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大早上的,曹操心情本就不好,還聽到小狼崽子一通亂嚎,便大步走過去,氣勢洶洶的準備將火氣灑在小狼崽子身上。
哪知道走到一看……
卻看到張讓抱著小狼崽子,正在給他順毛,小狼崽子趴在張讓懷裡,一麵曬著隆冬早晨的太陽,一麵爽的“嗷嗚嗷嗚”亂叫。
曹操一看,更是火大,自己都不曾這般爽過,這小畜生的待遇,竟比自己這個主公還高!
曹操大步走過去,小狼崽子眼看著“宿敵”走過來,當即就戒備起來,“騰”的抬起腦袋來,用冰藍的眼睛死死盯著曹操。
然後“嗷!”一聲奶凶奶凶的大吼,從張讓懷中跳下來,對著曹操不停示威。
曹操氣得夠嗆,冷笑說:“這一大早上的,被細作氣不說,還要被你這小畜生吼,你過來,你過來,我今兒個非教訓教訓你不成!”
曹操擼起袖子來,小狼崽子雖奶凶奶凶的,但好似知道自己與曹操身材懸殊,肯定打不贏,頗為靈性,當即調頭就跑,“噠噠噠”的一下竄到校場的擂台上,呂布正在晨練習武,正將方天畫戟揮舞的虎虎生風。
小狼崽子一看,著實會挑靠山,立刻跑到了呂布身後,緊緊靠著呂布的小腿,然後對著曹操一陣耀武揚威的亂叫。
曹操一看,氣的更是瘋了,按著自己猛跳的額角,簡直青筋暴怒,說:“你這小畜生,小畜生你過來!”
張讓眼看著曹操對著一隻小狼崽子叫囂,無奈的搖了搖頭,說:“曹校尉這一大早上,火氣頗重,讓一會子便去為曹校尉熬一副安神邪火的湯藥罷。”
曹操回過頭來,糾正說:“是主公。”
張讓一貫喚曹校尉喚的順當了,便點點頭,說:“主公。”
曹操一聽“主公”二次,當即就覺得喝了什麼潤肺去火的甜湯一般,心情舒爽了不少。
曹操便說:“還不是那該死的細作賈詡?什麼也不說便是了,竟還出言嘲諷,果然是嫌棄自己命大,他若是不老實,就彆怪我用刑了!”
張讓想了想,說:“倘或主公信得過,讓請一試。”
曹操當即眼目一亮,便說:“信得……”
過……
“信得過”這三個字差點脫口而出。
曹操登時神情一凜,自己怎可如此下意識信任於人?不管是什麼,當真萬萬不可。
於是曹操便說:“信不信的過,看你說的,咱們誰跟誰?你既然想出力,那便隨我來罷。”
張讓並沒在意曹操的說辭,反正張讓從不在意這些,曹操的這些說辭在張讓耳中聽來,其實都一個樣兒,曹操完全沒有必要糾正自己的言辭。
曹操並著張讓二人,很快又回到了牢房。
許是賈詡站得累了,此時已經靠坐在牢房中,十分悠閒的模樣,看到他們進來,也沒有說話,冷笑了一聲,甚是不屑,隨即移開了目光,就仿佛視而不見一般。
張讓走進來,站在牢門外麵,定定的看著賈詡。
其實張讓心中是有些奇怪的,一個人怎麼可以如此的“兩麵三刀”,賈詡就仿佛戴了一張麵具一樣,表露出溫柔的一麵,隱藏起自己詭計多端的一麵。
張讓站在賈詡麵前,淡淡的說:“文和先生,董卓布兵幾許,下一步準備如何擾亂酸棗會盟,還請文和先生明示。”
“嗬!”
賈詡並沒有說話,似乎這次篤定了都不開口,隻是冷笑了一聲,撇開頭看著牢房深處,不理會張讓。
曹操還以為張讓能有什麼妙計遊說賈詡,叫他說出董卓的伎倆。
如今酸棗會盟在即,眾人在明,董卓在暗,生怕董卓用些什麼小伎倆,到時候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那便不好辦了。
曹操一聽張讓開口,文質彬彬,有裡有麵兒,這哪是審問細作?
曹操便對張讓低聲說:“你這是作什麼?好歹威脅他一下,恐嚇他一番,你這般溫溫柔柔斯斯文文的說話,他會回答你麼?怎麼不見你平日與我這般溫柔斯文?”
曹操一連串兒的數落張讓,又說:“還有,你方才問的問題,我事前都問了,他一個字兒也不肯說。”
張讓聽罷了,點點頭,似乎十分受教,改變了策略,便站在牢房門口。
張讓靜靜的站在牢房門口,賈詡靜靜的坐在牢房之中,曹操則是完全心靜不下來,那二人一個不言,另外一個不語,似配合的極為密切。
好似在雙打曹操一般!
曹操實在耐不住性子,想要問問張讓這是什麼把戲。
結果張讓已經率先開口,眼神中冷靜異常,甚至冷漠無情,用了然的語氣說:“文和先生,縱使你什麼也不說,我們亦不會讓夏侯惇來審問你,文和先生若是打著這個伎倆,大可以死了這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