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坐的人半垂著眼眸,片刻後道:“沒有。”
“他沒有,我有。”
鄧江明聽到站在旁邊的人說:“鄧總方便和我出去聊聊嗎?很快。”
他皺了皺眉,把陸渺渺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確定這個小白臉是在跟他說話,“你有什麼就說。”
陸渺渺不鹹不淡的說:“不方便。”
鄧江明:“......”
路明睿用狐疑的眼神看過去,仿佛在說小心他勾引你,路霄的表情也透著些遲疑,他並不知道陸渺渺想說什麼,這會兒很想開口問,但是收到了對方一個“放心”的眼神。
陸渺渺說:“你乖乖等我。”
這一等,就活活等到了天亮。
兩個人剛走的時候房間裡的人都覺得沒什麼,路明睿還掏出手機無聊的打起了遊戲,順便給他哥好吃好喝安排了一頓。
過了半夜十二點的時候才覺出有些不太對勁來,忙招呼人去找人,但是整個度假村哪裡還有陸渺渺和鄧江明的身影,連守在屋裡的大黑哥都納悶,飆出一口豫城話:“我們鄧總是不是讓個小夥子咯走咧?”
三點之後,一屋子的人都睡了大半,路明睿不習慣跟外人共處一室,打發了一間套房讓幾個大黑哥睡過去,自己守著路霄睡上床。
臨了給他哥蓋了床被子,“要不我去給你找個開鎖的?”
路霄的臉色極黑:“不用。”
這種手銬是新式的警用款,普通的開鎖匠未必打得開不說,恐怕是人聽了都要報警。而且隻要他呆在這裡,留在鄧江明的人身邊,陸渺渺才會比較安全。
至少到第二天早上十點多,徐大乃帶著在後座昏睡的某人來接自己之前,路霄都是這麼想的。
徐拿著鑰匙,在眾目睽睽之下朝幾個大黑哥晃了晃說:“這是你們鄧總的意思。”
一個大黑哥不相信的看他,很快就接到了鄧江明的電話,讓放人。
徐趕緊開了鎖,路霄問:“他人呢?”
“在後座補覺。”
“.......”
“他昨晚去哪兒了?”
徐回憶著說:“先是去了趟醫院,然後又去了趟鄧家,後麵是鄧家的司機送的人,回了老宅,折騰了一夜,鄧總給了鑰匙,小陸先生就帶我來接您了。”
他說完像是想起什麼,又補充了一句:“哦,對了,董事長說讓您出來了先去辦公室。”
路霄隻聽到那句去了醫院,後麵的都沒再聽。
他的臉色驟然變得很難看,連枯等了一夜都沒有這麼難看,幾步走到車後座,一拉門想拉人起來改變決定,卻又停住了手。
透過半搖下的車窗,陸渺渺裹著件白色羽絨服,屈腿睡著,淡紅色的唇角一張一合,好像夢到什麼開心的事情,睡的正香。
他突然又不忍心把人叫起來。
改變主意說:“先去南屏山吧。”
-
路暤遠今天起的格外的早,他手裡拿著一個放在辦公桌上很久的相框,整個人卻像是蒼老了很多,眼底還有一些黑青。
路霄進去的時候,他稍稍側過頭,對著小天窗,摘下眼鏡,擦了擦。
半晌才回身,公事公辦的語氣說:“小霄,你那裡有之前跟榮盛有問題的那些帳吧?”
路霄說:“是。藥的事情您知道了嗎,我馬上會著手去查。”
路暤遠攤手敲了敲桌子:“那些,就是你叔...路椹有問題的那些,先給我吧。”
路霄邁步上前的腿稍稍停住,然後朝後收了一步。
“不太好。”他說,
“他犯的錯已經很大。”
他以為同以前一樣,路暤遠還是要對路椹實行憐憫為上,寬大處理的決策,他並不想交。
路霄依稀記得,作為最小的一個兒子,路椹從自己小的時候就獲得所有的優待。
即使這種優待在路椹看來並不是優待。
比如當自己的父母要為了公司奔波的時候,他可以安閒的享受假期;比如同樣是兒子,路椹幾乎可以什麼都不做就拿到很高的業績,而父親卻需要走南闖北去扶持一個新興的市場。
再比如即使路暤遠知道了他齷齪的心思,卻並沒把他趕出家門。
終究害的是自己那把老骨頭,他不說什麼,也沒人會拿路椹怎麼樣。
但這次不同,他已經查到了當年的蛛絲馬跡,也許那個總被優待的人是時候該付出一些代價。
“榮盛藥的事情是你一直在查?”路暤遠轉而換了個話題。
路霄並不否認:“是,從當初有問題的賬麵開始,一點點摸到的。”
其實是陸渺渺提醒了他,鄧江明有從政的打算,所以他才把那些賬目又重新看了一遍,發現很多營銷商和地層工廠並不像是鄧江明的手筆,進而查到路椹和鄧家人渾水摸魚在其中的假藥公司。
藥的問題才會爆發的這麼快。
路暤遠靠上椅背,攤了攤說:“給我吧,我聯係了律師。”
“逐路會正式起訴他。”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