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刺殺(2 / 2)

秦雙還算警惕,在離楚熹年三步遠的距離停住了腳步,冷冷道:“把信扔過來,敢耍花招我饒不了你!”

“我又不會武功,能耍什麼花招。”

楚熹年微微一笑,將信紙折成兩半,直接朝著秦雙扔了過去。

秦雙見狀飛快出手接住,低頭打開信封一看,卻見裡麵是空的,怒而瞪向楚熹年:“你敢耍我!”

謝鏡淵見狀正欲出手,誰料就在時,楚熹年忽然對著秦雙撒了一把紅色粉末,隻聽秦雙撕心裂肺的痛叫一聲,用手捂著眼睛踉蹌退了老遠。

楚熹年飛快出聲:“謝鏡淵,留他一條命!”

言外之意,隻要不死,怎麼都可以。

謝鏡淵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狹長的雙眼一眯,趁著秦雙失防之際,將手中長劍用力擲出,直接刺進了對方左肩。力道之狠,沒入山石,竟是將秦雙整個人釘在了山壁上麵。

“啊——!”

秦雙痛苦仰頭,發出一聲慘叫,隻覺雙眼火辣辣的痛,左肩亦是刺痛難忍。他胡亂揮舞著右手長劍,卻被謝鏡淵反手一擰,直接卸了關節,連帶著下巴也卸了,嗚嗚難言連話都說不出。

戰鬥終於停歇。

謝鏡淵背靠山壁,緩緩滑坐在地,皺眉平息著體內翻湧的氣血。

楚熹年拍了拍手裡剩餘的粉末,麵上仍舊一片平靜,讓人看不出內心慌張與否。

太子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戰鬥莫名其妙就結束了?他目光驚疑不定的看向楚熹年,嗅到空氣中刺鼻的味道,沒忍住打了個噴嚏:“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楚熹年說,“我撒了點辣椒粉。”

他上次在將軍府查驗毒源的時候,看見後廚的院裡曬著乾辣椒,順手抓了一點放到香囊裡,以備不時之需。畢竟在這個飛花摘葉皆可殺人的時代,沒有武功實在危險,辣椒這種刺激性物品某種意義上可以替代防狼噴霧。

瞧,今天不就用上了。

太子似有感慨,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楚熹年:“你好陰險……”

“謝殿下誇獎。”

楚熹年接受這句評語。他語罷朝著謝鏡淵走去,俯身將對方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然後把人扶了起來,低聲問道:“還能不能走?”

謝鏡淵沒說話,總感覺自己一開口就會吐血。他已經有數年未曾如此狼狽,陰沉著臉點了點頭。

楚熹年不信,捏住他的手腕看了看脈象,卻發現氣息紊亂,相當糟糕。

“不要撒謊。”

楚熹年說完這句話,深深看了謝鏡淵一眼,而後一言不發轉過身,在他麵前蹲下,示意他上來:“走吧,我背你。”

謝鏡淵睨著他的後背,遲遲未動。

楚熹年沒有回頭,聲音雖依舊溫和,卻不容反駁:“上來,彆讓我說第二遍。”

謝鏡淵這才趴到他背上。感受著楚熹年溫暖的後背,他控製不住閉了閉眼,總感覺心裡有些異樣。

離城門口還有一段路,馬車壞了,馬也跑了,剩下的路他們隻能走著去。

太子見楚熹年背著謝鏡淵,下意識問道:“孤怎麼辦?”

謝鏡淵目光森森:“你沒長腿麼?”

太子一噎,指著秦雙問道:“那他怎麼辦?”

楚熹年道:“帶上,他是人證。”

謝鏡淵語氣涼涼地譏笑道:“你若不怕死,便讓他背著你。”

太子心中連罵晦氣。見一旁有樹藤,往秦雙身上纏了數十圈,捆得嚴嚴實實。手裡牽著繩子另一端,遛狗似的往他屁股踹了一腳:“趕緊走!”

楚熹年背著謝鏡淵,在黑暗中一步步走得極穩。他聽著身後間或傳來太子罵罵咧咧的聲音,沒忍住笑了笑,不期然想起晉王出征朔方的事。

“將軍,你可知有時候殺人未必是最好的法子。”楚熹年的聲音比月色還要清透,仿佛能看透許多事。

謝鏡淵垂眸睨著他的脖頸:“不殺人,該如何?”

“捧他,捧得越高越好,這樣就算我們不出手,上位者也會將他壓得死死的。”楚熹年好似在提醒什麼,又好似什麼都沒說。

燕帝素來多疑,軍權與皇位是最不可染指的東西。當年謝氏一族就是因為軍中威望太盛,故而引了天子忌憚,更何況晉王這個有繼位資格的皇子。

燕帝可以容忍一個優秀的兒子,卻不會容忍一個權傾朝野的兒子。倘若晉王在軍中如魚得水,不需太子出手,皇帝自然會有所動作。

太子走在後麵,將他們的對話聽了進去,若有所思的抬眼看向楚熹年,沒有說話,少頃才終於出聲,卻是不屑輕罵了一句:“你這個小細作。”

他語罷,牽著秦雙跟上他們,並肩而行,對楚熹年警告道:“少來混淆視聽,孤不會上你的當。”

他們隔得近,謝鏡淵直接將太子一把推開,嫌棄之情溢於言表:“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太子覺得小夥伴變了,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他將樹藤在手中慢慢繞了幾圈,思及連日來所發生的事,好似明白了什麼,又好似不明白。

太子直接問出了聲,有些不服氣:“謝鏡淵,你為什麼總是護著他?”

捏著樹藤的手一指,不偏不倚剛好指著楚熹年。

楚熹年腳步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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