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魏滿與薑都亭因一句話不和, 登時變成了兩隻鵪鶉,都有些沉默不語。
二人站起來便要走出營帳去打架, 哪知道薑都亭臨出營帳之前,突然“邪魅”的一笑,對身後的林讓說:“先生,你覺得都亭與衛公二人, 誰會勝出?”
薑都亭顯然是挑釁。
要知道薑都亭本人可是飛將軍, 公認的第一戰神,武藝出神入化,單挑無人能及。
而魏滿呢?
雖然兵法出神入化,常常用兵如神,軍隊紀律嚴明,可謂是所向披靡。
但論單挑技術,魏滿是遠不如薑都亭的。
薑都亭這麼問, 便是故意挑釁, 想讓林讓支持自己,這樣一來,便能在氣焰上壓了魏滿一頭。
雖魏滿不承認, 但除了段肅先生, 就連薑都亭都看出來了,魏滿對林讓有些不同尋常。
不同尋常的關心,不同尋常的將林讓放在心尖尖兒上……
薑都亭十分自信的看向林讓,想讓林讓“出言羞辱”魏滿。
哪知道林讓十分淡漠的放下筷箸,擦了擦嘴巴, 聲音冷清的說:“自是魏公會勝出。”
薑都亭吃了一驚,納罕的看向林讓。
難不成……林讓也會拍馬屁?
魏滿一聽,也十分震驚,心中千回百轉,難不成……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林讓竟暗自癡迷於自己,所以才會覺得自己可以打贏薑都亭?
不過顯然,這二人的想法都錯了。
林讓十分淡定的說:“薑將軍的武藝,自是出神入化,若是放在平日裡,絕對能夠戰勝無疑,但是今日……薑將軍本就負傷在身,還未痊愈,日前失血過多引起了諸多不適,卑臣觀薑將軍麵色,恐怕昨日房事過度,麵色暗沉無光,乃失血導致的脾腎陽虛之症,今時若再比武,唯恐力不從心。”
林讓的話十分淡漠,平靜冷淡的說了出來,字眼都平板扳的,一時間眾人陷入了深沉的沉默之中。
他們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第一飛將,力……不……從……心……
薑都亭:“……”現場打臉,還不如方才不多問一句。
人果然不能有壞心眼兒,要遭天譴的。
魏滿一聽,當即“哈哈哈”笑了起來,恨不能笑得岔氣兒。
薑都亭自是不服氣的,哪個男子被說成力不從心能服氣了去?再者說了,林奉還在場麵,薑都亭就是不爭饅頭也要爭口氣,把顏麵贏回來。
讓林奉知道,他家主公不如自己。
魏滿與薑都亭二人很快出了營帳,來到校場比武,林讓並沒什麼興趣去看,因為結果已經沒什麼懸念了。
林讓並沒有立刻跟上去看比武,而是對段肅先生說:“段肅先生,卑臣有個不情之請。”
段肅先生一看,趕緊態度良好的笑著說:“奉孝先生請講。”
林讓淡然的說:“段肅先生才華橫溢,文采斐然,因此卑臣想請段肅先生擬草一篇文書出來,就說第一飛將薑將軍應約赴宴,與齊州牧魏公相談甚歡,二人把酒言歡,憶起了許多共患難互扶持的往事……”
段肅先生:“……”林讓說的真是剛才發生的事情麼?
林讓說:“薑將軍赴宴,相談甚歡的事情,宣揚的越大越好,一旦傳入郯州,即使薑將軍並不歸降,也會給郯州造成極大的壓力,楊公與薑將軍如今都撤兵離開郯州,郯州本就軍心不穩,若再麵臨輿論左右,必然事半功倍。”
段肅一聽笑著說:“是了,這點子小事兒,交給我是極好的,先生放心便是了。”
恨不能薑都亭還未離開魏營宴席,段肅先生的小道消息已經傳播出去了。
自從薑都亭城門叫陣之後,郯州牧其實一直非常擔心,畢竟楊樾的軍隊已經撤離,薑都亭接二連三的出現問題,還跑到城門下叫囂,郯州牧不但兵力銳減,而且軍心不穩,對他們十分不利。
郯州牧便派人去緊盯著薑都亭,看看薑都亭或許會有什麼異動,也早做準備。
探子隻知道薑都亭赴宴去見魏滿,但具體的事情是不知情的,段肅先生的小道消息來的很快,如此一來,正好與探子的消息不謀而合,而且還做出了“重要”補充。
郯州牧一聽,薑都亭與魏滿相談甚歡,而且還說起了很多當年的事情,這不是要重新歸順的意思麼?
如此一來,魏滿的軍隊本就壯闊,還增加了薑都亭這一員虎將,楊樾又駐紮在附近,態度不明,郯州的狀況可以說是非常危險了。
郯州牧惡狠狠的說:“好一個薑都亭,果然是個小人,言而無信,竟反過來去幫助魏滿那賊子!豈有此理!”
郯州牧狠狠一拍案幾,這時候謀臣似乎還有話要說,期期艾艾的模樣。
郯州牧極其敗壞的說:“還有什麼話,現在就說!”
謀臣低聲說:“主公,陳繼那邊日前也有了消息,派出了一隊兵馬來支援魏滿。”
郯州牧一聽,陳繼之前都沒有什麼作為,雖然要幫助魏滿攻打自己,但是多半隻是做做樣子。
想必是日前楊樾離開了郯州,所以陳繼聽到了動向,因此便趁機發兵給魏滿,想要一起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