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又說:“如今咱們共同效力與陳留王並著總盟主麾下,都是同僚,何苦為了這麼些子小事兒,便撕開了臉皮,鬨成這般不愉呢?”
袁紹說到這裡,分明是拱火,王睿自然不肯,大手一揮,還未繼續羞辱張讓。
哪知道張讓又說:“可以。”
“什麼!?”
王睿吃了一驚,接二連三的吃驚,嘴巴險些合不攏。
張讓淡淡的說:“讓言,可以,讓可以做為荊州刺史的仆夫,侍奉刺史幾日,如此一來,刺史可還有什麼其他條件,無需一個一個擠出來,一並子開口便是了。”
張讓這般一說,簡直是君子坦蕩蕩,反而讓王睿成了小人長戚戚。
王睿當即麵上無光,即使張讓答應了要做自己的仆夫,王睿卻沒有任何得勝的喜悅感,簡直像是被敵軍全殲了一般……
曹操一聽,則立刻說:“不可!”
張讓看向曹操,曹操已然不給任何人反駁之機會,長身而起,冷眼掃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亂的軍閥們,寒聲說:“今日屯兵事宜已然下達,各位各行其事,旁的明日再議,暫且散罷。”
他說著,立刻“嘩啦!”一聲,掀開帳簾子,揚長而去。
眾人一看,盟主都走了,便各自散了。
張讓隨著人群走出幕府大帳,回到下榻的營帳門口,還未掀開帳簾子,突然一隻大手伸將出來,一把握住張讓手腕,“唰!”的一聲將人猛地拽入帳中。
“嘭!”,張讓一下子撞了個酸鼻,抬頭一看,原是曹操。
曹操將人扶起來,臉色十分難看,劈頭蓋臉便說:“為何答應王睿做他的仆夫?!你便沒看出來那王睿的險惡用心?即使你答應了做他仆夫,他還有千百種法子來羞辱你,永遠無有休止,你平日裡看起來精明,今日怎的轉不開這個理兒了?!”
曹操劈頭蓋臉一籮筐的言語砸下來,根本不給張讓任何說話的機會。
張讓想了想,說:“讓……”
曹操立刻又氣急敗壞的說:“你什麼你?!你有理了?王睿算是什麼東西,不過一個六百石的刺史,他王睿能有多少兵馬,真把自己當塊寶了?”
張讓的話頭被曹操截斷,便眼看著曹操繼續教訓自己,乾脆不說話了,反正說話也會被打斷。
曹操冷笑一聲,說:“好一個王睿,議會頭一日便想給我下馬威吃?好家夥的,若是哪一日惹了我不歡心,乾脆一刀斬下去,叫他人頭落地,看他還囉嗦!”
曹操這般一說,張讓便說:“不可。”
曹操不過說了句氣話,他自然也知不可,都做了主公,還不允許曹操有些氣性不成?
這半天裡曹操如此生氣,還不是為了張讓?
張讓卻開口反駁自己。
曹操氣得不輕,說:“你還為王睿那老小子說話不成?你也不瞧瞧他當時如何羞辱與你,叫你在那麼多郡守麵前賠禮,折辱與你,好嘛,你呢?半點子骨氣也不見!平日裡沒見你少氣我,遇到了旁人,你倒是蔫兒了!?你的脾性哪裡去了?”
曹操說著說著,又兜了回來,一個大圈子繞回來,又開始數落起張讓來了。
張讓淡淡的聽著曹操的數落,心裡思忖著,自己平日裡如何氣曹操了?
不曾有的事情,不知曹操為何會如此言語。
曹操數落夠了,便說:“你不會是看上了那王睿,所以心甘情願的想做那王睿的仆夫,侍奉他罷?”
張讓十分冷漠的說:“如何可能?”
曹操一想,也是,無有這種可能,那王睿還不及自己一半,如何能趕得上自己?
便聽張讓用淡漠的語氣說:“讓自不想為荊州刺史仆夫,不過……為了主公,倒還可忍耐。”
曹操一愣,怔愣的說:“為……為了我?”
張讓坦然的點頭說:“自是如此。”
王睿顯然在為難曹操,想要給曹操一個下馬威,若張讓能滿足王睿的條件,堵住王睿的嘴巴,就能化解王睿的刁難。
其實張讓並未多想什麼,反而想得十分簡單。
曹操一聽,登時心頭一熱,隻覺比聽了任何甜言蜜語還要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