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炮灰(1 / 2)

奸臣套路深 長生千葉 20898 字 5個月前

原文若本想來敬酒的, 上次林讓還他清白,原文若還沒有感激, 他站起身來,剛要走過去,就被原攸攔住了,說:“叔父……”

原文若奇怪的說:“怎麼?有什麼事兒麼,為何如此吞吞吐吐?”

原攸尷尬的撓了撓自己的鬢角,說:“叔父, 我看……我看魯州刺史醉酒, 現在不是很舒坦,要不然, 咱們就先彆過去了。”免得尷尬。

原攸算是看出來了, 畢竟他父母早亡,漂泊在外,見識的比較多,而原文若雖聰慧逼人,但在這感情之事上,比較木訥,不知道開竅。

原攸也不好直說, 便隱隱晦晦的這麼一說。

兩個人正在說話, 一個人影便“哈哈哈”大笑著走了過來, 仔細一看,原來是攸遠!

攸遠顯然已經喝醉了,滿臉通紅, 拉著幾個漢東郡的官員,肆無忌憚的笑著說:“你們可知道,若是沒有我,驃騎將軍是到不了漢東郡的,在燕州就被陳繼打敗了,多虧有我啊!”

漢東郡的官員並不知道攻打陳繼的情況,聽攸遠這麼說,半信半疑的,畢竟攸遠的口氣太張狂了,而且還飲醉了,魏滿就在上首坐著,就算是攸遠的功勞,那也不能如是說法,這不是打主公的臉,找著被記恨麼?

那些官員不敢在攸遠麵前久留,趕緊便找借口走開了。

攸遠一看,身邊的人都走光了,便隨便抓起案幾上的杯子,大步朝著原文若走過去。

攸遠看不起原文若,這誰都知道,就連原文若自己也知道。

攸遠站在原文若麵前,臉色酡紅的厲害,語氣十分挑釁的說:“哎呦,彆部司馬!司馬大人好啊!你看看,我這親自來給你敬酒了,喝!”

原文若看著攸遠,拱了拱手。

原攸知道攸遠是純粹來挑釁的,便抬起手來,將原文若攔在後麵,對攸遠說:“叔父不勝酒力,這杯酒,晚輩替叔父飲了。”

他說著,要去拿攸遠的羽觴耳杯,攸遠卻突然劈手閃開,怒目看著原攸,說:“怎麼?剛剛當上彆部司馬,就不給麵子了?想當年咱們在陳繼營下供職,我身為謀主,也未曾這般狗眼看人低過,是嗎?”

狗眼看人低?

原攸一聽,有些憤怒,攸遠這已經張口罵人了,原文若是個文人,這種話對於他來說,已經是絕對侮辱性的話。

原攸怒目瞪著攸遠,說:“攸遠先生若是來敬酒的,晚輩便代替叔父飲了,如是來找茬兒的,恕我們不歡迎了。”

這話成功的把攸遠激怒了,攸遠冷笑起來,說:“原攸,你是什麼東西?哦是了,看起來你是原文若身邊的一條走狗啊!”

“你!”

攸遠眯著眼目,原文若聽到侄兒被羞辱,心裡十分生氣,但如今他們剛剛入了魏營,絕對不好和人產生衝突,無論誰是誰非,一來自己不好做人,二來也給魏公招惹不便。

而且這次慶功宴是引導輿論的,萬一爆出魏營麾下不和的傳聞,恐怕不好。

原文若拉住原攸,說:“攸兒,咱們去那邊罷。”

原攸這個人很能忍,畢竟他都忍了這麼多年了,但方才攸遠咒罵原文若,他一時有些衝動,差點壞了事兒,如今被原文若一提醒,便醒了神,說:“好,叔父。”

兩個人就要離開,哪知道攸遠一把拉住後麵的原攸,都不等旁人反應,“嘩啦!”一聲,直接將酒水潑在了原攸臉上。

原攸眼睛進了酒水,登時火辣辣的燒的疼,連忙捂住眼目,原文若嚇了一跳,說:“攸兒!”

場麵登時有些混亂起來,魏滿全程圍觀,眼看著二原打算離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以為就可以了事,哪知道攸遠竟如此囂張。

魏滿冷笑一聲,便要起身過去,卻被林讓拉住。

林讓還是躺在魏滿腿上,雖然醉醺醺的,雙眼迷離,但卻透露著一絲絲清明。

魏滿被拉住,奇怪的說:“為何不讓孤去?”

林讓聲音溫吞吞的,看起來還是醉的,但言辭有條不紊,說:“麾下們小打小鬨,若是主公上陣,那就變成內部分/裂了,事情會越來越嚴重。”

他說著,便看了一眼段肅先生。

段肅先生是個明白人,心裡就跟明鏡兒一樣,而且比旁人多了一副心竅,立刻會意,說:“主公放心,卑臣這就去。”

攸遠把酒水潑在原攸臉上,其實他瞬間也懵了,有點心中打鼓,方才是一時衝動罷了,如今忐忑難安。

這時候段肅先生便走過來,說:“哎,這是怎麼回事兒,攸遠你的酒量也太小了,都拿不住耳杯,還飲什麼飲?快彆飲了,回去歇息罷。”

段肅先生出來做和事佬,攸遠正害怕,因此一句話不說,趕緊轉頭便逃走了。

段肅先生又趕緊拿出乾淨的帕子來,親自給原攸擦了眼目,說:“原先生,酒水有些烈,還是快去清洗一番,您大人不計小人過,看在我的麵上兒,千萬彆往心裡去。”

原攸雖生氣,但一直忍耐著,段肅先生可是目前魏滿營中的第一謀臣,十分受寵,原攸聽說過他的名聲,這次段肅親自來做和事佬,原攸知道,必然是魏滿的意思,所以也不好多說,便點點頭,說:“多謝段先生的帕子,在下洗淨之後歸還。”

段肅點點頭,說:“不值什麼,快去罷。”

原文若趕緊扶著原攸往大堂外麵去,去洗眼睛了。

段肅見大家散了,暗暗鬆了口氣,方才萬分溫柔和煦的笑容,也瞬間垮在臉上,消失不見。

段肅先生準備回去複命,一回頭,“嘭!”一聲便撞到了什麼,抬頭一看,原來是夏元允。

夏元允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段肅後背,聲音低沉地說:“元允……也想要先生的帕子。”

段肅先生一愣,隨即聽明白了夏元允的話,臉上漸漸有些發紅,抿了抿嘴唇。

夏元允顯然是吃味兒了,他方才看到這邊騷亂,本來想過來幫忙,沒成想段肅先生沒需要任何人幫忙,就把兩邊拉開了。

而且還“送”了一條帕子給原攸,不止如此,還幫著原攸擦臉上的酒水。

夏元允是個正經的老實人,不過占有欲還是很強烈的。

段肅先生說:“我……我晚些送給夏將軍,如何?”

夏元允拉住段肅先生的手,低聲說:“不送帕子,把先生送給元允,也可……”

段肅先生又是一愣,這夏元允竟然也會說上情話了,而且配合著他低沉的嗓音,簡直是滿分。

魏滿眼看著那邊的混亂終於散了,並沒有造成什麼太大的騷亂,暗自鬆了口氣,低聲說:“這個攸遠,真是蹬鼻子上臉。”

林讓還是躺在魏滿的腿上,揪著自己的頭發尖兒,抬頭癢著魏滿的下巴,鬨得魏滿一張嚴肅的臉都掛不住了,他本就是不怎麼嚴肅之人,因為在軍中需要,總是板著一張主公臉。

如今林讓用頭發癢他,幾乎癢到了魏滿地心坎兒裡,“啪!!”一聲,魏滿一把抓住林讓的手腕,低聲威脅的說:“你再敢鬨孤,孤就叫你好看!”

林讓笑眯眯的,揚起一個肆無忌憚的微笑,這樣的微笑平日裡可看不到,應該屬於醉酒專利。

魏滿氣的肺都要炸掉了,頭疼不已,感覺自己不能和醉鬼較勁。

林讓的確醉了,反應很慢,慢吞吞的說:“你想要鏟除攸遠,這還不容易麼?”

鏟除?

是了,一勞永逸是最好的辦法。

魏滿說:“你可有什麼好辦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或者名正言順的將……”

魏滿說到這裡,震驚的說:“林讓?林讓?刺史?醒著麼?”

魏滿伸手撥了撥林讓麵頰,林讓已經睡死過去,還挺香甜,翻了個身,抱著魏滿的膝蓋,還“唔”了一聲,含糊的說:“小蠻……彆吵……”

魏滿:“……”話還說一半呢!

明天要是斷片兒,是不是想不起來今天說什麼來著?

魏滿十分無奈,但還是抱起林讓,走出府署大堂,帶人回舍去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林讓這才醒過來,隻覺得頭疼欲裂,胃中也不是很舒服,抓了抓頭發,披頭散發的從榻上坐起來。

林讓頭暈腦脹,一坐起來,差點大頭朝下栽下去。

“嘭!”一聲,撞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就聽來人焦急的說:“撞疼了沒有?快讓孤看看!”

林讓扶著頭坐起來,說:“阿滿……”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一股濃重的宿醉感覺,而且還拉著長聲,似乎特彆可憐兒,特彆委屈。

魏滿一聽,心裡哎呦喂的心疼,趕忙坐過去,摟住林讓,說:“乖,是孤不好,讓你飲那麼多酒。”

魏滿出門去取醒酒湯了,趕忙把醒酒湯給林讓飲,飲了之後養胃,會好受一些。

魏滿又給揉著頭,簡直無微不至。

林讓像是地主一樣躺在榻上,十分悠閒的捋著自己袖子上的線頭,過了一會兒這才感覺好點子,說:“昨天……我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你說?”

魏滿一聽,林讓可算是想起來了,便說:“是啊,你昨日給孤出謀劃策了一半,就睡了過去。”

林讓說:“什麼出謀劃策?”

魏滿低聲說:“就是孤想神不知鬼不覺,或者名正言順的弄死攸遠,你說該怎麼辦?你昨日裡說還不簡單麼,說了一半就睡了過去。”

林讓眯了眯眼目,那表情十分之果斷,看起來已經有了什麼抉擇。

就聽林讓說:“讓……說的?”

魏滿點頭,說:“自然!”

林讓淡淡的說:“哦……不記得了。”

魏滿:“……”

魏滿心裡真是後悔的要死,怎麼就給林讓飲酒了呢?真是千不該萬不該!

林讓在魏滿懊悔不已之時,淡淡的說:“其實……想讓攸遠名正言順的死掉,不需要記起昨天的事情,讓也有辦法。”

魏滿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說:“當真?”

林讓看向魏滿,說:“讓什麼時候騙過魏公?”

魏滿:“……”嗬嗬,林讓的嘴,騙人的鬼!

林讓見魏滿表情古怪,便咳嗽了一聲,說:“攸遠雖有才華,卻不抵他的過失。攸遠此人愛財貪財,魏公隻需要給他一個‘機會’,攸遠定會報答於魏公的,不是麼?”

報答……

魏滿聽了,似乎明白了什麼,眯了眯眼,說:“還是你聰明,讓孤……獎勵你一個,嗯?”

今日魏滿要在府署召開議會,大家心裡都很清楚,這個議會的內容,必然就是商議兩座歸降的小城,該如何分配的事情。

之前解救原攸的事情,不隻是小郡,還有兩座城池也因為懼怕魏滿的威嚴,已經選擇了投誠。

原本的城池中都是陳仲路的人,因此魏滿一定要替換掉原班才行,便準備物色兩個人,前去小城交接。

眾人紛紛來到府署大堂坐好,段肅先生從外麵走進來,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係上的原文若和原攸。

段肅先生記得昨日裡原攸眼睛被酒水潑了,便走過去順口問:“原先生,眼睛沒有大礙罷?看過醫師了沒有?”

段肅先生就是這麼一個圓滑的人,不知情的以為他是個善意又溫柔的人,很關心身邊同僚,但是知情的人就知道段肅先生是個不折不扣的毒士,連偽善都省了,因為段肅先生關心彆人,純粹是為了拉攏乾係,日後好多加利用罷了。

原攸是那個不了解段肅先生為人的人,趕緊用手說:“多謝謀主,攸已無大礙了。”

段肅先生還要再說話,他知道,魏滿很看重這二原先生,如果能打好關係,那日後……

他還沒想完,突然有人從後背拉住了他的手,轉頭一看,是夏元允。

段肅先生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脖頸,他的衣領子扣得很高很高,已經遮住了喉結,看起來十分保守禁欲,其實……

段肅先生看到夏元允的目光有些閃爍,夏元允拉著他在對麵找位置坐了下來,低聲說:“先生,元允知道原先生俊美,但先生不要與原先生多說話,元允也會吃味兒。”

夏元允說的如此直白爽快,段肅先生聽了,反而臉上有些發紅,咳嗽了一聲,輕聲說:“可無論如何,在段肅心中,夏將軍才是最俊美的那個。”

夏元允登時睜大了眼睛,十分吃驚的看向段肅先生,眼睛裡閃著狼一樣的光芒,如果不是因著這裡是府署大堂,估摸著段肅先生已經“不好過”了。

魏滿與林讓來到府署門口,還沒進門,魏滿耳聰目明,便聽到了段肅先生說夏元允最俊美這樣的話。

心裡那叫一個翻江倒海啊,下意識的側頭看了一眼林讓。

雖大家表麵看起來,段肅先生把夏元允吃的死死的,夏元允對段肅先生可謂是死心塌地,被騙身騙感情都至死不渝,但是其實呢,相熟的人都知道,其實段肅先生才是被夏元允吃的死死的那個。

無論用什麼辦法,坑蒙拐騙,段肅先生都想得到夏元允,之前甚至不惜傷害自己,差點奄奄一息,用這種法子博得夏元允的同情和關注,也算是拚了老命了。

魏滿心中就想了,林讓也不是不愛見自己,明擺著對自己很是愛見,而且也同樣至死不渝,可為何林讓就不能說出“魏公最俊美”這樣的話呢?

魏滿哀怨的看了林讓兩眼,林讓奇怪的說:“魏公,身上不爽俐?要讓給你問診?”

魏滿:“……”

二人進了府署,大家都到齊了,但唯獨不見攸遠。

魏滿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就在他馬上要開始議會,不再等人的時候,攸遠突然從外麵跑了進來,還笑著說:“對不住對不住!實在對不住,卑臣起晚了,一不留神,哎呀睡過頭了,希望主公不要怪罪。”

“哢吧!”

魏滿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一攥拳,登時發出脆響聲,幾乎要將攸遠分屍一般。

不過魏滿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怒火,反而笑起來,說:“這有什麼?都是一家子人,不要計較這些,快快入席,咱們開始議會了。”

攸遠一聽,還以為魏滿真的不在乎這些,便大搖大擺,在眾目睽睽之下,比魏公還要壓軸的登場了,施施然走進自己的席位裡,讓眾人看看,自己遲到了,也能得到魏滿的重用。

這下子終於可以議會了,魏滿說:“想必諸位都知道,今日孤叫諸位過來的意圖,便是想要選出兩位能人,前往兩個小城交接。”

這兩個小城,雖然地裡環境不好,城池也很小,但是有一點子,那就是相當的富裕,富得流油那種。

因此去交接兩個小城,應該是油水活計!

攸遠一聽,自己便想去了,正準備毛遂自薦。

魏滿已經開口說:“大家都知道,孤近日裡剛剛收歸了原文若先生,這個時候正好是考驗文若先生的能力之時,不如,這其中一座小城,就交給文若先生來交接。”

這可是肥差,魏滿讓原文若去做,攸遠登時便不願意了,氣的他頭暈腦脹,眼目赤紅,感覺下一刻就要發做出來,硬生生憋著,腔子忍耐著。

“攸遠。”

他還在忍耐著,魏滿突然又說:“攸遠跟著孤也有一段時日了,孤可是全力相信攸遠你的,這另外一座小城的交接工作,便教給攸遠你來完成,如何?”

攸遠還在生氣,不服不忿,哪知道著好事兒突然落在了自己的頭上,登時“噌!”的站了起來,興奮的拱手說:“是!攸遠領命,定不負主公所望!”

攸遠歡心的跟什麼似的,還挑釁地看了一眼原文若和原攸,根本不知道鬼門關將近,這可是林讓給他下的一個圈套,隻等著攸遠自己鑽進來,與人無尤。

議會很快就散了,攸遠得到了一個肥差,心裡歡心的厲害。

這個小城可是富得流油的那種,自己剛剛給了將領一千萬錢,已經傾家蕩產,而且還借了很多外債,如果能去小城赴任,就能瞬間把債還清楚?甚至能再撈一大筆油水。

攸遠笑眯眯的從府署出來,瞬間揚眉吐氣,昂著脖頸,便看到了林讓。

魏滿與其他人有話說,因此便留了一會兒,林讓自行現出來,站在外麵等著魏滿。

沒成想這個功夫,攸遠竟然過來挑釁。

攸遠站在林讓麵前,昂著脖頸說:“刺史大人,您與主公不是走的很近麼?怎麼最近不見主公重用於您呢?就連交接小城這種油水活計,也沒有交給你來處理,嘖嘖……刺史大人怕是,要失寵了罷?”

林讓沒說話,很冷漠的看著挑釁的攸遠。

攸遠見自己打在了石頭上,十分生氣,乾脆不與林讓說話,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去,走過去的時候還使勁撞了一下林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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