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的感覺(2 / 2)

奸臣套路深 長生千葉 42267 字 9個月前

廬瑾瑜抱歉的笑了笑,說:“這……瑾瑜怕是愛莫能助了,這民間雖有很多鬼怪傳說,但大抵都是傳說,不知字條上的鬼塚,所指的是什麼。”

魏滿一聽,樂嗬起來,還“啪!”的一拍手,仿佛幸災樂禍一樣,說:“看罷,孤就說他也不知道,你偏要來問。”

魏滿說著,就感覺林讓默默的回頭,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神渾似寒潭冰水一樣。

魏滿:“……”

【4更】

魏滿岔開話題,趕緊拉著林讓,說:“時辰夜了,咱們趕緊走罷,彆耽誤人家廬公子歇息。”

魏滿拽著林讓趕緊離開,說:“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這奇怪的字條,而是該如何整治整治陳仲路,他的士兵破壞農田,而且還傷了你,這筆仇,我魏滿算是記下了!”

林讓側頭看了一眼魏滿,淡淡的說:“主公,這筆仇……還是令讓親自來報罷。”

魏滿有些吃驚,不過轉念一想也是,林讓可是個記仇之人。

林讓挑唇一笑,笑得有些幽幽然,說:“畢竟有仇不報非君子。”

魏滿說:“你打算如何報仇?”

林讓淡淡的說:“賣個關子,等明日議會再說。”

魏滿一聽,隻好點頭,說:“也行……”

他說著,趕緊跟著林讓來到屋舍門口,林讓準備回自己的舍中,魏滿扒著門,不讓他關門,笑著說:“林讓,咱們一彆這麼久,難不成你不想我?搬到我舍中來歇息,如何?我發誓,你若是不歡喜,我便不動你,絕不會強迫與你,好是不好?”

林讓倒不是怕魏滿強迫自己什麼,淡淡的說:“明日再說,今日玉佩碎了,沒什麼心情。”

林讓說著,“嘭”一聲關上了舍門。

魏滿:“……”

魏滿有些吃味兒,不過是一隻破玉佩,碎了就碎了,但轉念一想,碎了好啊,一勞永逸,今兒個林讓不歡心也就一陣子,以後再也不用為了玉佩吃味兒了。

魏滿這麼一想,登時自己倒是歡心起來,神清氣爽的便走了。

林讓拚了半天玉佩,實在太碎了,根本拚不完整,隻好作罷,又想到廬瑾瑜的模樣,嘴唇都被打破了,不知打吳敇與廬瑾瑜有什麼矛盾,魏滿卻不叫自己去管。

林讓實在有些累了,便把玉佩放在一便,上榻去休息。

第二日一大早,眾人便齊聚府署,商討對抗陳仲路的事情。

這個陳仲路,駐紮在附近,平日裡沒有異動,也不會過來叫陣攻城,但是偏偏總是喜歡搞一些小動作,魏滿隻覺十分頭疼。

眾人都坐整齊了,唯獨不見林讓,魏滿這樣一看,登時更加頭疼了,林讓肯定是……

起晚了。

魏滿知道他的性子,平日裡雖不懶床,但是也起不了太早,大家今日來府署開會,起的都很早,因為對陳仲路的做法義憤填膺,所以天剛一亮便都到了。

魏滿歎了口氣,隻好先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等說得口乾舌燥,再也編不下去了,林讓這才姍姍來遲。

林讓進入府署大堂,魏滿鬆了口氣,說:“既然大家都到了,那咱們便談一談如何對抗陳仲路的事情。”

薑都亭冷聲說:“陳仲路欺人太甚,傷我營中兄弟,這仇恨都亭來報!請主公下令,讓都亭偷襲陳仲路的營地!”

以牙還牙的確是好的,但是……

林讓立刻潑了冷水,說:“陳仲路之所以會派人來偷襲田場,必然是有備而來,如果我們現在偷襲回去,說不定會中了陳仲路的圈套,自投羅網。”

眾人一聽,也覺十分有道理。

薑都亭說:“那該如何是好?難不成就任由陳仲路如此猖狂下去?他能偷襲咱們一次,便能來第二次,農田無法耕種,最後的結果還是需要打道回府。”

魏滿氣定神閒的一笑,說:“薑將軍不必著急,稍安勿躁,聽聽先生是怎麼說的。”

林讓昨天就在賣關子了,因此魏滿也不著急,林讓是有好辦法的。

林讓十分淡然的說:“各位將軍,這陳仲路能在魯州附近紮營,仗著什麼?”

仗著什麼?

眾人立刻陷入了沉思。

林讓又說:“難道是他的兵力可以與我魏軍和魯州軍抗衡麼?難道是他的地利條件比我們更優異麼?當然都是不是,而是財大氣粗。”

是了,陳仲路仗著自己有錢、有糧,所以耗在魯州不走了,再加上陳繼正在針對魏滿,所以陳仲路想要渾水摸魚,等耗乾了魏滿,搶在陳繼前麵,將魯州奪下來。

林讓說:“陳仲路的糧食殷實,陳繼臨走前已經燒了一片他的糧草,但陳仲路後腳便補上,還在附近州郡采買糧草補充物資,便是仗著自己財大氣粗,因此無所畏懼,既然如此……”

林讓眯起眼睛,幽幽一笑,說:“既然陳仲路錢多,我們便再讓他損失一撥糧草,就算他再是財大氣粗,前有陳繼火燒,後有咱們,必然也會因為物資不充分,而打道回府,不攻自破。”

段肅先生說:“隻是……該如何銷毀陳仲路的物資呢?上次陳繼用的是火攻,陳仲路已經漲了記性,據探子回報,這陳仲路的糧倉分布的很散,而且把樹木全都砍了個精光,想要火攻,恐怕難上加難啊。”

林讓笑起來,說:“不用火攻,自然是水攻。”

“水攻?”

眾人吃驚的看向林讓。

林讓一臉淡漠,但語氣遊刃有餘,穩操勝券一般,說:“現如今正是春日漲水的時節,未免水患發生,主公可以倒水泄洪,反正都是要泄水,不若就往陳仲路的地盤子上泄一泄也好,任是他的糧倉多麼分散,隻要大水一到,都要變成稀粥!”

眾人一聽,紛紛側目,又是吃驚又是佩服,說:“這個主意好。”

魏滿笑著說:“孤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林讓說:“主公隻需挖一條水渠,將河水灌溉向陳仲路的大營便可。”

如今還沒有洪水,所以灌溉的話,可能水量不會太大,但他們的目的是糧倉,水一到,人沒淹死,糧食肯定泡發了,再一搶救,忙的人仰馬翻,魏滿趁機出兵偷襲,那便是絕佳的時機!

眾人立刻全部通過了這個提議,魏滿準備親自去探看地形,挖水渠,引水灌陳營。

魏滿要去附近走一走,找一個合適挖水渠的地方,魏子廉總是四處走,來過魯州兩次,便與魏滿一同。

除此之外,自然還有林讓,保衛的工作便交給了召典來負責。

四個人一行,沒有帶什麼從者,輕裝簡行便要出發,今日隻是去探看探看,有了消息再派其他人過去。

魏子廉儼然成了向導,說:“當年收珍惜山貨的時候,就在這一片搜羅,若是我沒記錯,岸邊有個小山林,隻幾戶人家,陰森森的。”

魏滿隨口說:“還能有山鬼不成了?”

魏子廉拍手說:“還真的是山鬼。”

魏滿嗤笑,並不相信,他對這種鬼神之說素來不大相信。

魏子廉給他們興致勃勃的講述著,說:“這個村子,就喚做山**。”

林讓說:“竟還有如此鬼怪的村子名?”

魏子廉說:“這村子一共也沒有十戶人家,常年都以打獵砍柴為生,據說山上供奉著一個山鬼,山鬼會掌管他們的生死,山林裡還有一堆的墳塚,十分可怖。”

“墳塚……?”

林讓喃喃的說了一聲,似乎想到了什麼。

山鬼……

墳塚……

這聽起來,怎麼和玉佩裡的字條有些相似?

魏子廉還在侃侃而談,說:“聽說因為山上都是墳頭,所以半夜裡經常鬨鬼,行路人總會看到藍幽幽的鬼火,在林中飄蕩,不停的飄蕩,還會襲擊行路人!”

如今天色已然有些晚了,林子裡雖然還透著陽光,但有些昏暗,魏子廉這麼一說,魏滿掉了一身雞皮疙瘩。

魏子廉笑著對林讓說:“先生,怕了不怕?”

林讓十分淡漠的看了一眼魏子廉,說:“行路人所看到的藍色並非是鬼火,而是磷火。”

“什麼火?”

魏子廉奇怪的說,他根本沒有聽懂。

林讓淡淡的科普說:“人體的組成,除了大部分碳氫氧三種元素,還有一些磷元素,尤其是人體的骨骼還有很多磷化鈣,死了之後,屍體腐爛,磷化鈣與水反應,繼而氧化,會生成磷化氫,磷化氫的燃點極低,會從地下滲透而出,如果有行路人經過,或許就會因為鞋底摩擦而產生鬼火。”

林讓說完,便對魏子廉說:“明白了麼?”

魏子廉:“……”

何止是魏子廉,就連魏滿也不明白林讓在說什麼。

林讓用一種淡漠的,沒文化真可怕的眼神看著魏子廉,魏子廉轉頭對魏滿說:“大、大哥……你明白了麼?”

“咳!”

魏滿咳嗽了一聲,說:“咱們趕緊走罷,眼看著便要天黑了,若是找不到村子,咱們便要在林中過夜了。”

魏子廉趕忙說:“是啊是啊,走罷!”

魏子廉說著,後背突然撞了什麼,嚇得他一個激靈,雖然剛才林讓科普過了什麼是鬼火,但魏子廉仍然害怕,一個猛子竄起來。

還“啊!”了一聲,直接竄到了召典身上,攀著召典,手臂勾著他的脖頸,像是樹懶一樣。

召典一愣,難得有些臉紅,趕緊摟住魏子廉,說:“怎麼了?”

林讓聽到他大喊,回頭一看,淡淡的說:“一塊石頭而已。”

是一塊類似於石碑的石頭,乍一看還以為墓碑,雕刻著花紋,光線太暗了,魏子廉撞了一下,猛地一看還以為是一張人臉,所以嚇得大喊。

林讓膽子很大,直接走過去,伸手掃了一下那石碑,上麵的塵土落下來,露出下麵的花紋。

魏滿也走過來看,說:“是不是界碑?”

他剛說到這裡,登時睜大了眼睛,說:“這……”

這花紋,竟然與林讓摔碎的玉佩一模一樣!

【5更】

林讓也不嫌臟,趕緊掃了兩把界碑,上麵的花紋顯露的更多,果然一模一樣!

林讓把與玉佩拿出來對比,雖然碎了大半,但還剩下一小半是完整的,仔細一對比,真的一模一樣。

魏子廉震驚的說:“這……什麼鬼塚,難道就是山**後麵的墳場?”

林讓也想到了玉佩中的字條,蹙了蹙眉,總覺得也太巧了一些,說若沒有聯係,必然是不可能的。

“你們是什麼人?”

就在此時,突然一個沙啞猶如老樹皮的聲音在黑暗中開了口。

天色比方才還要昏暗了,夕陽已經下山,隻餘下一些餘暉,那聲音突然開口,魏子廉嚇得又是“啊!”一聲,蹦到了召典身上。

召典一愣,再次把人接住,心想原來為魏公子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怕鬼神之說。

魏子廉緊緊閉著眼睛,說:“是人是鬼?!”

林讓和魏滿回頭一看,當然不會是鬼,而是人。

一個看起來六十多歲的老者,滿臉都是滄桑的皺紋,好像飽經風霜一般,背著一捆柴,似乎要往村子裡去。

林讓還未回答老者的話,那老者一眼就看到了林讓手中的玉佩,“啪!!”一聲,竟柴扔在了地上,對林讓說:“你是來……遷墳的罷?”

林讓心中有些疑惑,但仍然麵無表情,說:“遷墳?”

因著林讓的表情變化實在太小太小了,所以那老者根本沒有聽出林讓的言辭是問話,還以為是肯定句。

老者將林讓手中的玉佩接過來,仔細的比對,說:“是了,果然是來遷墳的人,跟老朽來罷!”

那老者說完,就準備往前走,魏滿眼眸一動,心中暗暗有些計較。卻說魏滿已然知道,林讓根本不是大宦官,雖林讓還是林讓,但大宦官的確溺死在了水中,怪不得前後反差如此巨大。

所以林讓不知玉佩裡的底細,這老者突然這般說,魏滿心中便一動,難道……

這玉佩真的有玄機,裡麵蘊藏著富可敵國的寶藏?

魏滿一想到此處,趕緊走上前去,十分殷勤的將那老者扔在地上的柴撿起來,親自負在背上,十分親和的說:“對對,老人家,我們就是來遷墳的,我幫你背著罷,您前麵兒帶路。”

魏滿笑得一臉“虛偽”,林讓淡淡的看了一眼魏滿。

魏滿仍然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哎,老人家,你們在這裡不容易啊,這山林荒涼得很呐!是祖祖輩輩都在這裡謀生麼?”

魏滿看似像是拉家常兒,其實在下套。

那老者可沒有魏滿那麼多花花心腸,便一麵引路,一麵說:“老朽的祖輩不住在這裡,老朽是後搬過來的,前些年鬨饑荒,有個富賈,給了老朽和村子裡的人一大筆錢財,叫我們遷徙到這麵兒來,這山上有個墳場,據說是那富賈的祖墳。”

富賈沒有發達之時,他家的祖墳就在這裡,後來發達了,便想要挪動祖墳,但是請了術士看過,說挪動祖墳忌諱太多,必須有人在這裡日日供奉許多年,這才能挪動祖墳,否則壞了生氣,那是要禍及後代的,子子孫孫不得安寧!

老者又說:“那富賈一聽,便不敢遷墳了,因此就請了我們來這裡侍奉祖墳,待到幾年之後,自然有人前來遷墳。”

魏滿眯著眼睛去聽,遷墳?

這遷墳可是大忌諱,誰會把祖宗挖出來,這些話也就是騙騙單純的村民,對於魏滿來說,根本不會相信。

那個“富賈”花了大價錢,買了一些村民過來守墓,若這墓裡沒有玄機,魏滿就把自己的腦袋切下來。

魏滿給眾人打了一個顏色,大家便跟著老者往裡走。

一直穿過村子,到了村子的後山,如今已經入夜,老朽不上山去,隻是給了他們幾個火把。

“那富賈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可上山衝撞了祖墳的生氣,因此老朽也不能送你們上山了。”

魏滿一打疊的謝過老者,便與眾人一並向山上而去。

初春入了夜,還是冷的緊,再加上山中寒氣比較重,更是冷的瑟瑟發抖。

魏滿趕緊將自己的披風摘下來,假裝十分體貼的模樣,給林讓裹在肩上,說:“夜間寒氣重,披上一些,暖和些兒。”

他說著,又湊近林讓,笑著說:“不然這般,咱們擠一擠,一起披著,更是暖和。”

他的話還未說完,林讓已經淡淡的說:“不用了,披風已經十分暖和。”

魏滿:“……”林讓也太不解風情了。

那麵兒魏子廉因著懼怕鬼神,一直拉著召典的手,說實在的,魏子廉太主動了,害得召典難得有些不好意思。

魏子廉壓低了聲音,說:“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還要走到哪裡啊……”

魏滿回頭瞪了他一眼,說:“好好兒說話,彆裝神弄鬼的。”

魏子廉頗為委屈的說:“大哥,我這不是怕驚擾了鬼祖宗們麼?”

他的話剛說完,林讓便說:“果然有墳塚。”

眾人快走幾步,便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墳塚,塚是高於地麵的一種類型,將墳修建於地上。

這個墳塚看起來破破爛爛的,旁邊戳了一個石碑,也破損的厲害。

魏滿有些奇怪,說:“這……會不會太破爛了一些?”

大宦官搜刮民脂民膏這麼多年,他的寶藏能填平大海,怎麼會建這麼破爛的墳塚呢?

林讓淡淡的說:“進去看看。”

魏子廉掙紮著說:“還要……還要進去?萬一真的是墳塚,那就太罪過了。”

召典十分善解人意的說:“無妨的魏公子,火把給你,魏公子留在此間,我等馬上便歸。”

魏子廉:“……”

魏滿輕笑了一聲,招呼大家便進了墳塚,林讓還回頭看了一眼魏子廉,麵無表情的說:“魏公子,你知道麼,雖鬼火是假的,但這山林之間,特彆容易出現一種鬼怪。”

“什……什麼?”

魏子廉嚇得臉色都蒼白了。

林讓仍然麵無表情的說:“狐狸精。”

林讓說完,轉頭便跟著魏滿進入了墳塚。

魏子廉:“……”先生是在講冷笑話麼?

“等……等等我啊!”

魏子廉大喊著,也一並跑進了墳塚之中,趕緊拉住召典,縮在召典後麵。

魏滿當頭走進去,用火把照明,不屑的說:“瞧你那點膽子。”

墳塚裡麵什麼也沒有,看起來就跟個毛坯房似的,裡麵光禿禿的,這根本不像是墳塚,更像是個山洞,隨便開鑿了幾下。

墳塚裡直接擺著幾口棺材。

棺材也十分破爛,兩邊的地上擺著一溜兒的陶土罐子。

魏子廉一看,失望的說:“陶土罐子?根本不值錢,若是山下沒有供奉的村民,我覺著這墳塚也不會被盜,也太寒酸了一些。”

魏滿去檢查了幾個棺材,他要開棺查看,魏子廉第一個不同意,口口聲聲說生怕驚動了死者。

其實便是不敢開棺材,怕被惡鬼顫上。

林讓一直沒說話,蹲在角落裡也不知道在做什麼,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地上的幾個陶土罐子。

火光映照在林讓的麵頰上,林讓的側臉看起來忽明忽暗,冷漠刺骨的表情仿佛被無限放大了一般,還有那清冽的眼神,帶著一股冰霜一般的寒冷。

魏子廉乾咽了一口口水,低聲說:“先生……不會是中邪了罷?”

就在此時,林讓突然說:“這個罐子可能有問題。”

魏滿一聽,趕緊跑過去查看,說:“怎麼回事?”

林讓說:“這個陶土罐子上有玉佩的花紋,整個墳塚都沒見過這種花紋,隻在這個罐子上看到了。”

果然如此,罐子的肚子上,雕刻著一個很小的花紋,看起來仿佛是磕壞的痕跡一般,還蒙了一層灰土,若不是林讓觀察仔細,誰也發現不了。

魏滿趕緊試了試那罐子,挑唇一笑,說:“是個機括。”

他說著,便輕輕一擰。

“轟——轟隆隆——”

隨著罐子擰動,一個棺材突然動了,棺材的內部發出奇怪的聲音。

魏子廉突然大喊著:“棺……棺材!棺材發光了!”

眾人轉頭去看,不怪魏子廉大驚小怪,棺材真的發光了。

這棺材根本沒有封泥,棺材蓋與棺材也不是十分契合,掩著一層縫隙,因此裡麵突然出現了光亮,光亮便從縫隙裡露了出來。

那光線幽幽的,還有些發綠……

方才發出野獸一般“吼叫”的棺材,也正是這個棺材。

魏滿當即便走過去,“嗤——”一聲抽出倚天寶劍,“卡!”一下直接卡在棺材的縫隙中,使勁一轉手腕。

“轟!”

棺材蓋子瞬間被魏滿翹了起來,召典一看,十分配合,大步過去,使勁一推。

“轟——隆——”

棺材蓋子應聲掉在地上,裡麵的光芒更勝,散發著詭異的亮度,幾乎不需要火把,已經可以將整個墳塚點亮。

林讓向棺材中低頭看了一眼,突然唇角挑起一個微笑,他笑起來並不溫柔,反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清冷感,而且隻挑起了一邊唇角。

更有甚者,那幽綠的光芒映襯著林讓的笑容,讓他看起來……

詭異的緊。

魏子廉低聲說:“是什麼東西在發光?”

林讓淡淡的說:“像是人頭……”

“人頭?!”

魏子廉大喊一聲,嚇得他汗毛倒豎,說:“發發發……發光的人頭?!”

林讓淡定的大喘氣,繼續說:“像是人頭那麼大的夜明珠。”

【6更】

“夜明珠?!”

魏子廉心情大起大落,已然沒了個成算。

這詭異的墳塚之中,如果有個發光的人頭,或者有個像人頭一樣大小發光的夜明珠,你相信哪種?

魏子廉這種害怕鬼神之人來說,肯定相信前者!

魏滿低頭一看,則是“哈哈哈!”一聲笑了出來,笑的魏子廉後脖子更是發麻。

魏滿說:“看來咱們不虛此行。”

魏子廉被他們都說懵了,奇怪的看著魏滿與林讓。

召典膽子也大,探頭一看,“嗬——”的抽了一口冷氣,魏子廉還以為他被嚇壞了,哪知道召典震驚的說:“還真有這麼大的夜明珠?”

魏子廉一聽,更是不信,覺得他們是集體誆騙自己,魏子廉家裡富得流油,什麼寶貝沒見過,像人頭那麼大的夜明珠,他真的沒有見過。

魏子廉不相信,硬著頭皮捂著眼睛走過去,低頭稍微看了一眼,隻是一看,登時也“嗬——”的抽了一口冷氣,說:“夜……夜明珠?!”

真的是夜明珠,怪不得棺材會發光,陶土的罐子是個機關,一擰動,連帶的是棺材底部的壓棺石。

壓棺石突然打開,下麵還有暗層,裡麵的東西表顯露了出來。

那發光的便是夜明珠!

除此之外,眾人還能從壓棺石的開口看到,下麵還有金燦燦的光輝,被夜明珠照耀的直反光。

“金子,還有金子!”

魏子廉震驚的說:“天呐,這些銀錢,比我的小金庫不知多了幾百倍!”

當年林讓和魏滿誆騙佟高,用魏子廉的小金庫充數。金庫裡的金沙流淌出來,便饞壞了佟高,令他信以為真,可見魏子廉家裡家底豐厚,已經富得流油。

而這裡銀錢,隻能從上往下看到冰山一角,卻可見一斑!

這些銀錢,必然就是當年大宦官留下來的寶藏了,都是他掌權這些年來的民脂民膏。

林讓挑唇一笑,對魏滿說:“看來,陳繼想要用太高糧價的辦法,叫咱們空虛缺糧,是不可能的了。”

魏滿哈哈一笑,說:“是了,誰讓咱們有的是銀錢呢?”

眾人是來勘探地形準備挖水渠,“灌溉”陳仲路的,沒成想,竟然連帶著陳繼的問題也給解決了。

眾人當即一合計,魏子廉和召典留下來看著墳塚,魏滿和林讓回去叫人,過來搬運金銀。

魏滿整整出動了嬴子雲的一個營士兵,足足五千人,浩浩蕩蕩的前來運送金銀。

從墳塚掏出來的金銀,仿佛變成了山林中的河流,從山頭一直蔓延到山腳,隨著輜重車隊,不斷的運送向魯州府署,蜿蜿蜒蜒,金金點點,黑夜看來,便宛如天上銀河,美不勝收。

大軍連夜運糧,士兵們雖然辛苦,但從未見過這麼多金銀,一個個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到了早上之後,糧食才運送了三分之一左右,那墳塚便好像是惡龍的寶藏一樣,取之不竭。

魏滿安排了林奉與薑都亭前去督軍,自行先回了魯州府署,將灌溉挖渠的路線敲定,反正現在有錢了,撥了一大筆錢去修建水渠。

等魏滿安排好了這些,林讓便遞上來一張榜文。

魏滿低頭看,放榜!

榜文上寫得清清楚楚,魏軍廣收糧草,甭管是精米,還是去年的陳米,隻要是糧食,什麼都收,而且是高價收糧,天價收糧,非常之氣派。

魏滿一看,不由笑起來,說:“好,便依照你的主意來就是了。”

林讓也不含糊,立刻將榜文交給了段肅先生,讓他去放榜,然後又讓段肅先生親自帶著人,往隔壁的小郡去收糧食。

專門找上富賈的家門,也不難為他,就用最高的價格,收走富賈家裡所有的屯糧。

富賈一夜之間從富賈變成了巨富,沒成想一堆糧食,賺的卻是金子的價錢,已然懵的不分東南西北。

陳仲路這幾天憂心忡忡,還以為依照魏滿的性子,會帶兵撲來偷襲他們,一連準備了十日,卻不見魏滿有所動靜。

魏滿可不是個大度之人,有仇不報不是魏滿的風格,但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人。

陳仲路有些奇怪,便聽士兵過來稟報,說:“主公,最近兩日,魏營中的人的確有些異動。”

陳仲路立刻說:“什麼異動?”

士兵回話說:“魏營突然廣發榜文,要收糧食,昨日裡竟然用高價把隔壁小郡的糧食……全都收走了。”

“什麼?!”

陳仲路似乎懷疑自己的耳朵,說:“全都收走了?”

士兵點頭說:“是啊主公!全都收走了,而且還是高價,一石糧食,賣成了一石金子的價錢!”

陳仲路嗤笑一聲,說:“這魏滿小兒,怕不是被咱們踩了農田,給踩得癡傻了罷?”

陳仲路說完,還哈哈大笑起來,那士兵一看,也跟著哈哈賠笑起來,一時間笑的是人仰馬翻……

除了陳仲路,已經回到了燕州的陳繼,也聽說了這件事情。

謀主攸遠從外麵小跑進來,對陳繼作禮,說:“主公。”

陳繼眯了眯眼眼睛,說:“如何?魏滿小兒準備何時打道回府?他們的糧食,不夠幾個月了罷?孤聽說,陳仲路還去偷襲了魏滿的田場,是也不是?”

陳繼正自得意著,謀主攸遠便說:“這……確有此事,不過……”

陳繼說:“怎麼?魏滿還能頑什麼花樣兒?”

“不過。”

謀主攸遠說:“最近這些日子,魏滿突然有所異動,遣了很多士兵收購糧食,而且都是用高價收購,如今這遍地的商販,都趕著去魯州做買糧食去了。”

“哼!”

陳繼冷笑一聲,說:“不用去管,魏滿的那個從弟,名喚魏子廉的,是個紈絝子弟,家中有幾個小錢,恐怕魏滿就是仗著這個魏子廉,因此才如此囂張,大肆收購糧食,想給孤做做臉子,孤倒要看看這個魏子廉,他家裡的銀錢,能不能像泉水一樣,冒個不停,還能翻出天去?”

“是了!”謀主攸遠說:“卑臣也如此以為。”

陳繼說:“罷了,魏滿這等胡鬨的事兒,日後便不用對孤稟報了,孤可沒心思陪他頑耍,你再去送一道文書進京城,繼續彈劾魏滿,我就不信小皇帝還能坐得住。”

“是主公,卑臣敬諾!”

謀主攸遠很快退了下去,如此一來,整整過去了一個月,一個月之內,陳繼再也沒聽到魏滿的動向。

這日裡陳繼正坐在院兒中賞花飲酒,心想著魏滿這小兒,已經撐了這麼久,想必也快要不行了。

他若是死要麵子,不離開魯州,自己便揮師打過去,搶占了魯州。

他若是做縮頭烏龜,乖乖回了齊州,自己也便省了心。

就在此時,謀主攸遠突然從外麵快步跑進來。

陳繼一看,笑著說:“攸遠,孤正在找你……”

他的話還未說完,謀主攸遠已經驚慌失色的大喊著:“不好了!不好了主公!”

陳繼臉色一沉,說:“可是小皇帝不聽話,不準備查辦魏滿?”

“不不不,不是人主!”

謀主攸遠急切的說:“不是京城的消息,是魯州!”

陳繼心中一動,難不成是陳仲路搶在自己之前,想要占據魯州,撿了這個瓜撈兒?

謀主攸遠大喊著:“燕州、燕州的屯糧運轉不開了!”

陳繼一聽,心中十分奇怪,為何運作不開?今年風調雨順的,按理來說糧食收成應該不錯,也沒有天災**,前些日子還好端端的,怎麼來得如此突然?

而且這和魯州有什麼關係?

攸遠說:“因著魏滿高價收糧,所有地方的糧販全都跑到魯州去做生意,不管是商賈還是百姓,都把糧食賣給魏滿,因此導致咱們燕州,根本囤不倒糧食!”

“什麼?”

陳繼一下拍案而起,說:“魏滿還在高價收糧?”

“是,千真萬確!”

陳繼憤毒不已,眼目赤紅,額角青筋暴怒,說:“這如何可能?就算有一個魏子廉,魏滿也不可能如此富裕,出手如此闊綽!”

闊綽……

說的就是如今的魏滿。

魯州府署已經進入黃昏,餘光灑在府署的大門之上,映照著府署之前長長的人龍。

這些都是前來販賣糧食的商賈,有的是平頭百姓,有的是富貴人家,排著隊的與魏滿做生意。

魏滿安排了好些人在門口收糧,一時間竟還是忙不過來。

林讓從府署中負手慢慢走出來,立在門口,似乎也在欣賞收糧的長龍。

就在此時,魏子廉大步跑過來,大喊著:“不好了不好了!”

魏滿無奈的說:“你便從未好過。”

魏子廉揮手說:“大哥,先生,糧倉擠爆了,糧食已經堆不下了,全都流在了外麵兒,如何是好?”

林讓挑了挑眉,淡然的說:“這豈不簡單?”

魏滿與魏子廉全都看向林讓,林讓便輕飄飄的說:“開倉放糧,接濟百姓。”

魏滿:“……”

於是高價收糧的隊伍旁邊,又出現了一條長龍,那是……放糧舍糧,接濟百姓的隊伍。

一麵高價收糧,收來之後卻立刻放糧,舍給百姓,那場景真不知該用如何稀奇的詞眼來描繪了。

林讓麵上沒有太多的表情,聲音也很冷淡,沒什麼誠意的感歎說:“這就是財大氣粗的感覺罷。”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6更2萬字更新達成~明天仍然2萬字更新!

【小劇場】

讓寶:▼_▼從今天起,這隻魏老板我包了。

魏老板:我媳婦兒超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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