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過去多年,並沒有證據。()
即便是說出來自己的猜測,也不過是誅心而已,鄧江明坐在對麵很久不言,路霄似乎想張口說點什麼讓他開口,但是心裡閃過一個人影,又噤了聲。
也許是今天的打擊有些大,鄧江明並沒有過多的掙紮,坐在床邊懨懨的看著路霄。
和路椹的這檔子成年舊事,如果放在以前,絕對是他心頭的噩夢之一,但今天過後,和命比起來,似乎這些都不算什麼。
他說:“”
站在角落的大黑哥走了幾步上前,“鄧總,外麵來了兩個小白臉,正在度假村裡兜兜轉轉。”
鄧江明一豎眉,“我不是跟路明睿把這裡包下來了嗎,怎麼還有人能進來?”
大黑哥無奈的攤手,說話間陸渺渺已經順著唯一的光亮,到了這間獨獨亮著燈的房間。
隨著叩門的聲音響起,路霄的神情輕鬆了一點。
熟悉又清亮的聲音傳來,帶著一點奶凶:“開門,鄧江明。”
“......”
一屋沉寂。
可惜,這並不是沉默能解決的。
路明睿的聲音很快也在門外響起,帶著打了三天遊戲沒怎麼睡的嘶啞,“姓鄧的,你玩歸玩,玩到我哥頭上算怎麼回事!孫子,我說你怎麼這麼大手筆包場給我送錢呢,原來打的是這種注意,我呸。”
路霄:“......”
守在角落的黑哥把墨鏡漏了漏,想要觀察自家老板的臉色,他乾了一晚上不當人的活兒,到現在總算明白過來是為了什麼。
搞了半天,原來是老板看上了路家少爺。
怪不得好好地要捆人。
鄧江明的癖好這幾個心腹也都是知道的,於是這會兒屋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諱莫如深。
路明睿這口氣憋了大半個小時,他一個多小時前接到陸渺渺的電話,人還睡的像死豬,結果對麵唯唯諾諾的咕噥,聲音小的像是被扔在路邊的小哈巴狗,說路霄不見了自己找不到,問他是不是留在度假村跟鄧江明在一起。
陸渺渺一抽:“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路明睿嚇得差點尿床。
他難以置信的撇撇嘴:“渺渺,你是不是搞錯了?鄧總可是包了場來玩小鴨子的,我哥早上就走了。”
那頭的小可憐說:“那你把燈全關了,看看他們在哪。”
路明睿迷迷糊糊的就讓人按了總關,沒過一會兒,隻有西南角的一間房裡燈重新亮起來,窗口還真的是路霄的身影。
他氣得要去替小奶狗捉奸。
對麵卻驟然恢複沉靜:“等我去,我自己來。”
路明睿在門口越吆喝越難聽,最後一句“這麼一把年紀還當男小三”飄出來,鄧江明臉色鐵青,大黑哥趕緊打開了門。
開完還安慰式的往屋裡看了一眼。
老板,我們村裡這種事也很多,沒事,不丟人。
鄧江明:“......”
進門之後,陸渺渺下意識的往天花板上看了一眼,路明睿倒是跑得快,人往窗口一站,先把路霄從頭到尾掃了一遍。
有衣服有褲子。
還行。
然後很快遭到了自家哥哥的一個白眼。
路明睿拎拎手銬:“解開。”
鄧江明像是破罐破摔一樣側躺在床上,還沉浸在剛才那一通電話的壞消息中,飄忽不定,沒有保障,無法根治。對自己生命的失控感像一個夢魘,一點點啃噬了他的思維。
如果不是快速聯係醫院插號排隊這一切都需要鄧家的力量支撐,他甚至都想丟下這個爛攤子,出國治病。原先極其誘人的榮盛掌權人現在似乎失去了那鮮美的外衣,變得粗俗不堪。
他說:“那你放過我吧,藥的事,等我出國,你再查。”
路霄不為所動:“剛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
鄧江明說:“路總,再糾結那些有意義嗎,我不可能說什麼,僵持下去也不會有結果,還不如聊聊我們能解決的事。法治社會,你也不能把我怎麼樣,我也不會害你。”
路明睿反應了一陣,才想明白過來這是什麼情況,頓時脖子一紅,朝陸渺渺扔了個“你坑我”的表情。
心機小白臉。
陸渺渺努力無視他,走到一邊,抱著路霄的頭摸了摸,確定沒事之後又抄起領帶看了看,顯然自己的麻花結已經被重新打好。
鄧江明已經開始吩咐手下去準備夜宵,有一種要在這裡跟路霄耗到天亮的意思,隻要他不鬆口,就乾脆拖家帶口一起留在這裡。
總之在他搭上飛機出國之前,他是不打算放路大少爺自己活動了。
路明睿開始掏手機,“我報警吧。”
鄧江明倒是不怕,“那就讓你哥去局子裡呆一晚上,我不在意。你這地方剛好也不用開了,歇個半月整頓整頓,明天一早等我出國,你們自便。”
那一通電話之後,他的心態顯然已經有了很大的轉變。
鄧江明看了路霄一眼:“路總還有什麼要問嗎?”
他打定了主意,路霄並沒有什麼可以讓他開口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