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金箍鈴(1 / 2)

奸臣套路深 長生千葉 6661 字 3個月前

曹操本是調笑張讓, 若是一般人聽到了,必然都會麵露慍色, 或者嗔怪曹操輕佻一兩句。

哪知道張讓一聽,微微側頭尋思了一陣, 說:“那就有勞曹校尉了, 正好讓身上乏力。”

曹操:“……”

曹操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張讓,總覺得張讓是在耍自己頑。

好些人都以為張讓是曹操的嬖寵,張讓沒有一點兒反感,也完全不避諱。

要知道一般人被人認為是嬖寵,肯定會想辦法避嫌,這種寬衣沐浴的事兒,是決計不會做的。

而張讓呢?

張讓不但完全沒有一星半點兒的避諱, 而且還十分坦然。

退一萬步, 先不論嬖寵不嬖寵的事情, 就說張讓乃是一介宦官,宦官的身體殘缺, 雖位高權重, 但經常被人輕視看不起,畢竟不是完整的男子,缺少的正是身為男子的尊嚴。

張讓呢?

張讓對於自己的身體缺陷, 竟然一點兒也不自卑, 坦然的就讓曹操為他寬衣。

這一寬衣, 豈不是就要看見殘缺?

曹操眼神裡複雜的光芒閃來閃去, 張讓一臉平靜, 還催促的說:“曹校尉?不是要給讓寬衣麼?”

曹操深吸了一口氣,“嘭!”一聲,第三次摔上門走了。

張讓奇怪的瞧著被震得直晃的房門,隻覺得當真奇怪的很。

張讓的病了又三四天,雖高燒退了,但咳嗽一直沒有大好,斷斷續續的咳嗽著,今日好一些,明日又重一些。

張奉給張讓看過,是張讓的身子太弱,而且還虛不受補,這一發熱,就引起了很多病根兒,大病小病一通亂來,並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事情,就是需要養著,不能勞心,不能勞力,也不得勞神。

這日裡張讓正坐在藥廬裡研究藥典,微微蹙著眉,他身材纖長,長袍加身,一隻手執著竹簡,遠遠看去猶如謫仙一般,就連表情也如此高深莫測。

其是張讓並非高深莫測,反而簡單的很,比那些心裡存著七情六欲,爾虞我詐的人都簡單的很。

畢竟他的大腦就是一個計算機,而他的程序底線就是人性的良知,雖張讓不懂得人心那些複雜的感情,但反而沒有太多的拖累,該做的事情,和不該做的事情,都變得簡簡單單,清清楚楚。

因此張讓並不高深莫測。

此時此刻的張讓,手執竹簡,也沒什麼高深莫測,他微微蹙眉,是因著藥典上又有自己不認識的詞彙。

曹操一大早上帶著夏侯惇去訓練新兵了,還未歸來,張讓就準備去找張奉問問。

張讓剛出了藥廬,就聽到“叮鐺——叮鐺——”的清脆聲音。

是金箍鈴的聲音。

有句俗語叫做“葫蘆裡買的什麼藥”,一聽就知道,古代的醫者經常把藥丸水丸一類的藥品,儲存在葫蘆裡。

還有“懸壺濟世”這個詞彙,“壺”其實就是藥葫蘆的意思。

古代的行醫者,經常背一個藥葫蘆,同時還會掛著金箍鈴。

金箍鈴乃是將鈴鐺掛在銅環之上,走動的時候就會發出清脆的響聲,這樣邊走邊搖。

金箍鈴和藥葫蘆是當時行醫者必備的家夥事兒,百姓一旦聽到金箍鈴的聲音,見到背上的藥葫蘆,便會自行前來投醫。

張讓來到這裡,還是第一次見到金箍鈴。

雖張奉也是醫者,但他可是太醫院的首座,自然不會用民間遊醫的這一套“裝備”。

張讓趕緊走出來幾步,就看到一個四十歲往上,頭發灰白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他藥廬麵前的院子裡逡巡著。

那男子頭發灰白,長相端正體麵,衣著卻甚是襤褸,背著一個臟兮兮的破葫蘆,褲腳已經磨爛了,赤著腳沒穿鞋,腳上都是泥水,“吧嗒吧嗒”的走在庭院的地上,將好端端的石板路,踩得亂七八糟的。

張讓有些好奇的看著那金箍鈴,仔細的端詳了一陣。

那中年男子似乎也發現了張讓,就望過去,臉上驚訝之色一晃而過,說:“是你?”

張讓有些奇怪,這中年男子似乎識得自己?

怕是宦官張讓以前認識的人,而自己不認識。

張讓當即不動聲色,隻是默默打量那男子,十分有禮的說:“先生識得我?”

他正說話,就見張奉跑了過來,說:“義父。”

張奉手裡端著一個碗,碗裡裝著滿滿一大碗的水,趕緊遞給那中年男子。

原來這中年男子行路到此間,一時口渴難耐,便拍響營門,想要求一口水喝。

這些日子曹操的聲望大振,陳留很多百姓都來歸順,因此曹操想要做足了門麵,但凡有人來舍糧求水,有求必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