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這顯然罵人, 而且絕對屬於帶了臟字兒的類型。
袁術臉色登時變了,鐵青難看到了極點。
他挨了小蠻一口, 差點咬掉了肉, 結果倒是好,還被曹操指桑罵槐,罵成了畜生。
曹操替小蠻出了一口惡氣, 便從張讓懷中把小蠻抱過來, 諄諄教導的說:“小蠻不乖, 以後不許咬畜生,知道了麼?誰知畜生有什麼疫病, 你若染了疾病如何是好?”
“嗷嗚!”
小蠻像是回答曹操一樣,還像模像樣的答應了一聲。
曹操占足了便宜, 便抱著小蠻說:“咱們走罷。”
張讓也是個護犢子的, 冷冷地看了一眼袁術, 便轉身隨同曹操與小蠻離開了。
袁術腳疼的厲害,還被奚落了一番, 心有不甘, 趕緊掀開帳簾子走了進去,必定要拉攏劉虞與自己離開,不能讓曹操扶持陳留王登基。
若是陳留王一登基,曹操豈不是要獨大,哪還有自己什麼事兒?
袁術忍著疼痛, 從外麵湊進來, 劉虞正在給兒子擦身, 聽到動靜趕緊給劉和輕輕蓋上被子。
袁術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劉和。
這劉和年紀輕輕,不過姿容十分出眾,朝中許多顯貴都想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劉和,一方麵是劉和年輕有為,家境顯赫,乃係宗親之後。
而另外一方麵,則是因著這劉和長相俊美逸麗了。
袁術看了一眼劉和,忍不住心中“嘖嘖”感歎了起來,好端端一張俊美容貌,不輸於任何美婦,這董卓也當真是狠心,竟然給打成這般模樣兒,當真是可惜了兒的。
劉虞見袁術眼神有些褻瀆,便擋在劉和麵前,說:“不知後將軍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袁術便掛上一派親和又憂心的麵容,說:“嗨,還能為的什麼事兒?自然是為了令公子啊。”
袁術假惺惺的說:“劉公您可不知,當得知董賊抓住了令公子做人質之時,我這心中是有多著急,咱們同朝為官,我素來又與劉公十分親近交好,這和兒便像是我的親侄兒一般。”
劉虞見袁術眼神不對,便不想聽他多說,但袁術不走,話鋒一轉,說:“如今和兒傷得如此之重,咱們這酸棗是個窮鄉僻壤之地,藥材也無有太多,這……我實在是著急擔心啊,不若……”
袁術頓了頓,觀察了一下劉虞的麵色,說:“不若這般,劉公現在立刻帶著和兒離開此處,我也可派兵親自保護劉公與和兒,如何?”
不等劉虞拒絕,袁術還有後話,繼續遊說說:“劉公,您想想看,盟主雖然大敗董卓,救回了和兒,但這明顯也激怒了董卓,董卓無法拿曹操開刀,因著曹操是總盟主,但劉公您呢?您就不怕……董賊報複您與和兒嗎?是是,劉公您錚錚鐵骨,必然不怕,但是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和兒著想不是?”
袁術劈裡啪啦說了這麼一大堆,劉虞則是麵色不動,突然笑了一聲,說:“後將軍說完了?”
袁術聽他這般開口,心中隻覺隱約有些不對。
劉虞便說:“盟主與列侯大恩大德,冒死相救我兒,我劉虞雖不是什麼人物,但也知恩圖報,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後將軍勿要多言,犬子體弱,需要靜養,便不送了!”
袁術隻知道他兄長袁紹碰過了一鼻子灰,但是從沒想過自己也會碰一鼻子灰,劉虞說話竟然不給人留餘地,簡直是撕開臉麵兒。
袁術氣的渾身發抖,沒想到劉虞如此不識抬舉,但也不好發作,隻是笑說:“唉,劉公您這是何必呢?我先回了,您再考慮考慮,可萬勿耽誤了和兒,凡事為他著想著想啊……”
近些日子曹操非常忙碌,因著眼看著陳留王登基便在眼前,時日已經不能再拖,曹操有許多事情還未料理妥當,因此整日裡早出晚歸,甚至與張讓見不上兩麵兒。
每每都是張讓還睡著,曹操便起身離開了,回來之時張讓卻已然睡下了,而且懷中還抱著小蠻那小狗子。
曹操又知張讓睡得很輕,怕擾他好夢,便沒有打擾,都是自己隨便躺在席子上便湊合睡了。
這日曹操又早早出去,最歡心的便是張超了,張超好幾日沒見到張讓,心裡怪想念的,平日裡也不敢去找,聽說曹操忙得很,便起了壞心眼子,想要趁機去找張讓,一解相思之苦……
張超美滋滋的出了營地,正巧碰到了臧洪。
張超也不知怎麼的,心底裡似乎有些發虛,都不敢看臧洪眼目。
臧洪說:“主公這是往何處?”
“訓……”張超打了一個磕巴,說:“訓練新兵!”
臧洪笑說:“真是巧了,子源正欲往校場,不若與主公同往?”
張超一聽,頭皮發麻,找借口說:“我……我那個,突然肚子疼,你先去罷。”
臧洪也沒有阻攔張超,而是淡淡的說:“主公若是去尋列侯,恐怕要失望了。”
張超聽不懂他說什麼,不過趕緊否認說:“誰去尋列侯?我當真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