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夫人被張讓甩開,猶如打了臉一般,十分羞恥,央求說:“長秋先生,我實話與你說了罷!小婦人今日來找你,便是因著張繡的事情!小婦人是被張繡強迫的,那廝平日裡便糾纏於我,昨日……昨日山林的事情,小婦人亦是被強迫的,我一個弱女子,又能有什麼辦法呢?求長秋先生不要將事情宣揚出去,求求長秋先生了!小婦人願意做牛做馬,侍奉長秋先生!”
張讓一聽,這說辭怎麼有點耳熟?
上次在樹林裡,鄒夫人好像就用的這個說辭,不過對象是曹操,如今又是這套說辭,這回的對象變成了張繡。
張奉從遠處往藥房走來,走得近了,剛要抬手掀開帳簾子,便聽到裡麵的哭喊聲,竟然似是女子聲音,不由一愣,本想掀開帳簾子的手,突然頓住了。
張奉便聽到鄒夫人糾纏的哭聲,皺了皺眉,當下沒有再往裡走,而是退了出來,轉身離開。
鄒夫人來糾纏張讓,張奉覺著這件事情應該向主公稟明才是,便轉身離開,想去找曹操說明。
他才走了不遠,突然斜地裡插出一個人來,張奉走得很急,“嘭!”一下,正巧撞在了那人懷中。
那人順勢一摟,直接將張奉捂住口鼻,一把拽到就近的帳子後麵,立刻壓下一吻。
張奉吃了一驚,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那人不是呂布還能是誰?
呂布身上帶著一股熱氣,大冬日裡的,顯然是剛從校場下來,鼻息滾燙異常,死死鉗製住張奉,不讓他動彈。
“嘶——”
呂布突然抽了一口冷氣,抬起頭來,用大拇指抹了一下自己的唇角,說:“怎的還學會咬人了?牙尖嘴利,嗯?”
張奉本有正事兒,生怕義父應付不來,哪知道呂布突然殺出來搗亂,便毫不客氣的推開他,說:“沒空與你瞎頑。”
呂布一看,張奉竟正眼也不看自己一眼,素日裡自己稍微挨近一些,張奉必然心跳紊亂,麵紅耳赤,青澀的不行,而如今竟然這般嫌棄與他。
呂布才要說話,張奉已經不客氣的推開他,轉身便走,將呂布一個人撂在原地發怔。
呂布抬起手來,正了正自己的頭冠,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從頭到尾都不知是何緣故,讓張奉這般冷淡對待……
張奉趕緊趕到曹操的營帳中,曹操正在與義子曹昂商討糧餉供給一事。
張奉趕緊把鄒夫人糾纏張讓的事情說了一遍,曹操一聽,當即坐不住,一句話不說,隻是沉著臉,立刻大步走出營帳,氣勢洶洶的便往藥房而去。
曹操大步趕到藥房門口,剛要掀開帳簾子,正巧聽到鄒夫人自薦枕席的言語,氣得他火冒三丈,竟然窺伺自己的寶藏?
他當下想要衝進去,對著鄒夫人冷嘲熱諷一番。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就這般進去了,的確能冷嘲熱諷鄒夫人一通,但要如何收場?
鄒夫人乃是張濟的妻室,而且還是個弱女子,張讓和自己兩個大男子對付一個弱女子,若是招惹了人來,鄒夫人再一哭鼻子,他們就算有理也很難說請。
況且這酸棗會盟在即,曹操也很需要張濟的兵馬作為助力,萬不可因為一時怒氣,便壞了大事!
曹操掀開帳簾子的手登時就頓住了。
其實……
他還有另外一個不走進去的理由,曹操很好奇,鄒夫人如此美豔之人在張讓麵前自薦枕席,張讓會是一個什麼態度。
要知道雖張讓是個宦官,但這年頭宦官也都是娶妻納妾的,而且豢養美女娶樂的不在少數。
況張讓曾經還是個極為有權勢的宦官,生的也算是風流倜儻,十分招蜂引蝶。
曹操並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守在外麵暗自觀察。
就聽裡麵張讓的口吻十分冷淡,說:“夫人請自重,你與張繡的事情,我的確看到了,但並不關心,夫人也無需如此。”
鄒夫人一聽,當即臉色慘白,張讓顯然是拒絕了自己,於是一咬牙,說:“長秋先生,您以為隻有以您握住了彆人的短處?小婦人手裡,也有您的短處呢!”
張讓並不理會,鄒夫人碰了一臉灰,硬著頭皮說:“長秋先生與曹公不清不楚,這事兒是真的罷?小婦人可看到好幾次,曹公在長秋先生那處過夜,每每都是一整夜,次日才行離開。”
曹操在帳外一聽,好一個鄒氏,竟拿這件事兒威脅於人?
隻聽張讓坦然的說:“確有此事。”
“什麼!?”
鄒夫人見他坦然承認,吃了一驚,臉上都是駭然的顏色。
帳外的曹操也吃了一驚,險些跌在地上,趕緊穩住自己身形,繼續偷聽。
他也沒成想,張讓竟然如此坦蕩蕩。
張讓淡漠的看著吃驚的鄒夫人,說:“我說,確有此事。我與曹校尉的確有些關係,但並非不清不楚,各自解決生理需求罷了,這沒什麼可遮遮掩掩的,夫人若覺是短處,那也請自便罷。”
曹操:“……”
不知怎的,聽著張讓的坦然回答,曹操此時心中竟是五味俱全,又是酸爽,又是心酸,總之酸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