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和周野閒聊奶奶,進了門才想起孫子是給這個人綁架了,心頭一驚,看到裴鬱後,連忙撲過去把人護住。
當時裴鬱剛煮完大骨頭湯,他還很妙地放了幾把麵進去。
一碗骨湯麵,算是一頓不錯午飯了吧,想來反派挑不出刺來。
聽到老人家呼喚,裴鬱忙關了火,雙眼都亮了起來,反派真把奶奶救出來了!
“小鬱,你沒事吧?”
“奶奶,你沒事吧?”
祖孫二人異口同聲,然後互相愣了一下。
老奶奶見周野正兒八經地去餐廳坐下了,鬆了口氣,小聲道:“那是什麼人?他把慕澤打了!沒打你吧?奶奶救你出去!”
裴鬱一聽周野把許慕澤打了,心底竟覺得有點爽。
不過他知道,奶奶是文裡人物,不知道這許多事,一直當許慕澤是他好朋友,再加上許慕澤對老人家也挺好,她總歸是站在許慕澤那邊。
“沒事,奶奶不用怕,我和周總隻是雇傭關係。倒是許家,沒有欺負你吧?”
雇傭關係?
什麼雇傭關係?
奶奶扭頭看了眼亂七八糟廚房,再看看那一鍋奇奇怪怪湯,總不能是雇傭他做飯吧?
“許家怎麼會欺負我?他們都是菩薩心腸人。倒是這個人,凶滴hin,錢咱不要了,跟奶奶走吧。”
錢……
也沒錢啊。
這時,周野聲音傳來:“金絲怯,飯做好了就端過來吧,叫奶奶一起吃點。”
“來了。”
裴鬱回了一句,小聲對奶奶道:“總之,許家已經不是以前許家了,他們對我不好,奶奶不要再對他們掏心掏肺了,先吃飯吧。”
說著,裴鬱就去拿了三個湯碗,把大骨頭湯和麵都盛出來。
隻可惜,麵煮時間有點長,有點脹了,還有湯骨品質一般,湯不夠清亮,太過渾濁,其餘還是不錯。
裴鬱自己心裡點評完,一手端起一個湯碗,往餐廳去。
奶奶還在廚房愣神,許家雖然對他們家有諸多恩情,但是許家和孫子之間,她肯定是偏向孫子。
孫子寧願被這個凶狠人雇傭,也不願回許家,可見許家可能真欺負了他。
這個時候,奶奶再回想起剛才在許家,許夫人厲聲讓保安攔住她,似乎是不太對勁。
裴鬱端起碗時候還隻是溫熱,誰知越走碗越燙,燙得他一邊穩住免得潑灑,一邊飛快走向餐廳。
到了餐桌邊,裴鬱想趕緊放下碗,但是兩個手先放哪個都不對,一起放下也不對,往下放時候,被碗底壓著手指就更燙了。
“燙燙燙……”
周野看不下去,起身一碗一碗接了過來,穩穩地放到桌上。
再看裴鬱,白皙手指被燙得通紅通紅,正自己吹著氣,看上去很可憐。
“你怎麼這麼笨?金絲怯是這樣嗎?”
周野皺著眉,很不理解,邊說,邊拉起裴鬱兩隻手,去捏自己兩個耳朵。
“燙時候捏耳朵,耳朵涼,能降溫。”
捏著周野耳朵裴鬱:……
經驗不錯,但……倒也不必捏反派您耳朵。
“謝謝,周總先吃飯吧。”
裴鬱說著,鬆手,回來捏自己耳朵,手指也沒那麼燙了。
周野很滿意,坐下一看湯碗,聞了聞,嘗了嘗,眼睛漸漸眯了起來,眉頭皺了起來。
“這什麼?”
“骨湯麵,我煮時間長了,麵糊了點,吃是沒問題。”
“煮時間很長?多長?焯水了嗎?放蔥薑料酒去腥了嗎?”
周野明顯能看到這大骨頭骨髓裡還有血絲呢,而且這碗湯渾濁得要命,他甚至能想象到這些渾濁是當時鍋裡浮起血沫。
裴鬱被問懵了。
“十……十分鐘?”
周野:……
反派忍不住了,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看著裴鬱。
“燉骨頭湯有燉十分鐘?窩焯個水都有這個時間了。”
裴鬱從小聰穎,什麼都學得快,從來沒有被如此質疑過,還被質疑得毫無底氣……
他確實,一丁點廚藝都沒有學過,什麼是抄水,為什麼要抄,他也不知道……
以為白水煮骨頭最簡單了,而且當時時間緊迫,他也就沒有去百度。
“我真不知道。”
反派很生氣,低聲問:“你是金絲怯嗎?你真是金絲怯嗎?”
當然不是。
裴鬱微笑,“您說是就是,這還不是您說了算事?”
“窩看你就是和許慕澤一夥,想吃壞窩肚子!你這種金絲怯還能留?”
裴鬱心底有一絲竊喜,原來想離開反派身邊這麼簡單?
“周總不放心我,我走就是。”
誰知,反派臉色一變,更凶了。
“你想都彆想!許慕澤還惦記著你呢!你想回他那裡去?便宜你們了!一日是窩金絲怯,一輩子都隻能是窩金絲怯。窩告訴許慕澤了,窩會hinhin懲罰你!他可急死咯!”
許慕澤還惦記他?
裴鬱原以為他任務失敗,許家恨死他了,許慕澤居然反過來擔心他?
這下玩大了,反派自尊心爆棚,覺得自己金絲雀被惦記了,更遷怒他了吧?
“周總,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不談,窩一定要hinhin懲罰你!明天,你就先把這彆墅裡裡外外打掃乾淨,做不完不許碎覺!”
正在害怕被反派綁在地下室小黑房間狠狠**裴鬱:???
怎麼和想象中懲罰不太一樣?
裴鬱懵著時候,奶奶想清楚了走過來,見這裡正在爭執,又看了眼桌上慘不忍睹湯麵,了然,忙擺手。
“彆吵彆吵,俺去做飯,很快就能吃上,老總彆生氣!”
說著,奶奶趕緊奔向廚房做午飯,想以此救下孫子,免得孫子和許慕澤一樣被那個老總一拳打倒。
老人家剛走,裴鬱腦袋裡已經有了主意。
“周總,您看這樣行不行。做飯打掃我是真不會……”
話沒說完,反派就冷哼了一聲,“也是,你是許慕澤弄來臥底,你這樣金絲怯怎能比得上市麵上那些,這也不會那也不會,你會啥?”
裴鬱心想,彆人家豪門金絲雀也不乾這些。
“我會畫畫,壁畫也行。我幫您裝修這個彆墅,讓您住宅成為華市豪門圈都羨慕地方。”
反派笑了,哈哈大笑。
“窩不需要裝修,現在敘利亞風格就hin好,彆人家想弄成這樣不敢弄,窩這裡已經與眾不同了。”
裴鬱:……
“周總,您覺得熊二少話真能信嗎?”
周野臉色一僵,若有所思。
裴鬱去廚房把奶奶拉來,問:“奶奶,這個房子裝修怎麼樣?”
奶奶左右看看,笑了:“哪兒有裝修?這不是毛坯嗎?沒事,老總他會賺錢,等錢多了,就能好好裝一下了。”
反派臉色鐵青。
奶奶繼續去做飯了,周野還不太相信,“老人家,眼光過時罷遼。”
裴鬱知道周野不可能立馬相信,畢竟他覺得熊二少幫了他很多。
“如果我能證明熊二少和許慕澤有關係呢?”
周野皺眉,“怎麼證明?”
“你不是說許慕澤擔心我被你折磨?他自己沒法來查探情況,你猜他會請誰來?”
周野現今交友不多,大多數華市土著豪門看不上他,熊二少雖說隻是忽悠周野,但確實是唯一一個經常來周野家人。
他和許慕澤是有交情,許慕澤剛被周野打過,不可能自己硬闖周宅,那也隻能讓熊二少來一探究竟了。沒有人能比熊二少更好接近周野了。
周野此時內心很糾結,他想揭開熊二少真麵目,又有點害怕。
他多麼珍惜這個朋友,萬一熊二少真是裴鬱說那樣,那他就沒有好朋友了。
“即便如此,那什麼壁畫就能比毛坯好看了?”
裴鬱淡笑,他畫曾有小黎嫄稱號,前世也沒少給親朋好友家畫壁畫,每一家都讚不絕口,更有國家最高美院邀請他去畫。隻是平時畫畫是打發時間,家裡怕他太辛苦,對身體不好,沒讓他去。
估計周野根本不知道壁畫是什麼樣,能好看到什麼程度。
裴鬱拿出手機,找了幾張比較符合自己風格,給周野看。
“你這中式小院子,很適合在院裡圍牆壁上畫國畫,連幅更好看。裡麵看你想要裝修,中式西式我都能畫。”
本以為壁畫掛幾幅畫周野,看完網上圖,兩眼發直。
“真能畫這麼好看?”
裴鬱笑,“有過之而無不及,彆人請我一套下來都得百萬,周總您就是免費。”
深知周野摳門,裴鬱特意加了這一句。
百萬壁畫,隻要免費,多劃算!
“成交!”
裴鬱心裡鬆了口氣,總算是不用做飯打掃衛生了。
正好他準備發展副業,到時候邊畫邊直播,打點名氣出去。周野這裡賺不到錢,下一單總能賺錢。
嗨呀,忘記加一條“不倒洗腳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