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比你很是廢了一番心思, 終於找到了克敵突破口,正蓄勢待發。不想已方一個普通傷員跑出來,拍拍你的肩膀, 說他其實是友軍,已帶來足夠兵馬, 接下來就交給他吧。
他保證能乾.死敵人, 你找個涼快的地兒歇著吧,不用再操心。
那傷員人品還很有保證的, 不是個無的放矢的人。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操.蛋的神轉折。
震驚,疑慮,不解。
鬆了一口氣的感覺還沒來得及出現, 反倒是一腔納悶湧上心頭.
“郝廠長你是……”
郝廠長笑了笑, “我姓郝。”
他姓郝大家都知道呀, 但現在特地強調一下, 薑紅兵愣了愣,心念急轉,“郝廠長,難道, 難道你是郝家的人?”
楊市的中上層圈子中,有一個家族恰恰姓郝。郝家夠不上許李兩家所在的頂級圈子,但又勝於普通的中層人家,建國以來經營至今, 底子紮實有底蘊, 和岑家這種暴發戶是不同的。
郝廠長點了點頭, “郝茂平是我的伯父。”
郝茂平是現任郝家家主,薑寧恍然大悟,她小心翼翼地問:“郝廠長,那會不會給你帶來啥麻煩啊?”
實在不能怪她多想,親侄兒關係夠親近的吧,偏郝廠長多年來一直窩在個中小規模的拉鏈廠裡頭,家族招牌都不亮出來,也沒提攜啥的,不然他肯定早就往上走了。
薑寧已經腦補了一出家族鬥爭大戲,郝廠長一脈就成了鬥爭失敗者,然後就沾不上家裡的光了。
這樣回去求援,估計很艱難吧。
薑寧和她二哥對視一眼,要不他們還是按照原定計劃好了。
郝廠長嚴肅的臉不禁浮現一絲笑意,“你們這兩年輕人,都在胡思亂想些啥?”
他麵色一正,“不管職位高低,都應該憑借真本事,我管不了彆人,但我能管好我自己。”
原來,郝廠長和家裡關係好著呢,眼下這個局麵,隻是因為他要堅守自己的原則。
郝茂平和郝廠長的爸是親兄弟,當年參加過八路軍,打過日本鬼子,不過後來機緣巧合分開了,分彆隸屬與兩支部隊。
這兩個部隊沒有湊在一塊,天南地北的。後來建國,很多政治軍官被調出來,主持地方工作,其中就有郝茂平。
郝廠長的父親則繼續留在部隊,不過很可惜,在他十六七歲的時候,他的父親去世了,由於母親更早之前就沒了,於是家裡就剩他一個人。
郝茂平這伯父當然要把侄兒接過來養的。
說是接過來養,但彼時郝廠長已經考上大學要去外地上學了。幾年後畢業回來,他參加工作,郝茂平想給侄兒安排個好位置,但是被拒絕了。
郝廠長這性子像極了他死去的爺爺,茅坑裡的石頭似的又硬又倔,他伯父拗不過,隻好隨他去了。但郝茂平卻聲明了一點,等以後有了侄孫,他是要安排的,郝廠長自己倔沒問題,但不能耽誤兒女。
郝廠長應了。
也就因為這樣,郝廠長一直鮮為人知。不過吧,郝家的家庭關係卻是十分融洽的,堂兄弟們雖然不理解郝廠長,聯係也略少,但也不妨礙彼此關係好。
“就交給我得了,我回去和我伯父說,能有證據,我伯父和大哥肯定很高興的。”
忘了說一件很重要的事,郝家就是岑家那幾個死對頭之一。去年郝茂平大堂哥的小兒子上學,和岑家那個熊孩子發生爭執,在打鬥中,熊孩子一把將郝廠長的侄兒推下台階,磕成重傷,好不容易救回來還躺了幾個月。
打那以後,這孩子一直就病歪歪的,兩家已經結下死仇。
郝廠長摸了摸包著紗布的額頭,新仇舊恨湧上心頭,厲聲道:“這種靠裙帶關係往上爬的渣滓,素餐屍位,還敢欺壓咱們的人民群眾,就該一擼到底。”
“郝廠長說得對!”
薑寧幾人又驚又喜,被岑保權盯上簡直無妄之災,運背了這麼些天,終於否極泰來了。
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等了七八個小時,李洪在天黑之後才回來。
“我已經找到這窩匪徒的據點了,就在楊市近郊的十裡坡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