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看著張邈兄弟“落荒而逃”,不由回過頭來,拍了拍張讓的肩膀,笑著說:“果然,你奚落人可是一把好手。”
張讓則是有些迷茫,奇怪的看著張邈和張超匆匆而去的背影,說:“讓的確是想替他包紮,並無羞辱之意。”
曹操一笑,說:“我知道,可他不知道。”
若是放在旁人,曹操覺得這必然是羞辱的意思,但是放在張讓身上,曹操真的相信,張讓彆無半點壞心眼子。
然而這世道上,壞心眼子的人太多了,他們總用自己的壞心腸去忖度旁人的心腸,因此隻覺天下烏鴉一般黑。
曹操送走了張邈和張超,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但問題仍然沒有解決,經過今日的事情,明裡暗裡都得罪了張邈兄弟,征兵顯然會更加困難。
之後幾日,果不其然,都沒什麼人過來征兵,要不然來的就是老弱病殘,或者乾脆是來騙糧餉的。
他們一連住了小半月,結果十分不理想,而現成的糧食物資卻用的差不離了。
曹操手上有衛老的家資,他們想要置辦物資並不是問題。
這一日張讓在軍營中也無事可做,便準備去市集置辦物資,正巧小包子陳留王對外麵十分好奇,因此張讓便準備帶著小包子一起去市集走走。
曹操忙著應對征兵的事情,雖已經令人去“洗白”那些傳聞,但張邈可是地頭蛇,他在這裡人脈十分廣泛,“洗白”一時間也無法做到。
曹操忙了一陣,抽出空閒來,就想到了張讓,這個時辰張讓應該在張奉那裡,和小包子一起習字讀書。
曹操這麼想著,不由笑起來,心說好一個宦官,竟然還如此好學求知,與其他宦官還真不經相同。
曹操這麼想著,突然發覺自己因為張讓笑的歡心愉悅,登時笑容就僵硬在臉上,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臉,咳嗽了一聲,站起身來踱步。
他踱著步,本隻想出來轉轉透透氣,然後繼續回房舍準備征兵的事宜,哪知道竟然不自主的踱步到了張奉這裡。
曹操看著張奉的舍門,心裡安慰自己,來督促一下張奉教導小包子也是好的,自己若能把陳留王培養成才,助他登基,那往後裡便是功臣,大功一件。
並非是為了見張讓那個閹黨才來此處。
“吱呀——”
曹操正在門口轉磨,舍門突然被推開。
“主公?”
張奉尤其驚訝的看著曹操,而曹操也有些驚訝的看著張奉。
因為張奉房中並未見小包子和張讓,唯獨有一個人,那便是呂布!
呂布赤著膀子,袒露著流暢的肌肉,還有腹部肩頭猙獰的傷口,正跪坐在張奉的舍中。
張奉見曹操去看呂布,當即趕緊說:“呂都尉來找卑職換藥。”
曹操便點點頭,道:“張讓與陳留王,現在何處?”
張奉回話說:“早些的確在卑職此處,不過如今已經走了,營中物資緊缺,張讓與陳留王準備去市集置辦物資。”
“出門了?”
曹操一驚,說:“何時走的?”
張奉回話說:“剛走不久。”
曹操心中當即擔憂,七上八下的,張讓帶著陳留王離開,說是置辦物資,手裡必然拿著錢財,倘或這樣一去不回,自己豈不是打了水漂?
曹操二話不說,緊皺眉頭,趕緊拔腿往軍營大門追去。
不過曹操還沒追到大門,突然看到前麵有人,一大一小,可不就是張讓和小包子陳留王,原來兩個人還未出門。
曹操趕緊從後背迎上去,笑著說:“去哪裡?出門麼?不若一起,我正巧也有事兒去集市。”
張讓看著曹操一臉笑意,淡淡的說:“曹校尉是恐怕讓帶著陳留王落跑罷?”
張讓可謂是一語道破天際。
而且十分坦然誠懇。
曹操感覺心口被紮了一記,咳嗽了一聲,並不承認,笑著說:“怎麼會?咱們可是過命的交情,我怎麼會懷疑與你?當真是順路,一起走也方便。”
他說著,趕緊岔開話題,又說:“是了,如今咱們都是朝廷通緝要犯,你這般出去十分不便宜,還要帶著陳留王,恐惹出什麼事端,需要喬裝改扮一下才好。”
張讓蹙了蹙眉,說:“喬裝?”
曹操眯眼一笑,眼裡全是算計,說:“正是,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好法子,決計不會有人認出你來,你與我來。”
張讓一臉不解,不知要喬裝成什麼模樣,也不疑有他,當即就跟著曹操往回走。
曹操讓小包子陳留王稍待,然後將張讓帶到自己的房舍之中,又吩咐從者去準備一些東西,看似神神秘秘的。
過了一小會兒,從者便回來了,托著一個蓋了布的木托盤,將東西放在案幾上,又退了出去。
曹操一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笑著說:“看看罷,為你準備的。”
張讓有奇怪,掀開罩著的布巾。
張讓淡淡的說:“胭脂?還有……”
木托盤最上麵擺著的分明就是胭脂水粉,下麵還壓著一套……
女裙。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6更,這是第2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