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管夠(2 / 2)

奸臣套路深 長生千葉 39727 字 7個月前

可魏滿竟然是林讓叔叔的替身,這……

怎麼還有叔叔的事兒?

林讓眨了眨眼睛,有點奇怪的看著魏滿,魏滿這是即興發揮的麼?好像不在劇本之內,不過發揮的也挺好。

司馬越聽到巨響,案幾翻倒在地,嚇了一跳,眼看著魏滿與林讓吵架,心裡突然有些奇怪,總覺得自己這樣的做法實在太偏頗,即使是因著要完成主公的任務……

但事已至此,司馬越若是再說話,恐怕隻會越來越亂。

就在就此,林讓突然指著司馬越,說:“司馬越與我如果一同掉在水中,魏公先救水?”

魏滿:“……”即、即興發揮?

魏滿有點懵,說:“先……先……為什麼會一起掉進水裡?”

林讓冷淡的說:“打個比方,若是魏公回答不上來,也不用顧左右而言他。”

魏滿說:“自然是先救你了。”

“嗬——”

林讓冷酷一笑,說:“就知道魏公是敷衍於我的。”

楊樾:“……”這情況怎麼突然詭異了起來?

魏滿冷喝一聲,說:“奉孝!你不要無理取鬨!孤對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兩個人吵得越來越凶,營帳外麵都聽的一清二楚。

林讓還故意踹了一腳地上翻著的盒子,使勁一踹,“嘭!”一聲,裡麵盜版的驃騎將軍金銀便翻滾了出來,掉在地上。

楊樾震驚的說:“金印!彆給摔壞了!”

司馬越低頭一看,眯著眼睛又看了一眼那金印。

魏滿怒喝:“你若是再無理取鬨,就給孤滾出軍營!孤的身邊缺了誰都過得下去!不是非你不可!”

魏滿說完,林讓輕笑了一聲,說:“好。”

他說著,轉身便出了營帳門,揚長而去。

魏滿:“……”怎麼覺得心中有些忐忑難安呢?

林讓不會真的生氣了罷?

楊樾一看,氣得不輕,說:“魏公,你這次做的太過分了。”

他說著,也轉身跑出營帳,大喊著:“奉孝先生!先生!你等等我啊!”

司馬越心中也是忐忑,說:“主公……”

他的話說到這裡,魏滿已經頭疼不已,擺手說:“你先退下罷。”

司馬越點點頭,便退出了營帳。

魏滿一個人留在幕府頭疼,心想著,林讓不會真的生氣了罷?不會罷?

隻是為了逼真,自由發揮了兩句而已。

而且林讓他自己也自由發揮了……

楊樾追出幕府營帳,左右看了看,沒看到林讓的影子,趕緊衝著林讓的營帳而去,準備去尋林讓。

楊樾一邊走,一邊叨念著:“魏滿真是的,太可惡了,偷腥竟然如此光明正大,三心二意,真不是個大丈夫!”

楊樾心中憤恨,往前走著,心想若是自己抱得如此美人歸,絕不會三心二意,非死心塌地不可。

“嘭!”

就在此時,楊樾一個沒注意,突然撞到了什麼,抬頭一看,說:“司馬伯圭?”

楊樾上次與司馬伯圭“打架”,那之後二人便沒有說過一句話,今日沒成想這麼晦氣,先是看到魏滿“出軌”,然後又撞到了司馬伯圭。

楊樾一臉不耐煩,準備繞路走開,司馬伯圭卻攔住了楊樾。

楊樾心情不好,他遠不如司馬伯圭身材高大,卻氣勢十足的抬頭說:“找打架?”

司馬伯圭臉色十分冷漠,攔住楊樾,說:“伯圭等楊公很久了。”

楊樾:“……”果然是來堵自己的,不過就是打架,誰怕誰了不成?

司馬伯圭卻說:“伯圭有話與楊公說。”

楊樾狐疑,上下打量司馬伯圭,說:“有什麼話,就現在說,我還有事兒。”

司馬伯圭抬起手來,楊樾嚇了一跳,趕緊戒備,他可沒忘了當時司馬伯圭一拳,把虞子源的手臂瞬間打青了。

楊樾戒備的說:“你做什麼?”

哪知道司馬伯圭抬手不是要打架,而是一臉肅殺的……

賠禮道歉。

司馬伯圭拱手說:“日前多有得罪,是伯圭衝動,還望楊公海涵。”

那日虞子源與楊樾撞破了司馬越前去幕府營帳“偷盜”,當時司馬伯圭一時衝動,便打了虞子源,不相信自己的弟弟會去偷盜。

但是如今事情已經真相大白,無論司馬越是不是被陳繼“洗腦”,司馬伯圭顯然都冤枉了虞子源與楊樾,那二人並非找茬兒,隻是就事論事罷了。

司馬伯圭當時很是衝動,畢竟護短心切,沒想太多,而且弟弟剛剛死裡逃生,他怎麼可能讓司馬越再受一點子委屈?

如今想起來,的確是司馬伯圭的不是。

司馬伯圭此人恩怨分明,而且敢作敢當,今日一早上起來,就想去找楊樾與虞子源道歉的。

楊樾與虞子源前去淮中探查,今日便要回營彙合,司馬伯圭早早去迎著,哪知道迎岔了,沒有看到二人,後來才後知後覺的聽說,楊樾與虞子源已經到了營地。

司馬伯圭便趕了過來,正巧看到了從幕府營帳中氣衝衝走出來的楊樾。

楊樾目瞪口呆的看著司馬伯圭,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如此傲氣的司馬伯圭,竟然……

向自己賠禮?

楊樾陡然升起一股自豪感來,他這人是明顯的吃軟不吃硬,便擺手說:“罷了,你既然已經知道錯了,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混人,咱們往後還要一起共事,不該有諸多罅隙才是。”

楊樾說起大道理,那是一溜一溜兒的,畢竟做了這麼多年的吳邗太守了,官腔還是會打的。

楊樾與司馬伯圭正在說話,司馬越便從幕府營帳中走了出來,正巧看到了兄長。

兄長一大早上不見人影兒,沒成想正在與楊樾說話,前幾日兩個人還打得眼紅目赤,突然和平相處起來?

司馬越有些奇怪,不由多看了幾眼。

哪知道這麼巧,虞子源安頓了兵馬,也準備來幕府營帳去找魏滿稟報事宜,便從遠處走了過來,正巧看到楊樾與司馬伯圭哥倆好的模樣。

司馬伯圭既然道歉,楊樾也沒有不應承的道理,便拍著司馬伯圭的肩膀,說:“算了,以後咱們還是好兄弟。”

虞子源遠遠的看著,楊樾的手搭在司馬伯圭的肩膀上,動作很是親昵的模樣,不由眯起眼目來,臉色有些發沉。

那種已經超越平常的獨占欲,讓一向沉穩持重,儒雅名士的虞子源,仿佛浸身在火焰之中一般,不斷的灼燒著心竅。

虞子源本想轉身默默的離開……

林讓出了幕府營帳之後並沒有走遠,眼看著楊樾與司馬伯圭哥倆好,又看到虞子源與司馬越站在遠處“偷看”,便一眯眼目。

林讓仿佛想到了什麼壞主意,從斜地裡突然埋頭走出來,“嘭!!”一聲,直接撞了楊樾背心一下。

“啊!”

楊樾被撞得不穩,沒有防備,往前一撲,“咚!”,像是撞鐘一樣,直接撞在了司馬伯圭懷中。

司馬伯圭因著早上去迎楊樾虞子源的隊伍,因此是著介胄的,楊樾的鼻子狠狠撞在司馬伯圭的護甲上,鼻血長流倒是沒有,反射淚卻流了下來,登時涕淚交流!

司馬伯圭吃了一驚,說:“楊公?”

楊樾捂著自己的鼻子,趴在司馬伯圭懷中,那邊虞子源果然登時就“炸”了。

一點子也沒有平日裡淡定,不甩楊樾一眼的模樣,本已經轉身要走的動作突然頓住,邁開大步,一臉肅殺的走了過來,一把拉住楊樾,從司馬伯圭懷中拽出來。

楊樾捂著鼻子,抬頭一看,是虞子源,還指著虞子源的鼻子說:“是不是你剛才撞我,你也太狠心了,我的鼻子差點就……”

他的話還未說完,虞子源已經強硬的拉著楊樾轉身就走。

“去哪裡啊!”

“喂!聾了麼?”

“虞子源!你早上是不是沒吃藥?!”

魏滿聽到營帳外麵的喊聲,可謂是鬨得不可開交,這一大早上的,簡直雞飛狗跳,一掀開帳簾子,便看到了犯壞的林讓。

趕緊趁著旁人不注意,一把拉住林讓,低聲說:“彆鬨了,淘氣。”

說著,趕緊拽進幕府營帳之中。

虞子源帶著楊樾很快離開,林讓又被魏滿拽走,隻剩下司馬伯圭與司馬越二人。

司馬越尋思了一下,便走過去,說:“兄長,一大早上便不見兄長,不知是有什麼要緊事兒麼?”

司馬伯圭淡淡的說:“沒什麼。”

司馬越見他不說,換了個話題,便試探地說:“兄長方才與楊公……在說什麼?”

司馬伯圭又看了司馬越一眼,仍然說:“沒什麼。”

司馬越一連問了兩次,得到的卻是一樣的答案,也不好再問什麼了,不知是不是錯覺,司馬伯圭對自己的態度,似乎有些冷淡起來。

難道……

司馬越不由心想,司馬伯圭終於發現自己不是他弟弟了?

但如果司馬伯圭發現,豈不是立刻就要斬了自己,怎麼可能還留著自己?

司馬越不知道,他本就是司馬伯圭的弟弟,隻不過被陳繼利用了。

司馬越也不知怎麼回事,感覺司馬伯圭對自己十分冷淡,心底裡沒來由升起一股說不出來的苦澀之感。

總覺得哪裡不對,從頭到尾都不對。

但他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

或許隻有自己想起來了,才能知道哪裡不對,可他根本想不起來。

司馬越突然“嘶……”了一聲,扶住自己的頭,險些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他越是想,腦袋就越是疼。

司馬伯圭吃了一驚,一個猛子衝到司馬越跟前,一把摟住他,冷酷的麵容瞬間破了功,焦急的說:“越兒?怎麼了?快進帳子躺下來。”

司馬伯圭說著,不等司馬越反應過來,已經將人打橫抱起來,穩穩當當的大步往前走去,步履很急,卻十分平穩,進了營帳,將司馬越放在榻上,說:“兄長去叫軍醫。”

司馬越一把拉住司馬伯圭,突然狐疑的說:“兄長,兄弟在你心中,真的這般重要?”

司馬伯圭歎了口氣,坐在榻邊,輕輕撫摸著司馬越的額頭,說:“不,我司馬伯圭是個冷心之人,沒什麼對我來說是重要的,唯獨是你……當年誰都看我不起,唯獨是你站在兄長這邊。越兒,為兄……也會站在你身邊。”

魏滿拉著林讓進了幕府營帳,說:“你放才是故意的罷?”

林讓一臉淡然的說:“什麼?”

魏滿說:“撞了楊樾一下。”

林讓十分坦然的點點頭,一點兒也沒覺得自己是在“犯壞”,十分之正義凜然。

魏滿:“……”

魏滿又打量了林讓兩眼,說:“林讓,你……沒生氣罷?”

林讓奇怪的說:“讓為何要生氣?”

魏滿笑著說:“方才孤不過即興發揮,畢竟你都即興發揮了,孤發誓,方才說的話都是假的,絕不可信!”

林讓眯了眯眼目,說:“魏公所言……若是讓與司馬少將軍一起落水,先救讓也是假的了?”

魏滿:“……”

怎麼就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魏滿差點掰掉自己發誓的手,趕緊把手放下來,說:“自然不是,孤是說……方才那些不好聽的,都是假的,那些好聽的,自然是真的。”

林讓淡淡的說:“魏公這般將情話,聽起來當真有些輕佻。”

魏滿心裡一琢磨,似乎的確如此,但這是千真萬確的,比真金還要真的真心話兒……

魏滿趕緊打岔,說:“對了,你方才那個問題,孤也想問問你。”

林讓說:“什麼問題,魏公請講。”

魏滿笑著說:“就是落水那個問題。”

雖魏滿不是現代人,不知落水這個梗有多老套,多無理取鬨,不過似乎覺得很是經典,便說:“若是孤與楊樾一起落水,你先救誰?”

林讓磕巴也不大,十分誠實的說:“讓不識水性。”

魏滿:“……”

魏滿擺手說:“打個比方而已,倘或你想識水性,改天孤教你。”

林讓奇怪的說:“魏公自己既然會水,為何還要讓來救?”

魏滿:“……”孤……

魏滿揉了揉自己的額角,說:“比方,比方而已!倘或你識水性,孤不識水性,孤與楊樾一起落在水裡,你先救誰?”

林讓這回沒和魏滿“糾纏到底”,而是爽快地說:“自是先救魏公。”

魏滿登時滿心懷喜,恨不能美出花兒來,嘴角掛著甜蜜的麵容,說:“孤就知道,你待孤最好了。”

他說著,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說:“等等,不對,那孤……孤若是與廬瑾瑜一起落水,你先救誰?”

林讓淡淡的看著魏滿,說:“自然是……”

他的話還未說出口,魏滿一把捂住林讓的嘴巴,說:“彆,你萬勿說出口,孤怕自己被你氣得心口痛。”

林讓挑了挑眉,看向魏滿,唇角不由掛起一個笑容來,似乎覺得此時此刻的魏滿很有趣兒……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聯軍營地被夜色的昏暗籠罩著,隨著瑟瑟的秋風吹拂牙門旗的聲音,突聽“沙沙……”的跫音。

一個黑影突然一閃,快速掠過,從巡邏的士兵身後飛快竄過,直接撲進了空無一人的幕府營帳。

牙門旗後的幕府營帳中,空蕩蕩的,漆黑一片,厚重的帳簾子微微打起,那黑衣人鑽入營中,快速將帳簾複又輕輕放下,遮蔽了照進來的火光,登時伸手不見五指。

幕府營帳中到處橫七豎八著碎片,早上魏滿震怒,踢翻了案幾,上麵的簡牘碎了滿地,竹片子躺在地上,還沒人過來打掃,看起來狼藉滿目。

黑衣人悄無聲息的摸進幕府營帳,悄悄靠近翻到在地的案幾,隨即蹲下來,似乎在地上摸索尋找著什麼。

那人蒙著臉麵,但是能看到一雙偏白的手,不似士兵那般風吹日曬,看起來有些瘦弱,像是個文人的手,但掌心中又有常年習武的繭子。

黑衣人在地上尋找了一番,似乎沒有找到,悄悄站起身來,又在四周尋找,從角落的櫃子裡找到一個摔碎了邊角的錦盒。

黑衣人的眼眸都亮了起來,立刻把錦盒捧出來,放在地上,然後將錦盒打開。

“哢嚓……”

伴隨著輕微的響動,錦盒的蓋子敞開,立刻露出裡麵的金色大印來。

是驃騎將軍的印綬!

黑衣人一看,眯了眯眼睛,把印綬包起來,快速回身出了營帳,趁著巡邏士兵剛剛走過去,立刻往營地外麵摸去。

黑衣人動作很快,而且十分熟悉營地地形,走到偏僻的角落,一個翻身便躍出了營地的圍欄,往旁邊的樹林深處紮去。

就在黑衣人離開之後,原本萬籟俱靜的營地,突然亮起了一點點火光,魏滿與林讓的帳簾子打了起來,兩個人從裡麵走出。

魏滿笑著說:“上鉤兒了?不枉費咱們吵的那麼凶,孤的嗓子都啞了。”

一個身著黑色介胄的高大男子從遠處走過來,來到跟前,拱手抱拳跪下,說:“主公。”

是司馬伯圭。

魏滿看到司馬伯圭,便說:“陳繼的人得到了驃騎將軍印信,必然會對司馬越痛下黑手,你立刻調遣一支隊伍,以備不時之需。”

“是!”

黑衣人包著懷中的印信,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自己就算蒙著臉,也早已經被看穿。

而且還是很早之前便即穿幫……

這黑衣人不是旁人,自然就是司馬越了。

今兒個早上魏滿與林讓故意在司馬越麵前吵架,魏滿掀翻了案幾,林讓還不遺餘力的踹了一腳印信,就是為了讓印信展現在司馬越麵前。

司馬越不負眾望,真的半夜三更來偷盜印信。

隻可惜,那印信是個假的冒牌貨……

司馬越抱著印信一路進了樹林,走得很深,終於站定在一棵大樹下麵,東張西望,似乎在等待什麼人。

“印信可到手了?”

一個人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正是那日裡與司馬越接頭之人,這人乃是陳繼的麾下。

陳繼的麾下走出來,說:“你遞了書信與我,想必是驃騎將軍的印信到手了?”

司馬越看到來人,臉上露出一絲喜色,說:“正是。”

陳繼的麾下吃了一驚,沒成想司馬越真的將印信弄到了手?

其實陳繼也沒有報太大的希望,畢竟司馬越隻是暫時失憶,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回想起來?

再者,魏滿心機詭秘,小心謹慎,基本不相信任何人,驃騎將軍印信是多重要的信物,怎麼可能輕而易舉讓旁人偷盜?

陳繼就是想讓魏滿難受而已,因此才給司馬越“洗腦”,讓他們自己離間自己,反正陳繼沒有任何損失。

陳繼的麾下沒成想,司馬越竟然真的成功了?

麾下立刻說:“快,把印信拿出來,給我看看!”

司馬越沒有遲疑,將印信拿出來,遞給對方。

陳繼的麾下將密密團團包裹著印信的黑布打開,金印紫綬立刻展現在了他的麵前。

驃騎將軍金印!千真萬確!

麾下一看,登時“哈哈哈”大笑起來,似乎十分歡喜,說:“金印!金印!是真的!一定是真的!太好了!這次我可算是立了一大功,主公一定會重重有賞的!”

麾下興奮的自說自話:“魏滿丟失印信,那必然是殺頭的大罪,看看到時候魏滿還怎麼統領聯軍!皇上就算再寵信魏滿,也堵不住悠悠眾口!”

司馬越說:“大人,驃騎將軍金銀已經到手,敢問將軍一句,主公可還有什麼其他任務,需要卑將完成,若是沒有……不知卑將何時才能回歸?”

麾下“哈哈哈”的大笑著,聽到司馬越的話,沒有停住笑聲,反而更是“啊哈哈哈——”的狂笑出聲。

司馬越有些奇怪,看著對方,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話,竟然讓對方笑得如此不可抑製。

司馬越遲疑的說:“大人?”

陳繼的麾下終於停住了笑聲,說:“你想回歸我們陳營?”

司馬越更是奇怪了,說:“這是自然,卑將乃是陳營眾人,如今主公委派的任務已經完成,自然要回歸陳營。”

陳繼的麾下臉色猙獰到了極點,說:“沒想到啊,沒想到啊!”

司馬越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但到底怎麼不對勁兒,又說不出來。

陳繼的麾下便說:“司馬越!看來是你兄長把你保護的太好了,恨不能不讓你著風,不讓你見雨,才讓你如今這般好騙!”

司馬越心裡“咯噔”一聲,說:“你說什麼?”

麾下大笑著,說:“我說什麼?我告訴你,你本就喚作司馬越,根本不是司馬伯圭的仇人,你就是司馬伯圭的族弟!千真萬確!”

司馬越腦袋裡“嗡——”一下子,感覺頭暈目眩,連陳繼麾下的大笑聲都變成了重聲兒,說:“那主公救了我的事情……”

“當然是假的!”

麾下不屑的說:“如今金印已經到手,不妨告訴你罷了,主公從來沒想過救你,不過騙騙你頑,而且你身上的流矢傷痕,都是我們所謂!”

司馬越頭疼欲裂,渾身顫抖,冷汗從他的身上冒出來。

麾下見他痛苦的模樣,反而相似被取悅了,繼續說:“司馬越,都是你蠢!誰讓你如此好騙!你偷盜了驃騎將軍金印,不隻是魏滿要給你賠命,就連你的好兄長,也會被你害死!”

害死……

害死……

司馬越雙手攥拳,他腦袋裡一片混亂,根本什麼也想不起來,但麾下肆無忌憚的笑聲,和嘲笑聲,讓他渾身發麻,胸腔裡湧上一股炙熱。

“嗤!!!”

司馬越突然拔出腰間佩劍,聲音沙啞的說:“豎子!你竟騙我!”

麾下見司馬越發怒,一點子也不在意,說:“你一個病秧子,還想與我作對?再者說了,你本是魏營眾人,乃是魏營第一大將司馬伯圭的弟弟,我來見你,能不做萬全的準備麼?”

“啪啪!”

麾下說著,拍了拍手,“踏踏踏——”的腳步聲快速從四麵八方湧過來,竟然是陳繼的兵馬。

大約五十來士兵,瞬間將司馬越包圍在內。

司馬越滿頭都是冷汗,頭疼欲裂,雙手不停顫抖著,卻緊了緊手中的佩劍,聲音沙啞到了極點,說:“休要多言,金印還回來!”

他說著,突然拔身而起,猛地撲上去便搶金印。

麾下早有準備,快速向後撤退,旁邊的士兵衝上來,縮小包圍。

麾下哈哈大笑著說:“司馬越,我今日就看看,你一個病秧子,還能飛出天去!?等我摘了你的項上人頭,就去向主公請賞!”

他說罷,寒聲說:“殺!”

士兵們得令,五十人全都衝向司馬越。

“當!!!”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把銀色長槊突然破空襲來,一聲巨響,金鳴震徹整個樹林,發出銳利咆哮聲,似乎要將黑暗撕裂。

沉重的長槊飛旋而來,一聲巨響之後,瞬間擋開陳營士兵的武器。

那些士兵沒有防備,兵器被擋開不止,長槊直接砸在其中一個士兵的胸口上,長槊的外形像長矛,但手柄更長,更加沉重,而且槊頭上戴著破甲槊鋒,比一般長矛的威力更大。

那士兵的介胄瞬間被砸穿,幾乎橫著飛了出去。

“嘭——”

眾人一看,全都唬了一跳。

便聽到有人低喝一聲,說:“誰敢動他?”

就見一身黑色介胄的高大男子,驅馬衝來,身後還跟著“踏踏踏”的馬蹄聲。

“白馬義從!”

有人大喊了一聲,似乎是認出了跟隨男子的隊伍,想來那隊伍的名聲甚廣,距離如此之遠,便能一眼認出。

司馬越睜大了眼目,喃喃的說:“兄長……”

帶領白馬騎兵的,便是司馬伯圭無疑。

司馬伯圭策馬飛馳而來,陳繼的麾下一看,大驚失色,喊道:“快,殺了司馬越,撤退!”

麾下抱緊金印,準備快速撤退,但司馬伯圭已至跟前,“嗤!”一聲單手拔出長槊,沉重的長槊在司馬伯圭手中翻飛,竟不費吹灰之力一般。

司馬伯圭策馬欺上,長槊一帶,“呼——”一聲,直砍陳繼麾下。

陳繼的麾下大駭,就地一滾,奪過長槊,翻身上馬,瘋狂打馬,便要逃命,大喊著:“快拉住他!拉住他!”

麾下想要護送金印離開,司馬伯圭卻像是惡鬼一樣,咬住不放,長槊破風,快速兜來。

麾下伏地身子躲閃,揚起劍來,“當!!”一聲脆響,震得麾下手臂發麻,虎口登時崩裂,長劍直接脫手而出,手掌愣是一片鮮血。

“嘭!!”

緊跟著又是一聲,背心被撞,麾下一個不穩,直接從馬背上栽了下來,連一招也接不住。

“金印!”

司馬越眼看著麾下栽下來,手中金印直接飛出去,“骨碌碌”的順著山地滾出老遠。

司馬越不知金印是假的,不要命的撲上去護住金印,還有好幾個陳營士兵也衝過去,想要搶奪金印。

這是驃騎將軍印信,可不是鬨著頑兒的,若是得到了金印,必然是大功一件。

十幾個士兵衝向司馬越,司馬伯圭眯了一下眼目,將手中長槊猛地一甩,直接砸向麾下,麾下慘叫一聲,背心砸中,倒在地上嘔了一口血,直接昏死過去。

司馬伯圭也不去撿兵器,拔身而起,快速躍到司馬越身邊,他手中無有兵器,但是武藝超群,根本不怕那些士兵。

不過司馬伯圭的動作卻突然頓了一下,似乎有些刻意,隨即便聽到“嗤——”一聲,手臂沒有胄甲的地方被狠狠砍了一記,瞬間鮮血長流。

“兄長!”

司馬越吃了一驚,沒成想司馬伯圭竟受了傷,司馬越趕緊衝過去護住司馬伯圭。

魏滿與林讓跟在後麵,林讓還以為有白馬義從護衛,應該不會出現任何問題,哪知道司馬伯圭竟然受傷了。

林讓剛想讓更多的士兵上前幫忙,魏滿便笑著說:“稍安勿躁,他故意的。”

林讓奇怪的說:“故意?”

魏滿挑眉說:“自然,依照司馬伯圭的武藝,能躲不過方才那一招?必然是故意的。”

林讓說:“為何要故意受傷?”

魏滿笑說:“這就要去問司馬伯圭自己了。”

“兄長!兄長!”

司馬越扶住司馬伯圭,趕緊壓住他的傷口,就在此時,白馬義從四麵八方包圍而來,瞬間將那五十個士兵擒住。

魏滿幽幽一笑,說:“終於該到孤上場了。”

他說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驃騎將軍衣袍,勒馬幽幽的走了過來。

那麾下被砸暈過去,轉醒之時,第一眼便看到了魏滿,還以為是錯覺。

魏滿笑眯眯的說:“怎麼?很意外麼?”

麾下震驚的說:“魏滿?!”

魏滿幽幽的說:“孤沒有記錯的話,此處已經出了燕州地界兒,你乃是陳公麾下,私自帶兵出境,這是什麼罪過?”

他說著,又笑:“是了,孤差點忘了,你除了私自帶兵越境之外,還準備偷盜驃騎將軍印信。”

魏滿騎在馬上,一張手,司馬越愣了一下子,趕緊反應過來,便把自己緊緊護在懷中的印信遞給了魏滿。

魏滿接過印信,根本沒有多看一眼,“咕咚!”一聲,隨便揚手,竟然將司馬越拚命搶回來的印信砸在了麾下的身上。

麾下也是一愣,目瞪口呆,呆若木雞,不知什麼情況。

魏滿很大度的說:“既你喜歡,給你便是了,免得說孤這個驃騎將軍小氣。”

麾下還是一臉懵,就連司馬越也懵了。

那可是驃騎將軍的金印,金印紫綬,當今丞相也不過是金印紫綬,已經高不可攀,魏滿如何這般“大度”?

林讓催著無影馬,來到魏滿身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一臉“癡呆”的陳繼麾下,掏了幾樣東西,“嘭!砰砰砰……”全都丟在麾下麵前。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一模一樣的印信,金的、銀的、青銅的、玉的,什麼材質的都有。

林讓一臉冷淡的說:“要幾個?有錢,管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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