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倫敦聚集了世界各地的人,存在一個令牌所示的地下組織實屬正常。”
邁克羅夫特儘管掌握各方實時情報,但他並不自傲地認為無所不知。
目前,他僅能肯定一點:“令牌組織應該不在倫敦。岡特必要顧及到M集團在倫敦的勢力不小,這就讓他打消了藏在倫敦的念頭。”
這有依據嗎?
凱爾西與歇洛克能給出最新的依據。
莫裡亞蒂必然消息靈通,才會知道東區幫派的情況,以此恰到好處地讓岡特正好死在火拚現場。
照此一來,岡特不一定會冒險把底牌藏在倫敦,令牌組織也就會其他的地方。
歇洛克順勢推測,“接下來的兩個可疑地點,一個是岡特外祖母佩欣絲女士生活了幾十年的紐卡斯爾。
但與倫敦的風險相似,紐卡斯爾曾經是莫裡亞蒂執教的大學所在地,他對那裡必然也非常熟悉。為了規避莫裡亞蒂,岡特也多半不選紐卡斯爾。”
“如此一來,可能性最大的地方隻剩一個。”
凱爾西報出了城市名,“是英格蘭東北部的約克。”
約克,它比之倫敦記載了更多英格蘭曆史,其曆史可以追溯到一世紀。
對於岡特藏起的秘密,倒也不必從一千八百多年前開始回溯。
且看公元九世紀,北歐的維京人渡海而來。
以迅猛的速度占領英格蘭東北部,建立了名為約克的都城。此後長達整整一個世紀,此地被維京國王統治。
這些已經遠去了一千年,但令牌出現了,它篆刻的盧恩文字正是維京人使用的文字之一。
以及岡特外祖母來自瑞典,這個北歐國家曾經正是維京人的老家。
是巧合嗎?
或是某些古老的組織一直在暗中傳承,時光變遷讓它發生了極大的改變轉型,但總殘有某些殘存痕跡。
“兩位,我與你們的看法一致。”
邁克羅夫特最後也將目光鎖定在約克城上,“當一座城的曆史足夠悠久,它就會留下許多傳說。約克有很多靈異傳聞,也讓那裡被譽為魔法之地。”
這就對應上了令牌所書的‘魔法永恒’。
而鑰匙所刻的接木骨,更是歐洲神秘學中與靈魂相關之物。
因此,邁克羅夫特找來了發生在約克與盧恩文字、維京人、魔法靈異傳聞相關的資料。
他提議兩位偵探親自去一次約克,實地勘察也許會有額外收獲。“我隻翻了大概,隨後還會搜集更多。希望對兩位的調查能有所幫助,兩位也不妨邊走邊看。”
邁克羅夫特顯然知道兩位偵探的行程,今年結婚的人有點多,他狀似無意地提了一句:
“歇洛克,既然你去約克城,應該也能順路回家看一看母親,幫我向母親問好。”
邁克羅夫特:親愛的弟弟,你能不能把你的傑瑞帶回家,這一件事就不用我幫忙了吧!
“好的,我會將您的思念轉達給母親。”
歇洛克微笑著點頭,他知道愛操心的哥哥都在想什麼。不就是怕今年聖誕又又又又出意外案件,沒法讓他和凱爾西順利前往福爾摩斯老宅。
凱爾西微笑地聽著兩兄弟的友好對話。也許,她要提前去見老福爾摩斯夫人了?
客廳裡,隻有華生最輕鬆。
華生目不斜視地盯著桌上茶杯,他才不想看到那一堆書。幸好,不是讓他研究這些資料,但忽然想到一件事。
算一算行程,此次是先到朗博恩,然後跟著新人們及班納特一家北上彭伯利莊園。那不就意味著這一大箱子都要帶著上路?
難怪歇洛克提議早點出發,是已經計算好馬車負重而無法疾行。
翌日,八點半。
早飯過後就行動起來,搬運行李裝車準備前往朗博恩。
一共兩輛馬車。
前麵的一輛載人,後麵的一輛載物。
三人正要上車出發,華生聽到郵遞員的聲音,有他的郵包到了。
兩位偵探先上了馬車,等待華生將包裹放置妥當。
“Well,這場景讓我想起阿爾卑斯之行。”
歇洛克想起數年前的三人初見,“當時在巴黎碼頭,我們也是在馬車裡等姍姍來遲的華生。”
“您的感歎卻不能當著華生說出來。”
凱爾西笑道,“至今,他還不知金邊眼鏡與絡腮胡的真實身份。”
要坦白嗎?
不會主動坦白,但萬一華生猜到,兩人也會大方承認。
當下,聽著馬車外的動靜,隔著車簾能聽到華生腳步漸近。
此時,凱爾西卻忽然對歇洛克露出一抹溫柔至極的笑容:
“親愛的福爾摩斯先生,昨天說的給我一點時間思考,我會好好想想該給您一個什麼樣的回答。經過一夜,我想好了,請您記住我的回答。”
什麼?
歇洛克尚未來得及反應,隻見對座的凱爾西猛地起身靠近他。
然後,時間仿佛停滯。
歇洛克心漏跳了一拍,隻覺嘴角之側的幾毫米處,被凱爾西落下輕輕的一個吻。不等他動作,突然偷吻的那個人一本正經地坐回原位。
“凱爾西,你……”
歇洛克想要伸手將人圈住,但下一刻車簾被華生撩開了。
車廂很安靜。
華生直接迎上了歇洛克無比銳利的目光,為什麼這樣看他?發生了什麼事,他有哪裡做錯了嗎?
華生不明就裡,他也看著歇洛克。
咦?是因為五月天氣熱起來,車廂內通風不暢有點悶嗎?為什麼他覺得福爾摩斯先生的耳根有稍許一點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