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膝長談?
曹操一聽, 心中警鈴大震。
什麼促膝長談?張讓又要勾搭公孫越做什麼?
隻是張讓這語氣,微微帶著笑意的冷漠嗓音, 曹操莫名有一種需要為公孫越捏把汗的錯覺……
袁術對公孫瓚說:“公孫將軍,陳留王馬上便要登基,您可彆讓我……等得太久了。倘或公孫將軍想好了,找我便是,那麼就隨時恭候公孫將軍大駕了。”
他說罷了, 很快揚長而去。
公孫瓚在原地站了一會子, 看著袁術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思, 眯著眼睛,眼神裡陰霾冷酷至極。
不一會子,公孫瓚也轉身離去, 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仿佛被黑暗吞沒……
曹操這才放開張讓, 將小蠻也丟在地上,捂著自己手腕說:“你這臭狗子!”
小蠻很是傲嬌的晃著自己圓滾滾的小腦袋,露出一臉身為“狗子”的自豪來。
曹操沒空與小蠻鬨這些, 便對張讓說:“你又要與公孫越促膝長談什麼?不是說了要下針找我麼,還想招惹公孫越。”
曹操心中不憤,看看自己身上那些篩子眼兒,大的小的都有, 出血的不出血的齊全。
張讓麵對自己的健美精瘦, 沒有動容動心便罷了, 還下狠手便罷了,如今還要吃著碗裡的望著鍋裡的,三心二意去撩公孫越?
曹操如何能答應了去?
張讓則是十分淡然,一臉冷漠的說:“主公何出此言?這與針灸何乾?”
曹操說:“你不是想找公孫越下針?”
張讓搖頭說:“當然不是。”
曹操狐疑說:“不是下針,那是為何?”
張讓坦然簡練的說:“下手。”
下手?!
不下針,反而下手了?
那下一步,是不是下口?
曹操心想,張讓真是反了!身為一個寶藏,天天到處撩人,沒有自覺便算了,如今膽子也忒大了一些。
不過不等曹操發難,張讓已然十分坦蕩蕩的說:“一旦公孫將軍與袁術合作,想要劫持劉公子,主公不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先下手為強。”
先下手為強?
曹操聽到這裡,一怔,突然眯了眯眼睛,說:“你是說……?”
張讓點點頭,一臉木然冷漠的說:“公孫瓚竟然想要脅迫劉和,我們不如如法炮製,一旦公孫瓚答應了袁術,便如法炮製,先抓住公孫越。”
曹操心想,原來下手是這個意思?
張讓並非中意公孫越,而是要……綁架公孫越。
怪不得從方才開始,曹操便隱隱的為公孫越捏把汗,張讓做事兒,果然從未讓曹操失望過!
張讓冷淡的說:“公孫瓚愛惜從弟,倘或我們抓住了公孫越,便如同公孫瓚想要抓住劉和一般無二,請主公試想,公孫瓚便算是再驍勇善戰,好勇鬥狠,到時候為時已晚,如何能狠得過咱們?”
咱們……
這一句咱們,聽得曹操猶如吃過了蜜一般,隻覺甜蜜蜜的,一瞬間讓曹操有些錯覺,仿佛他們談論的不是綁架要挾這種見不得光的狠事兒,而是在說甜言蜜語的情話兒一般。
袁術找到公孫瓚之後,第二日兩個人都沒有任何異常,見麵打個招呼,然後很快散去,都不多說一句話。
張讓第二日例行公事,來到劉虞的營帳,給劉和診脈,調配藥方。
劉虞恭敬的站在一麵兒,張讓便坐在榻牙子上,查看劉和的傷口。
劉和昨日裡昏昏沉沉的醒了過來,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這番睡足了精神,早上便醒了過來,精神自是比昨日要好很多。
但醒來的劉和有些死氣沉沉,麵容慘白透明,眼神也沒有什麼光彩,整個人透露著一種頹廢之感。
劉和麵容本就溫柔俊美,平白添加了一種頹廢之感,雖好看是好看的,卻未免叫人心疼。
劉虞說:“列侯,如何?犬子自從今日醒來,便一句話都未說,這……這到底是怎麼的?也不願意怎麼飲食,著實令人擔心。”
張讓聽罷了,隻是了然的說:“令公子得的是心病。”
劉虞一聽,連忙看向劉和,劉和張著眼目,呆呆的看著營帳頂棚,眼神裡充斥著一片死灰。
劉虞這才恍然大悟,劉和因吞碳毀了聲音,嗓子沙啞異常難聽,不止如此,而且因著受刑的緣故,整個人猶如殘廢一般,想要自行飲水,手都會打顫,想要下地走動更是無能。
劉和雖自小體魄並不強健,但到底也是文武雙全,一時間變成了殘廢,如何能接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