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趕忙捂住自己耳朵,後退一步,說:“好你個臧洪,你竟偷聽我與之王公議事?”
臧洪拱手說:“卑職死罪,卑職隻恐王睿利用與主公,因此……”
張超冷笑一聲,說:“你倒是擔心?我又不傻,如何會被那王睿小兒給利用了去?”
他說著,便對臧洪招手說:“走。”
臧洪說:“卑職敢問主公,這是去何處?”
張超嗤笑一聲,臉上露出一絲猙獰之意,說:“王睿這小子坑我,想要我做出頭鳥,好嘛,我倒叫他看看,咱們誰更厲害。”
他說著,便往前走去,臧洪趕緊跟在其後。
沒成想,臧洪竟是來了曹操的盟主營帳。
曹操坐在帳中,因著這幾日天氣寒冷,還飄了一場雪,濕冷濕冷的,曹操又總是耍單兒,傷口沒好,倒是害了風寒。
曹操一手執著文書在看,另一手搭在唇邊輕掩著咳嗽。
他一咳嗽,傷口又抻的疼,本想找張讓來看一看傷口,但不知道張讓這一大早跑去了何處,上午都不見人影兒,轉眼已然便要正午,還是不知蹤影。
曹操這麵無心看書,就聽有人通報,說是廣陵太守張超求見。
曹操把文書撂下,不知張超過來做什麼,便說:“請。”
張超並著臧洪二人很快進來。
張超是來乾什麼的?
當然是來告密的。
張超一進來,便十分阿諛奉承的將荊州刺史王睿方才的說辭,一五一十的道了出來。
曹操一聽,狐疑的說:“張公為何要把這些兒,告知於我?”
張超一笑,說:“自是因為曹公如今乃我義軍總盟主,而且潰敗胡軫,用兵驚奇,可謂我等楷模,小弟乃心服口服,還請盟主明鑒。”
張超說的如此動聽,曹操心中冷笑一聲,倒也欽佩張超這識時務的性子,說:“那便多謝張公告知了。”
“不不不……”
張超拱手說:“能為盟主分憂,乃是小弟的幸事。”
他們正說話,就聽到“嘩啦!”一聲,帳簾子突然打了起來,是張讓回來了。
張讓消失了一上午,曹操急得渾然要轉磨,眼看著張讓回來,還挺歡心。
隻不過……
看到張讓歡心的,可不隻是曹操一個,還有張超。
張超突然看到張讓,眼眸瞬間都亮堂了起來。
今日張讓穿了一身淡紫色的衫子,與平日裡素色的白衫,和淡雅的月白衫子大不相同。
那紫色的襯托著張讓皮膚白皙,氣質出挑,冷漠與高貴相織,說不出來的令人驚豔。
張超眼眸雪亮的緊緊盯著張讓,曹操一看,登時什麼歡心的心思都蕩然無存了,隻想趕緊轟走張超,勿要讓他多看一眼才是。
張讓倒是渾然不覺,端著手中的的東西走了過來。
曹操沒好氣的說:“去何處了?”
張讓沒讀出他口中的酸氣與賭氣,把手中的食器放在案幾上,掀開蓋子,一股熱氣嫋嫋騰起。
曹操低頭一看,竟然是雉羹。
曹操驚訝說:“這是雉羹?”
張讓十分淡然的說:“正是,主公這兩日害了風寒,飲些雉羹甚好。”
曹操更是驚訝,試探的說:“你烹的?”
張讓坦然的點點頭。
一瞬間,曹操吃驚納罕,張超則是嫉妒眼紅。
要知道君子遠庖廚,沒什麼男子願意親自下廚做飯,張讓竟然為了曹操去熬煮雉羹!
曹操一時心腸裡熱乎乎的,隻覺大為感動,又瞥見張超豔羨的目光,不由得意起來。
當即便“哈哈”笑著,說:“誒,都說了,你不必如此。”
他說著,又對張超十分炫耀的說:“讓張公見笑了,張讓此人便是如此,總是關心我跟什麼似的,告訴他無事無事,非要親手做這些。”
曹操說著,張超的目光果然更是豔羨,又是豔羨,又是嫉妒,看的曹操真是身心酸爽。
曹操一麵得意,一麵舀了一勺雉羹入口,那“哈哈”的笑聲,登時便斷了。
一口雉羹下肚,曹操的臉麵簡直跟青銅食器一個顏色。
不知是什麼滋味兒,明明是雉羹,應該很是美味,結果又苦又熏人,還有一股子說不儘的藥湯子味兒!
曹操嗓子艱難滾動,一湧,險些給吐出來。
張讓淡淡的看著曹操飲下雉羹,說:“滋味兒如何?”
實在不如何……
曹操雖心中這般想,但張讓親手為自己熬製湯羹,唯恐打消他的心意,又想在張超麵前賺足臉麵兒。
便強顏歡笑的說:“甚……甚是美味。”
說罷了,又補充了一句,隱忍著口中藥湯子的味道,說:“甘甜如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