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夜麼?(1 / 2)

奸臣套路深 長生千葉 6723 字 7個月前

“是孤。”

林讓聽到魏滿低沉沙啞的嗓音, 心竅不由狠狠一顫,不知怎麼的, 總覺心臟仿佛要跳出腔子一般, 不受控製。

林讓不著痕跡的按了一下自己的心口,瞥頭去看魏滿。

的確是魏滿。

魏滿穿著一身黑色的勁袍,腰配倚天寶劍, 眯著眼目, 捂住林讓口鼻不讓他發聲,將人從窗口帶回來一點, 這才戒備的慢慢放下手來。

林讓已然看清楚了魏滿,魏滿不似平日裡衣冠華麗。

今日的魏滿一身漆黑, 畢竟他一個堂堂齊州牧,卻要跑到郯州來夜探,自不能如何華麗。

但魏滿一身黑色,反而襯托的他出塵俊逸, 渾身上下一股冷酷氣息,比四五年前更加沉穩, 更加像是一個卓絕的領導者……

魏滿腰間配著倚天寶劍, 伸手搭在劍柄之上,不知如何, 林讓突然便想到了李白豪氣壯誌的那首詩。

果然應了那句“壯士憤,雄風生。安得倚天劍,跨海斬長鯨。”

林讓細細的打量了一番俊美英氣的魏滿,並沒有誇讚魏滿什麼, 心中隻是想著,果然自己的眼光是無錯的。

魏滿可不知林讓此時在想什麼,他也打量著林讓,自從魏滿收到消息,林讓被薑都亭與郯州牧囚禁,不得生死之後,魏滿心中便有些“隱隱”的焦慮,不知林讓到底如何。

他想了十幾種可能性,最差的便是林讓已然死了,最好的可能性,林讓也淪為階下囚,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哪知道……

哪知道如今見到林讓,隻見他飲好的,食好的,用好的,睡好的,什麼階下囚,分明便是個土皇帝。

說他是郯州牧的座上賓還查不離兒。

魏滿一看,那叫一個生氣,“哢嚓!”一聲,便握緊了腰間的倚天寶劍,氣的他頭頂幾乎能噴火。

林讓還十分“拱火”的說:“魏公如何來此?”

魏公……如何來此?

魏滿氣的更是不能自已,一張臉漲成了鐵青色,壓低了聲音,恐怕被人發現,惡狠狠的咬住後槽牙,說:“孤為何來此,你竟不知?”

林讓奇怪的看著魏滿,他是真的不知道,畢竟魏滿身為齊州牧,卻跨界跑到了郯州來,這不是找打?

魏滿一向小心謹慎,疑心病極重,怎麼會做這種……缺心眼子的事情?

是了,沒錯,缺心眼子的事情,魏滿一回想起來,也隻覺自己缺心眼子,如今終於見到了林讓,看到他好吃好喝,心中那種憤怒都轉化成為了悲憤。

說起來,當時魏滿在城門樓沒有追到林讓,林讓分明聽到了自己的呼喚,卻絕情的離開,魏滿心中大為不舒坦。

或有些矯情,但魏滿真不知自己想要如何,分明是自己讓林讓去送戰書,去送死,可如今林讓真正去了,魏滿心裡又不是滋味兒,就不知來求一求自己。

若林讓求一求自己,興許自己便不讓他去了。

林讓離開之後,眾人都發現了,主公有些心緒不寧。

魏滿稍微害了一些風寒,林奉給魏滿熬藥,魏滿心不在焉的先把糖水飲了,然後將藥放在一麵兒,直接放成了冰涼的苦藥湯子。

還有一次,魏滿一麵用膳一麵批改文書,結果毛筆蘸進了飯菜中吸墨。

總之齊州府署上下的人都知道,主公最近有些心緒不寧,但誰也不敢猜測,主公到底為何,為了誰,心緒不寧。

後來魏滿接到了使者被扣留的邸報。

齊州使臣的隊伍,全部被郯州牧與薑都亭扣留,林讓不知生死。

當時魏滿便勃然大怒。

的確是勃然大怒,自從林讓去世在大火之中,再沒有什麼事情,能讓魏滿如此勃然大怒,就連當時小皇帝削了魏滿的大將軍兵權之時,魏滿也沒有如此勃然大怒。

眾人一聲兒也不敢吭,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

魏滿令夏元允立刻前去打聽,如果郯州牧與薑都亭當真殺害了林讓,便立刻大舉進攻郯州。

當時夏元允比較直白,提出他們的戰馬、糧草還未有準備好,不可能大舉進攻郯州,就被魏滿狠狠的劈頭蓋臉削了一頓。

後來幾天之後,夏元允的探子帶回來了消息。

林讓並沒有死。

當時魏滿狠狠鬆了一口氣,心中一陣陣的慶幸,不知道多慶幸,多歡心。

不過夏元允還有後話,遲疑的說:“不過……郯州傳來消息,說是郯州牧與薑都亭對使者奉孝先生十分要好,將奉孝先生款待為上賓,似乎是要……策反奉孝先生。”

魏滿一聽,心中“咯噔”一聲,但轉念一想,不對,或許是郯州放過來的假消息,隻是想要讓齊州自亂陣腳罷了。

他了解郯州牧的為人。

郯州牧出身不好,家境貧寒,後來因著被老丈人相中,做了上門女婿,這才一路高升,飛黃騰達。

這個郯州牧自來秉性十分放浪,雖越長越是正派,但他骨子裡卻是有很多歪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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