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哪兒知道去?劇情已經被打亂了,原文裡也沒有熊二少幫許慕澤來查探這一幕。
總感覺是剛才陸察那件事給鬨。
不知道反派怎麼想,裴鬱不接話,反道:“熊二少來我在這裡也不方便,不打擾你們談話了吧?”
“不打擾,”周野起身,伸了個懶腰,走過來盯住裴鬱,“你不是說他是替許慕澤來看你?怎麼能少了你?窩跟許慕澤說了hinhin懲罰你,就要讓熊二少看到。”
裴鬱:……
這下完了。
“把衣服脫了,莫要逼窩動手。”
地下室小黑房間裡,裴鬱坐在床沿,看著反派拿著剪刀,麻繩,還有一瓶紅通通不知道什麼玩意兒,嚇得指尖都在發顫。
他真原本對這個反派已經改觀了,明明在反派最生氣時候,所謂狠狠懲罰也不過是打掃整個彆墅,打掃不完不能睡覺。
為什麼為了讓許慕澤知道他很慘,反派就要在地下室**他?
難道這是反派奇怪占有欲嗎?宣示主權?
“你想乾什麼?”
現在裴鬱是一個健康青年,沒有生病,也沒有中藥。雖然周野看上去不是尋常男人能打得過,至少他還有反抗餘地,不可能任由反派擺布。
裴鬱一邊往床邊躲,一邊左右看看有沒有能用工具。
可惜,這個保姆房還沒住人,床頭櫃上什麼都沒有放。
周野拿著剪刀上前,見裴鬱本來就白臉變得煞白煞白,煞白中又透著紅,覺得很有意思。
這個金絲怯,總是讓他生氣,還總是笑眯眯地跟他談條件,連吃個飯都是慢條斯理,竟會給嚇成這樣?
“當然是hinhin地懲罰你!”
周野聲音陡然低沉,擺出誇張又可怕表情,就像嚇唬小朋友“有鬼”壞大叔一樣,整個人快速地向裴鬱傾斜,沒拿剪刀手去抓裴鬱肩。
裴鬱心瞬間提到嗓子眼,感覺自己心臟病又犯了似,一口氣差點不好喘上來,整個人往邊上一縮,腳邊發出“丁零當啷”細響。
他低頭一看,是昨夜不小心打碎那個玻璃杯,反派還沒收拾,正好為他所用!
順勢一個側彎腰,裴鬱眼疾手快地伸手操起一片半個手掌大小玻璃碎片,隨後迅速格擋在自己與反派之間。
“周總,我還有個交易。熊二少後麵還會邀請你去私人拍賣畫展,畫展裡作品魚目混珠,很容易花大價錢買假畫,帶上我,我會辨真假,你絕不白花一分錢。”
一長段話,毫無喘息停頓,裴鬱說完就覺得有點缺氧。
太著急了,他反而想起來了。
文裡關於熊二少和許慕澤交集,他看到隻有這裡。私人拍賣畫展上,他們倆一搭一唱,忽悠周野買了好多假畫。
原主受當時也在場,他是國畫專業出生,對藏品頗有研究,給許慕澤辨真假去。那個時候,原主受到了反派很大折磨,好不容易逃脫,許慕澤為了給他出口惡氣,才配合熊二少狠狠宰反派。
周野看到金絲雀拿玻璃碎片自衛,還愣了一下,聽到他說了這一串,又眯起了眼。
熊二少會邀請他去私人畫展,他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金絲雀怎麼會知道?
可當真是個小半仙兒了。
“嗬嗬嗬……開個玩笑,不必緊臟。”
反派低聲笑了起來,伸手去拿裴鬱手裡玻璃碎片。
裴鬱還沒緩過勁兒來,哪兒敢鬆手,不僅沒鬆手,還緊緊握了一下,免得唯一武器被奪走。
“誒誒誒!鬆手鬆手,你要割到手了!”
見他根本不肯鬆手,周野才知道這金絲怯是真嚇壞了,連忙使用蠻力,扒拉開裴鬱手指,把玻璃片搶出來。
“快放手,誒呦,嘶——”
彆看這金絲雀文文弱弱,力氣不小嘞,反派心裡想。
把玻璃片扔開,周野才看到剛才那一下刺痛,是劃到手指了,現在已經有小血珠細細密密地滲出來。
“你看!割手了吧?你割著沒?哪能那樣拿玻璃?”
反派說著,又把裴鬱手扒拉過來,打開仔仔細細看了看,金絲雀倒是沒傷著。
裴鬱堪堪緩過神來,不知道反派是接受這個交易了還是怎麼,反複無常,這會兒又瞧著挺心善了。
“周總玩笑可真大。”
裴鬱捂了捂自己心口,剛才太緊張刺激,讓他有心臟不舒服錯覺。前世發病病怕了,忍不住要確定一下心臟是否安好。
周野看他這動作,以為是自己把他嚇得心臟不舒服了,不鬨了,嘬了一下手指上小血珠。
“窩不過是要剪你衣服,誰知你這麼不經嚇,窩還能用剪刀捅你?”
裴鬱:……
反派話,聽聽就好。
就算不用剪刀捅,能捅道具可多了。
“剪我衣服做什麼?我就這麼一件能穿。”
“不製造點慘相,許慕澤怎麼能知道你被窩hinhin懲罰了?”
裴鬱:……
“電視劇裡被鞭打苦役你見過吧?衣服都被打得一條條,裡麵滲出血來。”
周野說著,拿來那瓶紅通通東西,在手背上滴上一滴,稍稍抹開,給裴鬱看效果。
裴鬱隻覺得空氣裡酸酸甜甜,嘴角微僵,“這不會是番茄醬吧?”
周野哼哼兩聲,點頭,“你不肯剪衣服,窩去剪一件給你,你現在把衣服脫了,待會兒穿窩。”
裴鬱平時常掛著笑容臉,真僵硬得不能再僵硬了,完全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
所以剛才自己不惜拿武器奮力自救,生怕反派要**自己,都隻是自己腦補太過?
反派真隻是想裝裝樣子,沒有想傷害他?
周野去剪了一件自己白T,讓裴鬱換上。
本來周野衣服對裴鬱來說就大,這白T還被剪得一條一條,更顯寬大,套在裴鬱身上顯得裴鬱瘦瘦小小,可憐巴巴。
“窩給你塗點番茄醬,等熊二少來了,你就用剛才那種無助眼神,在邊上打掃衛生。”
裴鬱:……
這反派怎麼這樣啊?怎麼和文裡不一樣啊?怎麼腦回路這麼清奇啊?
給衣服上抹點番茄醬,周野又撩開一條布,往裴鬱背上也微微拉一條,營造出被鞭打出血痕樣子。
他抹了兩條後,看著裴鬱後背有些愣住。
鮮紅番茄醬,抹在雪白背上,顯得更加鮮豔,竟有點好看。
“你白得真好看,熊二少說男人就該白點,這句話應當沒騙窩。”
聞言,裴鬱後背直起雞皮疙瘩,忙奪下反派手裡番茄醬,躲到一邊。
“我自己抹。”
“你臉和番茄醬一樣紅了。”周野覺得有點好看,笑道。
裴鬱:……
救命。
弄完後,裴鬱趕緊離開地下室,不敢再與反派共處一室。
這時,門鈴響了,熊二少來了。
於是,熊二少抱著一副畫進來時候,就見許慕澤心上人,已經被折磨得跟破布娃娃一樣,拿著個拖把,虛弱不堪地給周野拖地。
周野手裡拿著根麻繩做小鞭子,啪啪打著地麵。
“金絲怯!不許偷懶!”
熊二少心頭一顫,腿一抖,笑容差點僵在臉上,忙移開視線。
“啊哈哈,周兄,我那啥,我是來邀請你參加我一個私人拍賣畫展。”
周野:???
金絲怯啊金絲怯,真是神仙下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