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九十八章:收網八(2 / 2)

“葉格格究竟有什麼好?爺要這番對她專寵?”

“自古以來,就算是在後宮也從未見過專寵這一說,葉格格何德何能讓爺那樣對她?”

四阿哥回過神來,再看軟塌上的烏拉那拉氏:“你是爺的福晉,該有的尊榮爺不會少了你的。”

“尊榮?”烏拉那淒慘一笑:“爺以為,我要的隻是福晉的尊榮?”她歇斯底裡的嘶吼,爺卻隻與她說尊榮?

“爺已經對葉格格不離不棄了不成?”烏拉那拉氏就像是發了瘋,嘴裡喃喃道:“整個後院的女子,爺難道從此以後隻要葉格格?”

四阿哥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語氣淡淡的:“你要不是為了你的尊榮,今日你就不會讓所有人都來你這了。”

烏拉那拉氏麵上瞬間變得慘白,爺知道,爺居然都知道。“爺……”她從軟塌上起身,上前去抓四阿哥的衣角:“妾身……妾身真的不知道做錯了什麼。”

“你沒有錯。”四阿哥深吸一口氣,不再看她:“你是福晉,這麼做自然沒錯。”

四阿哥本一肚子的火,可如今再看烏拉那拉氏眉眼裡都是失望:“昨日你故意灌醉我,再送到郭格格的床榻上,於我來說便隻是福晉了。”

烏拉那拉氏十三歲嫁給四阿哥,十幾年來相敬如賓,爺對她從來都是敬愛有加,哪怕是知曉爺沒有愛意,但兩人在一起自然是有太多的美好的日子。

點點滴滴湧入心中,烏拉那拉氏再看著四阿哥那麵無表情的模樣,這才算是徹底的慌了。

“我……我,”烏拉那拉氏雙手哆嗦著,開始語無倫次:“我……我下次不敢了。”她上前,抓住四阿哥的衣擺。

“爺要是不喜歡,我下次不敢了。”

四阿哥卻不在說話,拉下烏拉那拉氏的手扭頭就走啊,烏拉那拉氏愣愣的看著,直到四阿哥的身影走出屋子裡,門都關上了,她確依舊沒有回過神來。

“主子。”周嬤嬤走進來,瞧見烏拉那拉氏躺在軟塌上哭,嚇了一跳:“主子,爺罵您了?還是責罰您了?”

周嬤嬤拉著烏拉那拉氏的手,上上下下的看著,瞧見身上毫發無傷後才算是鬆了一口氣:“幸……幸好,爺沒有動手。”

剛剛在門口,爺那怒氣匆匆的模樣,當真兒是嚇了她們一跳,還當爺今日是要動手呢,可屋子裡卻是風平浪靜的,沒半點的動靜。

“這事兒,算是過去了?”

烏拉那拉氏僵硬的點了點頭,周嬤嬤眉眼泛出一絲喜意:“爺待福晉還是尊重的,這事總算是過去了,郭格格那兒也沒有問題,福晉您隻需放寬心。”

“我倒寧願爺罵我,打我。”烏拉那拉氏卻是低著頭,苦笑一聲兒。

閉上眼睛,就是爺那是毫無表情的神色,滿臉裡都是失望,說,從今以後隻當她為福晉了。

烏拉那拉氏心下一疼,抬頭牽住周嬤嬤的手。

“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周嬤嬤看著福晉哭紅著眼睛的模樣,隻覺得心疼,忙道:“沒有,福晉沒錯,福晉永遠不會錯。”

“對。”一想到爺說,從今往後她隻專寵葉南鳶的樣子,烏拉那拉氏心中便是一陣撕心的疼,咬著後牙槽,狠狠地道:“如今爺隻是迷了眼,日後等我除去葉格格,爺就回來了。”

她雙手死死地掐緊手心,“我沒錯,隻要葉南鳶那個賤人死了,爺就會還像從前那樣。”

***

四阿哥深吸一口氣,去了西院。

大白天的,葉南鳶的屋子裡卻是大門緊閉著,他剛走進去,半夏就在外麵將他攔了下來:“主子說了,不見爺。”

蘇培盛在身後,嚇的冷汗從額頭到耳後一路上順著脖子落下來,跟下雨似的。

他從早上到現在,心就像放進了油鍋裡一樣,到現在還喘喘不安,如今看著半夏這膽戰心驚的樣子,也是當真佩服。

蘇培盛發誓,日後不敢得罪了這位姑奶奶。

“讓開。”四阿哥想到今日一早,葉南鳶那虛弱的模樣,擔心的不行。他麵無表情的吼了一聲兒,半夏卻還是雙手張開著,就是不讓。

“主子說了,不想見爺。”

四阿哥當真是想一腳踹過去,可想了想這婢女到底是葉南鳶喜愛的,咬著牙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咬著牙:“等你們主子醒了,再派人來喊爺。”

半夏見四阿哥走了,才扭頭往屋子裡走去。

屋內,葉南鳶正在看畫畫,她畫畫是極為的好的,隻是往日裡露的少,哪怕是四阿哥知曉她會畫畫,卻也不知道她究竟能畫成什麼樣子。

半夏走進來後,葉南鳶頭也沒抬,隻問:“走了?”

“爺帶著蘇公公走了。”半夏點著頭,又不安的看著葉南鳶:“主子,福晉與四阿哥應當是吵了架,聽說爺走後,福晉的屋子裡一下子碎了兩套茶盞。”

“福晉那兒不足為懼。”葉南鳶冷笑一聲,搖頭。

烏拉那拉氏如今指望著的不過就是郭格格假裝懷孕,再假裝流產陷害於她。葉南鳶對她這點花花腸子琢磨的一清二楚。

而且,四阿哥從來不是個好糊弄的人,福晉這樣子隻怕是吃了個悶虧。

搖搖頭,葉南鳶繼續畫著手中的畫,她畫的自然是四阿哥,下筆順暢,筆觸溫柔,仿若是將這個男人刻入了骨血之中,腦海裡麵。

每一筆線條,每一滴筆墨,都是情誼。

半夏自小是伺候著主子,看見葉南鳶這畫半點都不驚訝,唯獨石榴,再一邊看的已經驚了眼:“主子,你畫的真好。”

寥寥幾筆的輪廓就足以看出這是貝勒爺。

“細心打磨的話,起碼要上一個多月。”葉南鳶拿著最細的筆,細細的打著樣,邊道:“將院子門給關了吧,就說我身子不適這個月不出去了。”

“一個月?”

自然是要一個月,一個月後,郭格格就該有孕了吧。那時候她隻怕是要比現在更要悲傷,葉南鳶看了看自己。

看來從現在開始晚膳的時候要少吃一點了,消瘦一些哭的才好看。

半夏驚的聲音都高了:“主子,您當著要一個月都不出去嗎?”

“哪有這麼好的事?”葉南鳶搖頭,輕笑:“能防住半個月就不錯了。”

果然,四阿哥再聽說葉南鳶關上院子門後,先是忍了幾日,想著讓兩人都冷靜一下。

過了五六日,葉南鳶還不出來,他就開始著急了,整日的去西院門口逛逛,可每次都被攔了下來。

到底是怕惹了葉南鳶生氣,不敢硬闖,幾次來回都默默的回去了。

這番又是十來日,這段時日四阿哥一直住在書房,府中這段時日安靜了不少,奴才主子們都知曉出了事,戰戰兢兢的可謂是動都不敢動。

到了大約大半個月,四阿哥到底還是忍不住了,夜深的時候趁著奴才們都睡著了,連夜闖了進去。

葉南鳶是當真兒不知曉,四阿哥會用這個方式進來,四阿哥快到院子的時候,盯了半個月的小太監就連忙過來稟告。

她睡的正香,從床榻上拉起來,四阿哥推開大門的時候,她趴在床榻上正在哭。

閉著眼睛,身子一抖一抖的,四阿哥悄聲兒走進來,掀開床榻瞧見的就是這副模樣。葉南鳶這段時日消瘦了不少,巴掌大的臉上慘白著當真沒了二兩肉了。

床簾一撩起,她轉過身側著身子避開那刺眼的光。

帶著鼻音的哭腔,軟糯著道:“半夏,我沒事,你先下去睡吧。”他站在床榻邊,看著她哭的通紅的臉。

憐惜的歎了一口氣,他伸出手再她那兒通紅的臉上撫了撫:“既然沒事,怎麼還哭了?”

“爺?”床榻上,葉南鳶眼睛一瞬間亮起,隨後想到什麼,瞬間黯淡下來。

她身子往後一縮,躲開他的手,低垂著腦袋淡淡道:“爺怎麼來了?”

“爺來看看你。”十來日不見,葉南鳶真的消瘦了太多,四阿哥心中滿是憐惜,更多的是數不儘的愧疚。

“爺看過了,那便走吧。”

葉南鳶語氣不鹹不淡的,四阿哥坐在床榻上,也有些無措:“你現在與我難道就無話可說了麼?”

她一下子崩潰了,扭過頭眼淚瞬間淚如雨下:“那爺要我怎麼辦?”

慘白的唇瓣顫抖著:“那日在書房裡,爺還說的好好的,去偏殿……”她哭的鼻音太重,語無倫次:“沒想到第二天爺在郭格格的床榻上醒來……”

她伸手將四阿哥往外推,低著頭哭的可憐:“是我強求了,我不該……我不該期待……”

四阿哥被推到了床榻下,看著哭的如淚人一樣的葉南鳶。

“我喝醉了酒。”那日早上的場景一直有些疑惑,雖沒了記憶但大概還是覺得自己是沒碰郭格格的。

本是不想說,但看著葉南鳶這崩潰的樣子,他抿了抿唇,到底還是道:“我沒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