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此人乃是張濟的從子, 也就是侄兒。
張繡本沒什麼兵權,也沒什麼太多的家境背景,能被稱作張公子,自然是因為他乃是張公張濟的從子。
因著張濟沒有兒子, 張繡又從小十分仗義, 素有豪傑名聲, 所以張濟便把他當兒子一樣養在身邊。
說到底張濟便是張繡的靠山, 張濟曾言,等自己作古之後,張繡必然繼承他的兵權。
因此張繡可以說是這幫子士兵的少主公,如今他們領兵投靠了曹操,因此從少主公,變成了少將軍。
張繡最害怕的是什麼?
當然是他的叔父張濟啊!張濟握著的張繡的財政命脈,一旦沒有了張濟這個後台,張繡將一無所有,彆說是錢、權, 連個卒子也沒有。
所以張讓這麼一開口,當即就戳中了張繡的死穴。
倘或張繡與鄒夫人有染的事情,被他叔父張濟知曉了,那麼結果會如何?
張繡一時間慌了神兒,根本不敢想象, 哪還有與鄒夫人私會時的如魚得水之勁頭?
張繡瞪了一眼張讓, 立刻一句話不說, 轉身便溜走了。
張讓本準備去藥房做點成藥, 沒想走出帳子還沒多遠,便聽到了張繡的聲音。
賈詡顯然想要息事寧人,偏生張繡一直咄咄逼人,張讓正巧路過,因此便說了一句大實話而已。
賈詡見張繡突然逃跑似的離開,不由狠狠鬆了一口氣,對張讓拱手說:“多謝長秋先生解圍。”
張讓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他的表情很是冷淡,也沒有想要和賈詡多攀談,多拉攏的意思,便拱手說:“那長秋先告辭了。”
他說著,轉身往藥房而去。
賈詡站在原地,遠遠的看著張讓的背影,一個人喃喃的自言自語說:“這便是夏侯將軍……口中的長秋先生了。”
張讓往藥房而去,進了藥房,來到藥櫃前麵,還沒來得及去找草藥,就聽到“哐啷!”一聲,有人從外麵走了進來,帳簾子晃動了一下,一個人影快速晃了進來。
能來藥房的,一般就是義子張奉,還有他們的主公曹操。
張奉是太醫令,自然經常需要進入藥房,曹操則是閒極無聊隻之時,總是守在藥房中給張讓搗亂。
今日華佗也去了橋老那處敘話,因此進來藥房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張讓起初以為是曹操來了,哪知道定眼一看,並不是曹操,而是一個張讓決計想不到的人。
——鄒夫人。
鄒夫人走進來,眼神有些猶豫,又有些慌張的看著張讓,眸光水色流動,星星點點楚楚可人。
張讓眼看著楚楚可人的鄒夫人,不隻是心中,臉上也沒有半點子波瀾,淡淡的說:“鄒夫人為何到此?”
鄒夫人為何會來?
自然是跟著張讓來的……
方才張讓幫助賈詡解圍之時,鄒夫人剛巧路過,因此便聽到了張讓說小樹林、如魚得水等等,當即也是嚇得麵無人色。
張繡逃跑之後,鄒夫人越想越覺得不行,便偷偷跟來,想要央求張讓,不要講此事告知旁人。
鄒夫人見張讓冷著一張臉,抿了抿嘴唇,走上前來,稍微挨近一些張讓,低聲說:“久聞長秋先生大名,小婦人今日偶感風寒,因此想要長秋先生,把忙探一探脈,不知可否?”
張讓隻看了鄒夫人一眼,便說:“坐。”
鄒夫人聽他首肯,當即歡喜,還以為張讓是個假正經兒,麵上不顯山不露水,背地裡卻要留下自己。
鄒夫人哪知道,張讓不隻是個假正經兒,他還是個真正經兒,端端的坐懷不亂,柳下惠的“隔世傳人”。
鄒夫人坐下來,把自己的袖子挽起來,將白皙猶如蓮藕一般的手臂袒露出來,在暗淡的燭光下,那白皙滑膩的肌膚直反光,猶如珍珠母貝一般,油潤潤的。
隻可惜張讓根本不解風情,淡淡的說:“不必撩這麼高,鄒夫人不是染了風寒?把袖子放下來便可。”
鄒夫人:“……”
鄒夫人諾諾的應了一聲,有些幽怨的把袖子放下來。
張讓抬手給她把脈,過了一陣,張讓不由皺了皺眉,說:“夫人保養的很好,並未有風寒的症狀,恕長秋愚鈍,不知夫人病在何處。”
鄒夫人一聽,突然反手一把扣住張讓的手腕,將人死死拉住,說:“長秋先生,您再診一診,小婦人乃是病在心頭,您難道看不出麼?”
張讓突然被她抓住手腕,立刻一甩,將鄒夫人甩開。
雖平日裡張讓看起來的確單薄了一些,但鄒夫人到底是個女子,而且又弱若扶風一般,張讓如能連她也擰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