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露出了個略微有點兒心虛的表情:“那個,阿麗婭,你……能不能……等我一個星期啊?”
做為旅行者,熒的彆稱就是“行走的七國問題處理器”,堪稱提瓦特版本步步高點讀機,哪裡解決不了點哪裡。
現在的稻妻,雖然眼狩令的問題是解決了吧,但還有不少的天災**呢。
那些零零碎碎的事情全都需要熒去處理——比如說踏韝砂的爐心、還有紺田村附近,那個帶著狐狸麵具的巫女。
畢竟,這些事情,如果她不去做的話,彆人十有**是做不了的。
為了這些東西,推遲去往須彌的時間,阿麗婭完全能夠接受。
沒有人比她這個曾經一點一點推過了稻妻的支線劇情,在不會做的地方翻找米遊社、b站什麼的尋找大佬支援的玩家更清楚且全麵地知曉,稻妻這片土地,曾經經受過怎樣的創傷。
如果她在這個時候強行要求熒和她一起回到須彌,不說自己的良心能不能過得去,隻怕納西妲都是不肯自己就這樣被解救出來的。
“沒關係啦,我可以理解的。”
她微笑著,用包裹成木乃伊的手指戳了戳熒肉嘟嘟的臉頰。
“不過,我可能要提前走誒,在你到須彌,開始在雨林的旅程之前,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
她掰著手指頭算了算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點點頭。
“回須彌的話,坐船大概需要兩周的時間,剩下兩周……剛好!”
熒覺得,一個星期,讓自己從須彌的港口去到主城,好像沒什麼大的難度,因此也點點頭,和阿麗婭約定下來:
“那麼,一個月後,我們在須彌主城見?”
阿麗婭伸出手,握拳,和熒用拳麵相對著碰了碰。
“一個月後見!”
*
去烏有亭的路上,神裡綾人問:“你的船票買好了?”
阿麗婭擺擺手:“離島上的商船,總不會少吧?我不信你們稻妻就用不到須彌的香辛料哦。”
她有錢,而且可以說是有的是錢。
不管哪艘船準備開去須彌,她相信,自己都能夠憑借著鈔能力,在船上擁有一席之地。
神裡綾人:“……”
說得也是。
就是這種理直氣壯的語氣,讓他一時間竟然沒想好要怎麼回答。
阿麗婭笑眯眯:“不過,若是社奉行大人您打算送我一張船票的話,我也一點都不會介意的。”
沒有人會嫌棄自己的摩拉太多。
*
說句老實話,荒瀧派的大家,最近其實已經快要吃膩味烏有亭了。
畢竟阿麗婭更喜歡像是一團史萊姆一樣癱坐在軟墊上吃飯,所以排除了木南料亭,選擇在烏有亭把一間包間包上了足足一個星期的時間。
這段時間裡,幾乎每天的操作都是——
“上一本。”
烏有亭裡頭的侍應生和岡崎先生都已經非常熟悉阿麗婭這張臉了,看到她推門進去,直接點點頭,熟稔地問:“老樣子,上一本?”
不過今天還真的不是上一本。
阿麗婭雖然嘴上說著吃大戶,但她到底不是個會慨他人之慷的家夥。
神裡綾人嘛,公務員,賺點摩拉不容易。
要是上一本,花多少摩拉不說,還容易在這個要緊的節骨眼上被彈劾公款吃喝。
於是她搖搖頭:“今天就不上一本啦,我朋友已經說我吃胖了。”
對,那個壞人就是八重神子。
可惡,明明她也是女性,難道就不知道女人的體重是不能說的秘密嗎?
岡崎先生哈哈大笑。
“沒有胖嘛。”
他打量阿麗婭。
“我還覺得你太瘦了呢。”
上樓的時候,阿麗婭戳了戳神裡綾人的寬袖子:“說實話,我原本以為,你會換一個地方請客的。”
請客嘛。
總歸還是要吃點好的。
這天天吃的東西,有什麼值得請客的。
當然,阿麗婭心想,如果她在須彌要請客的話,她一定拿出平時自己都不會吃的菌菇全席來招待客人。
神裡綾人按著額頭。
“原本應該安排在木漏茶室,隻是若是如此,太郎丸安排裡麵就勞累太多。但如果不安排在烏有亭的話,隻怕花見阪多的是人會認出我是綾華的兄長,就會暴露身份。”
畢竟,花見阪的所有餐廳中,也隻有烏有亭存在著二樓的包間,對客人的**保護得最好。
阿麗婭:“……”
這句“綾華的兄長”,讓她一時不知自己是應該說神裡綾人對妹妹的受歡迎程度有足夠清晰的認知,還是應該對他說“你清醒一點,憑你這張臉也肯定是特彆受歡迎的好嗎”。
*
久岐忍還是沒能從離島回來。
該說不說,至少稻妻這段時間發生的大事,忍姐是一件都沒蹭上。
因此,神裡綾人非常愉快地將自己的小馬甲披在身上,一點兒都不擔心存在著什麼掉馬的風險。
看著他和一鬥聊起鬥蟲時候風生水起的樣子,阿麗婭:“……”
一時間竟忍不住開始懷疑在座唯一不是荒瀧派成員的人是誰。
難道橘外人竟是她自己?
蒜了,蒜了,有些人的馬甲還要用力在身上捂好呢。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倒出來湊到了嘴邊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茶被換成了果汁,朝著一鬥的方向看了一眼,一鬥朝著她擠眉弄眼。
阿麗婭清楚地從一鬥的目光中看出了他想說的話。
一鬥:你覺得茶太苦吧?我也覺得茶苦,所以我就把茶換成了果汁,嘿嘿。
*
席間,阿麗婭向荒瀧派的大家提出了自己要離開稻妻,回須彌去這件事。
荒瀧派的這幾個在聽完她的話之後,臉上露出的全都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完全……完全沒想到!
“哇?不是吧?阿麗婭你才加入我們荒瀧派幾天啊?怎麼就要走了?”
一鬥撓頭,有些不太舍得:“在花見阪和我們一起玩不開心嗎?你還有很多好玩的都沒有見過呢。”
阿麗婭搖搖頭:“和大家一起玩,是很開心的事情沒錯啦。”
怎麼說呢,她覺得,如果以後自己富貴了,成功成為須彌首富乃至全提瓦特首富了,在功成名就之後,她肯定還是更樂意在荒瀧派度過自己剩下的人生。
換句話說,她覺得荒瀧派很適合養老。
人老了,頭發白了,保溫杯裡泡枸杞,這時候就很適合跳跳廣場舞,看看彆人下圍棋——切換到提瓦特,就是看看荒瀧派的人打牌鬥蟲。
嘖,阿麗婭突然覺得,全世界好像除了須彌之外,都還挺適合養老的。
蒙德好在氣候和悠閒的氣氛,稻妻好在有荒瀧派這群能隨時讓人心情變好的家夥,璃月好在四海通達,想要弄什麼東西,隻要有錢,就總能弄到。
隻有須彌。
隻有須彌!
教令院卷成這種樣子,氣候還又濕又熱,年紀大了住在須彌,隻怕是要得關節炎。
“我肯定會想念大家的嘛。”
阿麗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果汁,對著麵前的一鬥他們舉起來。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然而,一切的再見卻又是為了更好的相聚。
“我可是荒瀧派的一員,以後不管是大家去須彌,還是我回稻妻來,大家總還是會見麵的。”
元太跟阿麗婭碰了碰杯,一鬥卻沒有舉杯,隻是突然開口:“要不,我跟你一起去須彌吧。”
阿麗婭:?
不是,這麼草率的嗎?
雖然說如果一鬥一起去須彌的話,多一個人一起哐哐暴打阿紮爾,仔細算起來也還是挺劃算的——阿麗婭對阿紮爾的態度大概就是,隻要有人和她一起揍阿紮爾,那他們就可以變成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姐妹。
但……
“還是不啦,須彌的事情……比較麻煩。”
須彌主線,可能比較需要動腦子。
阿麗婭:有一說一,她不覺得一鬥算是傳統意義上的有腦子。
“這樣啊,真是可惜,幫不到你的忙了。”
一鬥也並不堅持一定要和阿麗婭一起去須彌,點點頭。
“誒,說起來,阿麗婭你回須彌,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嗎?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你還可以在稻妻多留上一段時間,至少讓我們給你送送行?”
“這個啊……的確是很重要的事情呢。”
阿麗婭眉眼彎彎,聲音難得地變得異常柔軟,像是一匹上好的天鵝絨布料一樣。
“我啊,我要去給我最好的朋友,送上一份很大的驚喜。”:,,.