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將領一看楊樾,便笑哈哈的,也不好開罪,說:“楊公,您有所不知,是這個武德,一個吃軟飯的,在咱們盟軍裡混的還挺開,兄弟們這也是看不過眼兒……是了,這武德豎子,方才還口口聲聲的罵您呢!”
那幾個人顯然是想要挑撥離間,楊樾一聽,抱臂笑著說:“罵我?罵我說什麼?你們說來聽聽?”
將領們連忙現成兒編纂,說:“他罵您沒有本事,吃軟飯,手底下沒有仨兵倆棗,全都靠向家裡借!”
“對對,打不贏仗,還喜歡說大話!”
“為人囂張,其實根本就是一個廢物!”
將領們肆無忌憚的編纂著,楊樾的臉色越來越差,越來越差,最後終於爆發了。
楊樾冷笑一聲,那幾個將領還在說:“楊公,您看看這個武德,是不是罪大惡……”
他的話還未說完,突然“啊!”的慘叫了一聲,楊樾一個耳刮子抽過去,打得他臉偏在一邊,震驚的著自己的麵頰。
“楊……楊公……”
楊樾冷嗤說:“我看你罵得挺歡實啊!”
“楊……楊公您彆誤會,都是武德他說……哎呦!!”
那人的話還未說完,已經被楊樾一腳蹬出去。
楊樾狠狠的說:“你當我傻?!還是以為自己特彆聰慧過人,給你個機會,你倒是罵得很過癮啊,把平日裡不敢罵的都罵了出來,可舒坦了?爺爺我今兒個就讓你舒坦舒坦,看你還嚼舌頭根子,看你還欺負旁人!”
他說著,“砰砰”踹了兩腳那人。
那人不敢還手,畢竟楊樾是有“後台”的,而且與魯州刺史林讓也走得很近,那將領是個欺軟怕硬的,怕被報複。
不過楊樾嘴巴太毒,罵的那些人聽不下去了,一時間變成了混戰,幾個人衝過來與楊樾廝打,楊樾昨日裡沒休息,本就不在狀態,人一多起來就不行了。
武德一看這場麵,趕緊衝過去阻攔,說:“彆打了,各位都是盟軍,彆傷了和氣!”
“諸位冷靜一下!”
“楊公,各位將軍……”
武德這麼阻攔,當然沒有效果,那幾個將領還覺得武德是一朵好大的“白蓮花”,更是來氣。
武德一看這場麵,心裡也是來氣,“忍辱”了這麼多年,一招全都爆發了出來,也衝進了戰圈。
這場麵一時間好像小學生打架一樣。
魏滿眼皮狂跳,說:“孤還是……”
林讓又一次攔住魏滿,笑眯眯的掛著微笑,懷裡還抱著針灸娃娃,不知怎麼的,魏滿隻覺那針灸娃娃的表情特彆的矯揉造作,好像一臉“我是嬖寵”的模樣,還躺在林讓臂彎中,與魏滿“示威”呢!
林讓微微一笑,高深莫測的說:“不急,昨日裡楊樾背地嚼舌頭根子,也是該讓他吃吃虧,多打一會子,自會有人來勸架,再者說了……”
這裡可是軍營,如果魏滿出麵了,這打架的事情就不能私了,軍中打架,擾亂軍心,那是殺頭的大罪!
魏滿這麼一想,也覺得自己不能出去,若是自己殺了聯軍的將領,聯軍必然解散。
若是自己砍了楊樾,楊越他兄長一定會舉十萬兵馬與自己拚了,怎麼都不合算。
“來了。”
就在此時,林讓輕聲說:“勸架的來了。”
魏滿順著帳簾子的縫隙往外看,果然是勸架的來了。
虞子源!
虞子源一大早上的,發現楊樾不見了,起身穿戴,結果發現自己臉上畫了一個大王八,忍不住輕笑出聲,自言自語的說:“精神頭還挺好,哭了一晚上,這麼有勁頭?”
虞子源把臉洗了,出門來,本想去找楊樾的,哪知道沒走幾步,便聽到吵嚷的聲音,定眼一看原來是在打架。
而且打架的主力就是他要尋找的楊樾!
虞子源蹙了蹙眉頭,趕緊衝上去,衝進戰圈,大喝一聲:“都住手!”
兩邊人打紅了眼睛,怎麼可能住手?
虞子源又說:“再不住手,若是被盟主發現,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虞子源平日裡像是個謙謙君子,但其實頗有威嚴,他一聲冷喝,其他人便嚇得住了手。
楊樾把手裡的棍子“嘭!”一甩,冷冷的說:“下次讓我看到你們這般欺負人,見一次打一次,我楊樾決不食言!”
那幾個將領懼怕虞子源去告狀,便悻悻然的全都走了。
楊樾對著他們的背影,氣勢十分囂張的揮著拳頭,一揮之下,隻覺得哪哪都疼,連忙捂著自己的麵頰,“嘶——”了一聲,剛才臉上好像挨了一拳?
虞子源趕緊上前扶住他,說:“怎麼樣?”
武德一看這場麵,他臉上也挨了一下,疼得厲害,拱手說:“多謝楊公今日出手相助。”
楊樾不甚在意的擺手,說:“謝什麼?我是看不過去他們那般混賬!你也是的,他們罵你,你就罵回去,他們要打你,你就先打他們!”
虞子源無奈的搖搖頭,說:“楊公,教點好的。”
楊樾哼了一聲,昂著脖子。
武德趕緊又拜謝,說:“多謝楊公。”
楊樾說:“彆謝了,你回去罷,嘶哎呦,我這疼的,我去藥房拿點傷藥。”
武德也不好站在原地尷尬,便謝過之後轉身匆匆離開了。
楊樾疼的捂著嘴巴,虞子源說:“為何如此莽撞?這事兒若是傳開,必然軍法處置。”
楊樾說:“你放心好了,大家都出手打架了,要死一起死,肯定不會捅出去給自己找不痛快的,隻要你不說就行了!”
楊樾一麵說,一麵往藥房而去,“嘩啦!”一聲掀開帳簾子,掀開的一瞬間,登時懵了。
“你你你……你你……”
楊樾方才還說,隻要虞子源一個人不說出去,就沒問題,結果一掀開藥房的帳簾子。
林讓與魏滿竟然都在!
他們就在外麵不遠打架,這麼近的距離,這麼大的聲響,必然全都聽見了。
楊樾瞪著眼睛,指著魏滿,說:“你……”
魏滿笑眯眯的說:“孤什麼?楊公是否想讓孤也不說出去?”
楊樾:“……”
魏滿又說:“楊公,本事兒見長啊,都能在營中打架了?”
楊樾蔫蔫兒的糾正說:“打抱不平。”
魏滿冷冷的“嗬”了一聲,說:“孤看你是……”
他本打算說兩句狠話,嚇唬嚇唬楊樾,讓他以後長點心眼兒。
結果話還沒出口,楊樾就看到病榻上的針灸娃娃,震驚的說:“誒!這是什麼?!”
他說著一個箭步跑過去,說:“竟還有這樣的東西?太像了罷?為何紮這麼多針,難道是……巫術?”
魏滿:“……”
林讓糾正說:“針灸。”
楊樾“哦哦”了兩聲,笑著說:“這東西好頑!”
魏滿:“……”等等,不是在嚇唬楊樾麼?楊樾這個沒心沒肺的。
虞子源也甚是無奈,他看出來了,魏滿並非要治他的罪,便拱手說:“多謝盟主海涵。”
林讓拿出一些傷藥來,跪坐在席子上,微微前傾,給楊樾的麵頰傷藥。
他的麵頰紅了一片,有些發腫,唇角也打裂了,流了一些血。
林讓動作又輕又快,十分專業,塗上傷藥。
楊樾看著林讓那小心翼翼的動作,不又傻笑一聲,說:“嘿嘿,其實……受傷也蠻好的。”
“咳!”
“咳!”
與此同時,兩聲咳嗽響了起來,魏滿與虞子源同時咳嗽了起來。
楊樾撇了撇嘴,林讓又塞給他一個小藥盒,淡淡的說:“楊公喜好為人打抱不平,但今日之事,武將軍可不會感激楊公半絲。”
“為何?”
楊樾有些奇怪,說:“我都為他受傷了,他為何不感激我?再者說了,剛才他離開的時候,謝了我三次,拜了我三次,這還不是感激?”
林讓皮笑肉不笑的說:“楊公,貴人多忘事……昨兒個傍晚,楊公運送糧食回營之後,與虞公嘮了幾句嗑兒,可還記得了?”
楊樾奇怪的說:“我嘮了什麼……嗑?”
他說著,明顯磕巴了一下,登時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猛的一拍自己後腦勺。
魏滿說:“本就不聰慧,再給拍傻了?”
楊樾“噌!”的從席子上站起來,說:“我……我好像背地裡也說他壞話來著!”
魏滿提醒兒說:“何止,楊公說的就是今兒個那些人說的話,異曲同工。”
楊樾臉色登時青了,昨日裡說著沒覺得,怎麼今兒個一想,自己也太壞了。
林讓還在插刀,說:“當時武德就在附近,他聽見了。”
“聽見了!?”
楊樾的臉色從青變成了白,喃喃的說:“那我昨天罵他,今天給他解圍,在武德心裡我變成什麼了?”
魏滿接口說:“陰奉陽違的小人。”
林讓接口說:“綠茶婊。”
雖然不知道綠茶婊是什麼,但楊樾肯定,這個詞兒絕對比陰奉陽違的小人,還要惡毒!
楊樾揉著腦袋,頭疼欲裂,說:“這這這……這可怎麼辦?我不是故意的,我昨天……唉,也怪我。”
林讓平靜的說:“楊公的一句話,雖是無心,但很可能陰引起旁人的芥蒂,從而影響軍中軍心,想要破解這個局麵也很簡單,隻要楊公肯去道歉……”
武德的營帳中。
楊樾的嗓音從外麵響起,說:“武將軍?武將軍你在嗎?我要進來了啊!”
“嘩啦!”
楊樾掀開帳簾子,從外麵走進來,武德就在營中,不知在做什麼,見他進來,匆忙的將一樣東西蓋在了被子下麵。
楊樾隻看了一眼,並沒有注意,有些局促的說:“武將軍,我是來道歉的。”
“道歉?”
武德似乎有些奇怪,楊樾把事情說了一遍,武德聽罷吃了一驚,沒成想那日裡的事情,被林讓與魏滿看到了。
楊樾誠懇的道歉,武德笑了笑,說:“楊公哪裡話,卑將知道楊公素來心直口快,沒有什麼惡意。再者說了,退一萬步,楊公說的也是這麼個理兒,我武德沒什麼本事,總是靠旁人支援,靠女子撐麵子,靈香郡主也的確錯愛了。”
楊樾聽他這麼說,就自來熟的拍著武德的肩膀,說:“說什麼喪氣話,這也是你的本事兒啊,總之能物儘其用就好!”
“對了!”
楊樾又說:“一會子就是你的接風宴,還要商討如何攻打燕州的事情,可彆遲了。”
武德笑了笑,恭恭敬敬的說:“是了,多謝楊公提點。”
楊樾說:“那我可道歉了,咱們就算說開了。”
武德說:“楊公不必介懷,卑將也未曾介懷。”
楊樾一聽,這事兒辦得妥當,便歡歡心心的離開了,也沒有什麼懷疑。
今日的宴席名義上是給武德的接風宴,其實是打仗前的動員宴席。
吳敇已經提前與林讓和魏滿說過,想要把自己的三萬兵馬交給武德,這數目不小,林讓是吳敇的主公,因此理應和林讓稟報,魏滿又是盟軍總盟主,也應該和魏滿隻會。
魏滿對於此事,不是很滿意,但如果武德這根弦繃得太緊,魏滿又怕斷掉,因此暫時安撫是需要的。
眾人來到宴席之上,小靈香已經在了,看起來特彆歡心。
畢竟她好些日子沒有見到武德了,武德回來之後又很忙,小靈香去找了他幾次,都沒見到人。
如今能在宴席上見到,小靈香自然歡心。
林讓與魏滿提前到了,小靈香就蹦蹦跳跳的跑過去,說:“公子!”
小靈香揪著林讓的衣角,晃蕩著說:“公子鴨,香兒什麼時候才能和叔叔成婚鴨!”
魏滿說:“你這丫頭,把這種話掛在口上,羞不羞?”
小靈香不以為意,說:“什麼嘛,藏在心裡不說,那豈不是虛偽?”
吳敇與廬瑾瑜很快也到了,小靈香已經知道吳敇要給武德兵馬的事情,特彆歡心,笑著說:“香兒就知道哥哥最好啦!”
吳敇無奈的說:“怎麼的,給了他兵馬,為兄就好,不給就不好了?”
小靈香嘻嘻嘻的笑。
吳敇見她這般歡心,低聲感歎說:“我就怕香兒真的嫁給了武德,會抵不住伍德的老謀深算,你說這丫頭平日裡精明的比誰都厲害,怎麼一碰到武德,就變得呆頭呆腦呢?”
眾人說這話,人都到齊了,各位將軍、將領,大家齊聚一堂,但是唯獨沒有今日的主角武德。
武德不知道怎麼還沒出現,就算今日是打著給他接風的名號,但武德沒什麼資曆,也不該如此托大。
眾人又等了一會子,大家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這武德,讓盟主與各位將軍等候,也恁的托大了罷?”
“正是啊!去了一趟燕州,真是不知天高與地厚了!”
“肯定是自以為得到了吳家的後台,便耀武揚威起來。”
“你看盟主能容他?”
小靈香聽著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拽了拽林讓的袖袍,低聲說:“公子,叔叔不會出事了罷?”
林讓蹙了蹙眉頭,這武德是最為有時有晌,有裡有麵兒之人,絕不可能在這種大事上出現紕漏,按照慣例來說,武德應該早早的來到宴席,輾轉斡旋,恭維討好才是。
魏滿低聲說:“不會真的出了事兒罷?”
林讓說:“讓人去看看。”
魏滿點頭,轉頭對夏元允說:“元允,你去看看。”
他說著,又覺不好,萬一武德有詐,夏元允是個實誠人,指不定不能應付,便有對段肅先生說:“一起去。”
二人領命,悄悄的離開了宴席,便往武德下榻的營帳而去。
“武將軍!”
“武德兄弟!”
段肅先生與夏元允在營帳門口喚了一會子,都沒有聲音,夏元允擔心的說:“不會是生了病罷?”
他說著,率先掀開帳簾子走進去。
營帳裡黑壓壓的,天色黑了,沒有點燈,二人放眼望去,皆是吃了一驚。
無人!
夏元允說:“難道咱們走岔了,武將軍已經過去了?”
段肅先生的表情卻嚴肅起來,搖頭說:“行囊不見了。”
夏元允定眼一看,果然如此,行囊什麼都不見了,營帳裡空空如也!
唯獨案幾上留了一封錦帛信。
上書——郡主親啟。
作者有話要說: 隔壁的《小衰神的悠閒生活》已經完結,歡迎養肥的小天使們宰殺~8月18日會開新文《一朝成為死太監》,戳進專欄就可以看到,歡迎收藏!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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