關。畢竟從相似捆綁死結的手法、相繼出現倫敦少見的瑞典特產酒氣息,以及相近的死亡地點,這些相似將兩起死亡事件聯係到了一起。
凱爾西更傾向於凶手最初的犯罪動機不是殺人,隻要不死人就不會引起警方注意。
“當街劫人是謀定而後動的行為,但本意不在殺人,是因為突然的憤怒引發了激情殺人。”
扮成老年婦人的青年男子,他怎麼會引得凶手劫掠,又怎麼會惹怒凶手使其忽起殺心?
是語言?
不。抹布堵住了被害人的嘴,麻繩勒住了他的脖子,他根本無法說什麼。
是行為?
也很難。被害人被綁在石柱上,現場痕跡沒有劇烈打鬥,又何談激怒凶手。
那還能是什麼呢?
月明如水。
兩位偵探踩著月光,一路思考著漫步回貝克街。
歇洛克想起六年前的開膛手案,傑森殘忍摘取ji女的子宮,那是因為他仇視ji女而要毀去最代表女性特征的部位。
“對比開膛手的案子,今天的凶手毀去死者的男性特征,更是泄憤似地砍了好幾刀。是因仇視異裝群體而劫掠被害人,當親眼證實異裝者的裝著情況後,憤怒更甚而衝動殺人?”
“兩次死亡,伍爾夫與今天的被害人也算有一個共同點。前者喜歡性窒息,後者是異裝者。”
凱爾西也想著其中邏輯,“目前仍不確定今天被害人的身份,無法確定他女裝的原因,而世俗觀念認為這和自縛行為一樣都是變態行為。但,神秘導師指點了伍爾夫怎麼捆綁,這也說不通他因不喜特殊嗜好人群就設局謀殺。”
那麼就是另外的原因。
歇洛克代入到凶手的心理,讓一個謹慎謀劃的人忽然憤怒的原因之一,是本以為觸手可及的成功被毀之一旦。
“青壯年男性在偏僻的地點劫掠落單行走的女性,將其拖拽到破舊的屋子。”
歇洛克索性拋開那些束縛的物證,從最普通的角度來看此次案件。
“如果被害人不是扮成了上了年紀的五六十歲老婦人,而是扮成了二三十歲的年女士,就有一種顯然通順的邏輯——凶手想要侵犯被害人。”
凶手計劃得很好,尾隨、踩點、劫掠。
偏偏,臨門一腳時發現自己搶錯了人,居然是搶了一個男人。
遂,暴怒,剁了被害人的男性特征。
歇洛克說完搖了搖頭,“可惜前提出錯,就沒有後麵地結論。被害人是扮作了飽經滄桑的老婦人。
客觀地說,那種妝容沒有一點經曆歲月後的從容氣度,而是垂垂老矣渾渾噩噩的模樣,幾乎不可能引發年輕男性的**。”
“**……”
凱爾西低語著,忽然靈光一閃,“是的!**!前後兩個死亡現場都出現的字母G,它所代表的意思是隻有極少數得的人才會產生的特彆**——Gerontophilia(嗜老癖)。湯姆,你也說了那種沒有魅力的老婦人幾乎不可能引發男性的**,但並不是絕對的,不是嗎?”
歇洛克:很好,如此假定,變態的凶手又多了一款。
不過,一旦接受了這個推定……
歇洛克眉頭微蹙,“我希望不是那樣的,但照此邏輯,我想伍爾夫的留字「GN」中的‘N’字母是能被通順解釋了。”
‘N’意味著什麼?
不妨猜一猜,那是嗜老癖的伊甸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